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是我啊,寶嘉,唐寶嘉。”
聽到唐寶嘉這三字,雲歌先是愣了愣,再仔細一看,還倒是真的認出她來了,也算是舊識,不過關係並不如何,可以說有些敵對,她很是佩服唐寶嘉再見到她,竟然能如此熱絡,一副好友久別重逢的樣子。
面對昔日兒時彼此不喜的人,雲歌可做不出來唐寶嘉這樣的反應,於是,她淡淡朝唐寶嘉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好巧,你竟然也在這,莫非真的京城有個你的遠方舅舅不成?”
說起來,以前唐寶嘉的口頭禪就是我有個遠方舅舅在哪裏哪裏,雲歌還記得何瓊枝到淮州的時候,唐寶嘉也曾提起她有個遠方舅舅在京城來着,試圖和何瓊枝拉上關係。
離開淮州已經好幾年了,加上那邊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人,隨時時間的流逝,曾經一些不好的記憶,雲歌也快忘得七七八八,不曾想,竟然還能看到唐寶嘉。
只是雲歌這反應落在其他人眼裏,就有些看戲的意味,站在唐寶嘉旁邊的一個高挑白皙的清瘦女子,手拿着帕子,輕捂着嘴巴笑道,“表妹,這就是你說的蘇雲歌是你兒時玩大的朋友?見到你都不認識,還這麼一個反應。”
唐寶嘉臉色訕訕,竟是帶着幾分求助的神色看向雲歌,這場面,雲歌看到也大致能猜到她不在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也許大家都談論她,唐寶嘉作爲她以前同一個學院讀書的同學,想來爲了融入這些人,主動提起她是雲歌的好朋友吧。
只不過唐寶嘉也沒想到,雲歌會當着這麼多的人面表現得如此疏離,直接打臉她。
說實話,如果唐寶嘉在淮州的時候,不曾對雲歌落井下石,和其他人一塊欺負過她,雲歌可能會給她留點臉面,不至於太難看,但她可不是棋子,不是誰都能利用擺佈的。
於是,在衆人探究的目光中,雲歌淡淡開口道,“哦,以前我跟你玩得很好麼?既然如此,爲何我來京城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收到過你的來信,你若不說是誰,我還當真忘記你了。”
說完,雲歌也不等對方開口,轉頭對身邊的沈敏道,“郡主,咱們先進去吧,趁着先生們還沒來,我還想逛逛學院。”
沈敏看雲歌這反應,也知道那唐寶嘉跟雲歌以前的關係肯定不太好,因此直接點頭,對其他人道,“你們先聊着吧。”
說完,主動挽起雲歌的手朝裏走。
其他人看到雲歌和沈敏如此親近,不說羨慕那是假的。
原本那些想看唐寶嘉熱鬧的,這會話題也都轉移到雲歌身邊,尤其那個稱呼唐寶嘉表妹的,目光更是一路緊隨着雲歌和沈敏,低聲道,“郡主一向不喜交際,也不知道那蘇雲歌耍了什麼把戲,把郡主給迷惑住了,竟然主動讓郡主帶着她去逛學院。”
若是蘇雲歌真的跟唐寶嘉關係好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能借着舊時的緣故,重新走動起來,萬一能和郡主認識一二,也是再好不過的,結果這根本就是唐寶嘉臆想的吧,還在郡主跟前丟了這麼大的臉,胡盈盈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朝唐寶嘉翻了一個白眼。
本來就寄人籬下的唐寶嘉,現在看到胡盈盈這麼一個反應,頓時臉色一紅,抿了抿嘴,眼淚都快從眼眶裏流下來,不過她強忍着落淚,小聲道,“表姐,我知錯了。”
“好了,盈盈,你表妹畢竟是小地方來的,哪裏懂這些,而且也許不是她亂攀關係,是人家蘇雲歌攀上高枝,不認以前的朋友也說不定,你瞧瞧剛纔她那得意的模樣,明明見着咱們了,卻不打招呼,還得我們主動過來跟她打招呼,還真當自己是郡主的表妹,野雞就是野雞,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盈盈你可不同,沒必要跟她計較,沒得辱沒自己的身份。”
學院門口這邊正在議論雲歌,而另一邊,沈敏則跟雲歌也說着剛纔碰到的那些同學。
“剛纔跟你認識的那個姑娘旁邊站的是胡盈盈,就是高高瘦瘦,一副傲氣的,她是皇后娘娘的外侄女,父親是禮部尚書,因着這個,學院不少學生都喜歡跟她在一塊,你平素少跟她來往,她最不喜家世背景不如她,卻比她要風光的。”
其實沈敏還有一個地方沒細說,胡盈盈更見不得比她漂亮的,像雲歌這樣的,別說兩人沒有什麼矛盾,胡盈盈看到也會覺得心底添堵,想着不給雲歌臉面瞧,而眼下因着唐寶嘉的緣故,兩人十之八九會不和,沈敏委婉提醒雲歌,生怕她喫暗虧。
雲歌笑着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個傻的,誰喜歡我,討厭我,我還是有眼睛看的。”
有些人臉上帶着笑,可眼底才藏着最真實的想法,雲歌好歹兩世爲人,在她眼裏,這些都是一羣小丫頭的把戲,她們再怎麼深沉,也難瞞過雲歌的眼睛,雲歌有時候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沒必要跟一羣小孩子計較。
當然了,若現在有人敢故意惹事,那雲歌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說了,就雲歌現在的身份,一般人也不敢欺負她,但要真的有人找茬,雲歌也不是怕事的,更何況現在還有沈敏這個郡主在,旁人想欺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