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還沒走幾步路,丫鬟就出聲提醒道,“四夫人,您走錯方向了,是這邊。”
說完,擡手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
薛氏聞言,愣了愣,看了看四周,開口道,“我沒走錯吧,這個不就是往回走的方向嗎?”
那丫鬟一臉疑惑,道,“夫人說的那邊是紫沁樓,府中小姐們住的地方,林管事沒跟四夫人說,老夫人已經讓人整理出西苑東廂房嗎,奴婢領四夫人過去吧。”
聽到紫沁樓,薛氏愣了愣,問道,“那邊不是東苑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紫沁樓?”
“這個奴婢不太清楚,奴婢已經進府四五年,那邊一直是紫沁樓。”
薛氏臉上突然露出笑意,看得那丫鬟一臉疑惑,小聲問道,“四夫人,可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走吧。”
薛氏心底很是震驚周氏竟然連四房住的地方都給動了,這明擺着就是不想四房的人回來住,明明是蘇家地人,卻被安排到客房,這是個什麼道理?
雲歌不知道這紫沁樓和東苑有什麼故事,但從薛氏的語氣中能聽出,周氏肯定做了點什麼。
到了西苑東廂房的時候,秋葵已經打着傘在外頭等着,看到薛氏和雲歌一身溼漉漉地回來時,秋葵心直口快,直接道,“老夫人不會讓夫人和小姐站在外頭淋雨,不讓進屋吧?”
長廊下雖然可以擋雨,但剛纔風那麼大,雨全都飄到身上,也跟外頭沒什麼區別,雲歌沒有回答這問題,不過,薛氏卻開口道,“秋葵,怎麼說話的,這要是讓人聽到,你自己被罰不說,還會牽連到你主子!”
薛氏難得嚴肅,秋葵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緊張的神色,連出聲,“奴婢知錯了。”
在來上京的時候,薛氏就叮囑所有奴僕要謹言慎行,可秋葵一開口就是問周氏的不對,下人背後編排主子,這可是不小的錯。
“行了,趕緊伺候你主子去更衣,再打發人去問問廚房,能不能熬點薑茶。”薛氏不急不慢的吩咐,秋葵連點頭。
在來的路上,雲歌本來就大病了一場,薛氏生怕雲歌這一淋雨又生病。
雲歌換衣服的時候,薛氏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等雲歌換好衣服,準備再去找薛氏的時候,白霜卻跟她說,薛氏已經去給周氏請安了,讓她在屋裏好好休息,不用過去,雲歌只得再回來。
“小姐,咱們什麼時候能回淮州呀?”秋葵問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旁人聽到。
雲歌沉默了許久之後,纔開口道,“等可以回去後,就能回去了。”
其實,雲歌也很想知道她能什麼時候回去,一到上京,她就感受到了來自蘇家對她們的不滿,這種故意的刁難與怠慢,讓雲歌心底很不爽,要不是這一次來承載着蘇懷江的責任,雲歌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而另一邊,薛氏再次前往周氏的院子,這一次剛踏進院子,就有丫鬟前來傳話,說老夫人累了,正在休息,讓薛氏也早些回去歇着,明天再請安。
薛氏一回來,就看到白霜一臉不快地正和丁香抱怨什麼,薛氏忍不住出聲道,“你們一個個是怎麼了,這裏可不是淮州,說話要注意分寸,看來我平日對你們是太寬鬆了。”
雖說薛氏一臉責備,但白霜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很是委屈地開口道,“夫人,她們也欺人太甚了,秋葵過來說,她去廚房想給小姐熬碗薑湯,那些個奴才竟然說爐子不夠用,讓她自己去外頭買一碗回來。”
一直神情淡定的薛氏,聽到白霜這話後,她這才露出幾分怒色,眉頭緊皺,但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去買個爐子回來,自己煮吧。”
薛氏的這回答,顯然有些出乎白霜地意料,她愣了愣,道,“夫人,咱們就這麼忍了麼?”
“不要問這麼多,你儘管照我的意思去辦。”薛氏沒有多解釋。
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薛氏去了雲歌的屋子,一進屋,裏邊哐啷聲不絕於耳,雲歌還在旁邊指揮大家的行動,看得薛氏一陣疑惑不解。
“這是在做什麼,雲歌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聽得薛氏的聲音,雲歌回過頭來,然後露出一臉無奈地笑容,開口解釋道,“母親,這屋子漏水,正讓她們拖地,然後用盆,桶接水呢。”
雲歌說了這話,薛氏這才注意到雲歌屋子裏的地板確實是水汪汪的,桌椅上也不少積水,而云歌手裏還拿着一塊溼漉漉的抹布。
薛氏越看越氣憤,轉頭衝秋葵開口道,“你立馬去老太太院裏把林管事請過來,如果她不來,就直接找大太太,就說我和雲歌準備出府,讓她幫忙安排馬車。”
被薛氏的怒氣嚇到,秋葵連馬不停蹄地出門去請人,雲歌連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薛氏身邊,開口道,“母親,你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當。”
薛氏覺得已經越過她的底線了,冷笑一聲道,“東苑那邊本來是咱們家,卻被人鳩佔鵲巢,如今像打發乞丐一樣把我們塞到這破舊的廂房,還真以爲四房的人就是軟柿子,隨意捏麼!”
聽到這些,雲歌才明白剛纔薛氏爲什麼走錯了方向,紫沁樓根本就是東苑給改的,這裏頭,怕也少不了周氏的手筆。
對於這個未曾謀面的祖母,雲歌心底莫名生出幾分擔憂來。
“那咱們真的要出去住嗎?”雲歌雖然也希望離開這,但目前只覺周氏是極難相處的人,擔心她們要是走了,周氏就正好抓到把柄,好四處說她們的不是。
“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你,既然我來這裏時答應了老爺要好好照顧你們,就不會讓你們受這些苦。”
薛氏說到做到,一邊等蘇家地人過來,一邊吩咐下人收拾要緊地東西,雲歌見狀,也沒有再遲疑,親自動手,恨不得立馬就走。
PS:謝謝汐瑩的打賞,mua!(*╯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