另一邊,學院考覈也近在咫尺,剛開始,學院還想着讓雲歌退出,換別的候選人,但被雲歌拒絕了,她直接開口道,“既然只是候選人,那就不是最終的執筆者,我若是能勝出,讓我放棄豈不是對我不公平,若是我不能脫穎而出,那也不影響最後執筆者的選拔。”
學院這邊一聽雲歌這話,也覺得對,四個候選人都是憑藉真才實學才選上,不過,有人還是忍不住提醒雲歌道,“你的右手都受傷了,何必爲了爭口氣,連自己的傷勢都顧不上呢?”
但云歌依舊不鬆口,如今明知道唐寶嘉和李瑩瑩打的什麼主意,她哪裏肯讓她們如願以償,所以開口道,“這個我自有考量,謝謝大家的關心。”
雲歌不放棄這次考覈,唐寶嘉和李瑩瑩知道後,雖然有些失望,但心底也覺得雲歌肯定是沒有希望了,私下又忍不住說雲歌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都這幅德行了,還想着顧外頭的榮耀。
執筆者地考覈,每年的流程都差不多,學院會從百家姓裏邊挑出五十個讓大家謄寫,然後是默寫女學的校規,然後在規定的時間內寫完,並不是多難,主要是考驗大家的書法程度。
很快就到了考覈的日子,考試前,雲歌正在拆右手的繃帶,雖然喝了好些藥,治外傷的藥也一直在擦,但整個右手依舊有些腫,泡雖然消了,可傷勢仍然觸目驚心。
孔沅香和宋芷蘿不知道雲歌的打算,看到雲歌這樣,也有些擔心,道,“雲歌,咱們要不要算了,不管怎麼樣,手還是挺重要的,大夫說了要好好養着。”
雲歌聽到孔沅香和宋芷蘿的話,知道她們是誤解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急着解釋,故意開口道,“我寫字不會影響養傷的,你就放心吧。”
一聽雲歌這話,孔沅香就急了,道,“傷還沒結痂呢,哪裏能拿筆,可別真的落下什麼病根,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到底是不忍心看好友着急的樣子,雲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隱瞞,開口道,“我又不拿右手寫,你急什麼。”
不過,孔沅香並沒有反應過來,繼續開口道,“不拿右手寫,那你還拆什麼繃帶?”
在一旁的宋芷蘿倒是一臉震驚,開口道,“雲歌,你不會是用左手寫吧?”
雲歌不急不慢地點了點頭,然後拿出藥遞給孔沅香,道,“我拆繃帶不過就是因爲到換藥的時候了,你幫我換一下吧。”
孔沅香目瞪口呆地愣了好一會後才慢慢回過神,然後將雲歌遞給她的藥接過來,然後半信半疑地開口道,“你真的拿左手寫?”說着,目光落在雲歌的左手上,仔細打量了許久。
“我騙你們做什麼?”雲歌不以爲意。
“可是,雲歌你用左手跟別人比,可不就沒優勢了嗎?”
不僅僅孔沅香這麼認爲,宋芷蘿也跟着點頭,不過,雲歌這個時候依舊面露微笑,似乎並不在意孔沅香這麼說,孔沅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雲歌,你別告訴我,你左手寫字也很好看。”
雖然雲歌沒有正面回答孔沅香的話,但孔沅香和宋芷蘿立馬就反應過來,知道雲歌這是藏了一手,兩人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爲她們三個在學院幾乎是形影不離,可平時都沒看雲歌用左手寫過字。
事實上,雲歌左手寫字不差,還是因爲她上輩子是個左撇子,到了這裏,她想用左手,完全是被先生用板子給強扭過來的,後來雲歌索性人前用右手,人後就用左手,以至於左手右手都能寫。
雲歌一進考場,先生和另外三個候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看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雲歌當做沒看到,自顧自的坐下來。
不過,等開始考試了,大家看到雲歌淡定地用左手拿起毛筆後,這才明白雲歌的底氣來自哪裏,學生們驚得直吸冷氣,而先生們就像是撿了一塊寶貝一般,一個個看向雲歌的目光都發亮了。
雲歌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寵辱不驚,她這份淡然落在先生們的眼中,再次收穫不少讚賞的神色。
像這樣的考覈每年都會有,但對學院的先生來說,卻從來沒有一次能像這次一樣,讓她們印象深刻,且驚喜連連。
這個過程,對雲歌來說並不難,雖然很少在人前用左手寫字,但平日裏,左手寫過的字並不比右手少,一開始她是習慣性想用左手,後來索性兩手一塊練字,不過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
當然了,雲歌能用左手寫字的事情,除了孔沅香,宋芷蘿以及考場裏的師生,其他人並不知道,因此,唐寶嘉和李瑩瑩還等着雲歌落選的消息。
這個考覈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雲歌出來的時候面帶笑容,孔沅香和宋芷蘿趕緊迎上去,直問雲歌考得如何,雲歌出聲道,“還行吧,我感覺還可以。”
雲歌這話被唐寶嘉和李瑩瑩聽到,一副嘲諷的語氣,道,“考得不行就直說,也沒人會瞧不起你,還裝什麼裝呢。”
這話音剛落,孔沅香就忍不住想反駁,被雲歌一把攔住,道,“犯不着生氣,等結果出來後就知道了。”
孔沅香一聽也覺得很是在理,雲歌能說出這話,肯定是胸有成竹了,瞪了唐寶嘉和李瑩瑩一眼,然後拉着雲歌回了座位。
最後執筆者的考覈,結果出來得也很快,當大家看到勝出者竟然是雲歌時,跌破衆人眼鏡,唐寶嘉和李瑩瑩更是忍不住當衆問道,“怎麼可能,她手受傷了,哪裏還能寫字?”
這個疑惑,其實其他人也有,不過那些人沒有問而已,雲歌擡起左手,揚了揚手,道,“我左手不是還好好的麼。”
雲歌的言外之意,越發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