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異亂之世 > 48、紅杏枝頭春意鬧
    張婉婷氣的笑了,把口袋裏的另外一沓錢掏出來,“爹,怎麼會絕種呢。

    大哥二哥可都有孩子。這錢是我去找我之前同學借的,攏共900塊,夠小弟結婚蓋房了吧。

    我是一定不同意換親的,你們要是再逼着我,我真死給你們看。你們就等着人財兩空吧。娘,你別急着說話。我什麼性子你清楚,我說到做到。”

    她娘趕忙把錢接到手裏,數了數,又看了一眼張老漢一眼,道,“你這死丫頭找誰借的?這公社誰能借你這麼多錢,你要給俺掰扯清楚”。

    張婉婷耐着性子道,”咱家沒底子,你還以爲別家沒錢呢?從哪借的,你別管,借的錢我也自己還。我在學校補貼暫時不會寄家裏,我要還人家錢,畢業後工資還會寄給家裏。我只求着你們別管着我。“

    張婉婷看老倆口沒說話,知道他們要私下合計,就沒再說話,轉身去了自己屋子。

    老倆口私下合計,趙老漢道,”這樣還中,後面工作了每個月她工資也不會少,咱也不虧。那糧站姑娘,嬌生慣養,本來俺就看不慣,既然有錢,大不了再找一家。“

    她老孃也接口道,“說的也是。哎,這丫頭現在是心越發大了,咱是管不了了。“

    張老漢煙鍋子一摔,“再大也是俺的種,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李和對這地方也是熟門熟路,拿了介紹信到招待所開了一間房,服務員愛理不理,李和早就習慣了,交了八毛錢開了房間。

    屋子破的不像話,中間是一張彈簧牀,窄的跟學校的雙層牀似的。

    再看地板,那水泥地就沒有半截是平整的。

    牀一旁的茶几上的暖瓶還是那種外面包着鐵皮的,李和心裏生出一股衝動,想上去管這暖瓶叫聲大哥,因爲據他判斷,這暖瓶的年齡肯定比他大!

    其實這暖瓶大哥應該還不是房間裏資格最老的,因爲又看見了放在角落裏的衣櫃,慘不忍睹,因爲人爲的各種虐待,留下了種種獨特的標記。

    記得香港當時還拍過一個片子是午馬主演的。裏面講述一個美國華人小孩回來浦江生活怎麼不適應最後憤而離開,影片最後結局是午馬一個人偷偷的躲在房間裏面哭:這裏永遠沒有希望,永遠都是這樣子。

    李和窩心一天,再看到這窮困的小鎮,街上總是土黃土灰的色調,一排排的舊房,破兮兮的招待所,要不是是重生過來的,他都快和午馬一樣這樣想了。

    這個招待所他和張婉婷結婚後第一次來的時候,哪有這麼破的,看來這是後面裝修了。?

    鎖好門,交了兩毛錢,又到洗水池衝了個澡,算是爽氣不少。

    李和下樓沿着馬路找記憶中的飯店,找了一圈,沒找到私營飯店,只得去國營飯店,國營飯店只有一點不好,他這樣跨省過來的需要全國糧票,每個人外出必須隨身帶糧票,到那兒喫飯都要交糧票。

    隨便點了一盤西紅柿炒蛋,吃了點東西,天也黑的透。

    沒路燈,他就直接回去,躺在牀上拿出一本書看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剛打開門,就看到招待所服務員站在面前,令他驚喜的是張婉婷拎着一個包站在身後。

    “這位同志,她跟你是什麼關係。”服務員板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他二五八萬似得。

    李和無奈,沒結婚證說不定張婉婷還真進不來這屋子,進屋隨手拿出一包煙,遞給服務員,笑着道,“大哥,麻煩你了,這是我妹子,呆會就走,行個方便。”

    服務員也許覺得人識趣,就沒再計較,道,“行,可不能亂搞男女關係”。

    李和把張婉婷拉進屋子,“你怎麼來了,家裏問題解決了嗎?”

    張婉婷把包放好,繞着屋子轉了一圈,倒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看着李和就穿個褲衩子亂晃悠,道,“你把衣服穿好行不“。

    李和笑呵呵的穿上衣服,”那你等我會,我去洗把臉“

    李和到水房也沒牙刷,胡亂用手指戳了戳,簌了口,洗了臉,進屋看到張婉婷拿着自己牀頭的拿本書在翻着看,道”沒事就喜歡瞎看看,你平常幹啥“

    張婉婷把毛巾拿給李和,“頭髮擦下,不要出去衝風了。我平常哪裏有時間看閒書,上課都忙不過來,我們班東北過來的同學,高中就學俄語了,我們這些都是零基礎開始的,跟人家差老大一截,追趕起來都喫力。”

    李和被這個溫柔的細節感動的淚流滿面,“家裏事情搞好了,你爹媽沒爲難你吧?”

    “給錢了,他們還能嘀咕啥,不過還是謝謝你幫忙。我們一起回京吧,等會去訂車票,我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家裏了”,張婉婷嘆口氣一屁股坐在牀上。

    李和鬆了口氣,這破事終於算掰扯清楚了,也終於減小到最少傷害,上輩子她是真跳河啊,要不是救得及時,就是一命嗚呼。

    他眯起眼,摟着她的肩旁,“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張婉婷這種不會隱藏情緒的人,只要李和不想忽視,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這麼面對面的姿勢,她連躲避都會顯得太明顯,張婉婷一張臉不可避免的有些紅,她還是把臉偏向窗簾,又突然附身撿起書本,突然之間覺得身心都放鬆了,咕噥道,“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會,當然會,我也說不出什麼好話,看不見你我心裏就難受”,李和迷離的看着張婉婷,雖然也是一個鼻兩隻眼睛一張嘴巴,可是排列在她的臉上,就是如此的和諧好看。

    順着她的臉,李和的目光不自覺的向下看去……

    好久都是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又緊繃,像是已經拉滿了的弦,隨時都會繃斷。

    事實上他腦子裏已經空白了,就只剩下一個最簡單的念頭。

    上還是不上。

    而顯然,理智跟慾望嚴重的背道相馳。

    就這一分鐘,甚至可能一分鐘都沒有的時間裏,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水。

    這一秒鐘,什麼都沒有,只有屬於男人的最單純的渴望佔有的慾望,完完全全的的無所顧忌的,趁着張婉婷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李和吻上了他的的嘴脣

    吻得張婉婷已經喘不過氣得拼命的拍打他,他才退出被他吮吻得乾澀的口腔,沿着下巴一路聞到了脖頸,鎖骨。

    張婉婷本能的推着他,又本能的哼出些若有似無的聲音。

    就這麼形成了最渾然天成的欲拒還迎。

    可能是實在太激烈了,激烈到張婉婷都感覺到那股來勢洶洶讓她本能的膽怯,於是害怕得不斷的想要後退閃避,然後就造成了兩人在牀上邊吻邊滾了一圈。

    撲通一聲滾下了牀。

    李和也不知道反應夠快還是本能,掉下去的瞬間腦子裏掠過稍微一絲的清醒時,也還是把張婉婷最大限度的護在上面。

    掉下牀也沒什麼,但再加上一個成年女人的體重,他整個胸膛都嗆得鈍疼。

    這就是爲什麼需要大牀啊!

    張婉婷氣呼呼的站起來,踢了李和一腳,“你找死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我希望你尊重我!”

    李和羞惱的低着頭,“對不起。”

    重生的荷爾蒙衝動加上想當然,他就情不自禁了,上輩子畢竟已經在她身上索取習慣了,渾然忘記這輩子他倆現在只是簡單的男女朋友。

    張婉婷看了李和,覺得有點心疼,把李和拉起來,“沒踢疼吧,對不起。”

    “打是親,罵是愛,拳打腳踢談戀愛”

    張婉婷羞惱道,“你是個無賴!”

    這次李和學規矩了,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從招待所退好房,路邊攤買了幾個大包子,不緊不慢的朝汽車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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