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族嫡妻 >第275章 突然事件
    寂靜的夜晚,冷風吹着掉落的葉子在空中打着轉,偶爾聽到更夫走街串巷敲着梆子的聲響,不知何時,弦月被雲朵遮住,夜風中夾雜着幾分肅殺之意。

    若是有人此時還在外頭,看到此時此刻的情景,怕是要生出幾分怯意與不安,膽大的,說不定還會感慨一句,“夜黑風高殺人夜。”

    風過無痕,但隱約間似乎竄出去好幾條黑影,但轉瞬即逝,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雲歌是被一陣急促細密的敲門聲給驚醒的,外面的人還小聲喊着她的名字,雲歌聽出是韓姨娘的聲音,手忙腳亂地穿着衣服,然後將值夜的春柳給叫了起來。

    一打開門,雲歌看到韓姨娘一臉慌張的模樣,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了,“姨娘,出啥事了?”

    “老爺受傷了,雲兒你趕緊去瞧瞧吧,他死活不讓我差人去請大夫,說三更半夜的,打擾人家休息不好,要等天亮了再說,我只好找你來了。”

    一聽蘇懷江受傷了,雲歌臉色微變,難道是因爲閩南那邊的事情有關,連開口問韓姨娘具體發生了什麼。

    只是連着問了韓姨娘好幾個問題,韓姨娘都說不清楚,只是一個勁地說流了不少血,地上都好些,眼底臉上的焦急,猜得出蘇懷江的傷不會太輕。

    問不出其他的,雲歌也只好放棄追問,連忙吩咐春柳收拾她的藥箱,手忙腳亂地穿衣,準備去看蘇懷江。

    屋裏的動靜不算大,但也不小,沒一會,睡在耳房的秋葵也披着外衣趕過來,一聽雲歌要出門,連出聲道,“小姐,先別急着出門,奴婢給您拿個大氅,點個燈,路上這麼黑,可別摔了。”

    雲歌心底雖然着急,聽得秋葵這話,她點了點頭,讓韓姨娘先進屋等等。

    待主僕幾人出門,春柳揹着藥箱,秋葵在前面打着燈,雲歌和韓姨娘攜手跟在後頭。

    不過走到一半,韓姨娘突然發話道,“走錯了,老爺今晚是歇在書房那邊的,沒回後院。”

    最近幾天,因着朝中的事情多,蘇懷江一直宿在後院,雲歌並不清楚,她身邊的丫鬟更加不清楚。

    經得韓姨娘提醒,幾人拐道去書房,雲歌心底卻開始不安起來,蘇懷江在書房怎麼會受傷的,可是有人闖入想對他下手麼?

    因爲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雲歌越是擔心,就越想快點看到蘇懷江,以至於她腳步越來越快,把秋葵都趕上,走到了最前面,韓姨娘勉強能跟上,一路卻是氣喘吁吁。

    到蘇懷江書房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蘇懷江的隨從常秋站在門口踱步,想來也是等她們過來,等得急了。

    待雲歌她們走近,常秋臉上的神色才鬆了不少,幾步上前接過春柳手上的藥箱,開口道,“老爺流了不少血,就小姐進去吧,免得嚇着你們,夫人若是着急,先去偏廳等着可好。”

    常秋話音還未落,韓姨娘就急着出聲道,“我不怕的,我進去給小姐打下手幫幫忙。”

    韓姨娘說完就準備往裏走,不過,卻被常秋攔在了外面,他帶着幾分歉意開口道,“夫人,不是奴才不讓夫人進去,而是老爺發話了,說若是小姐來了,就讓小姐一人進去,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韓姨娘一聽是蘇懷江吩咐的,頓時眉頭緊皺,視線落在門口,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道,“那我去偏廳等着,什麼時候老爺方便見我了,勞煩常秋你過來知會我一聲。”

    說完,示意春柳和秋葵跟着自己先離開。

    雲歌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接着就看到地上好些碎瓷片,當目光再觸及到地上那一大灘血跡的時候,雲歌的臉瞬間煞白,流這麼多血,想來傷勢不清。

    驚慌之下,雲歌直奔蘇懷江書房裏的小臥室,還沒看到蘇懷江的人,就先忍不住出聲喊道,“爹,我來了,你還好嗎?”

    說實話,蘇懷江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多差,正精神抖擻地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像失血過多的模樣,看到雲歌,蘇懷江立馬起身,越發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雲歌見狀,連開口問道,“爹,你傷在哪裏,快讓我瞧瞧。”

    蘇懷江並沒有立馬回雲歌,而是轉過身,指了指牀上,開口道,“你先給他瞧瞧吧,我沒事。”

    順着蘇懷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雲歌這才注意到牀上還躺着一個人,她一驚,帶着幾分詫異地神色看向蘇懷江,眼底還夾雜着幾分戒備。

    對方是敵是友?爲何這麼晚會出現在蘇懷江的書房,而且還身負重傷?

    雲歌腦海中冒出來好些個疑問來,但因着對方在,雲歌也不方便開口問蘇懷江,而蘇懷江好像是看出雲歌的疑慮,直言道,“他是你秦叔,從閩南過來報信的,一路有人追殺,這才受了傷,你趕緊給看看。”

    一開始,蘇懷江說是“秦叔”,雲歌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可一聽到閩南,這才知道現在躺牀上的傷者是秦正陽,薛氏的心上人,當初薛氏詐死後,就跟着秦正陽走了,後來有來信說暫住在閩南那邊。

    雲歌也顧不得去確認蘇懷江到底有沒有受傷,快步走到牀邊,去看秦正陽的傷勢。

    秦正陽胸口被刀劍傷了好幾處,而且幾乎處處都在要害部位,他穿着是一身黑,要不是自己看,怕是也看不出哪裏受傷,但這麼冷的天,胸前衣服卻溼透了,明顯都是被血給浸溼的。

    “爹爹,外頭那灘血也是秦叔的麼?”

    “嗯,他吐的。”

    雲歌大致看了一下,內傷和外傷一起,這怕是要躺着養個一兩月才能起身。

    因着秦正陽傷得太重,雲歌打算把他的衣服全都剪了,仔細檢查一下,只是她剛準備這麼做,蘇懷江一把攔在跟前,臉色很是緊張,開口道,“雲兒,你可不能看,他一個大男人,你一個姑娘家,你就給他把個脈,開個藥就行,可不許脫衣服。”

    看着蘇懷江一臉緊張的樣子,雲歌很是無奈,當然了,她也很理解,現在這個時空,格外注重男女有別,但秦正陽的情況,若救治不宜時,容易留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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