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卻是一個偏小衆的行業，市場規模也就幾百億，不是專門搞科研這一塊的，很難和這個行業打交道。
他覺得閆紅倒是會另闢蹊徑，按他的想法，即使閆紅要下海，應該做計算機的，畢竟她曾經靠這個搏了第一桶金。
“我以爲你要找她做小堂客呢。”穆巖朝外面的楊玲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聲道，“就沒什麼想法？”
李和沒好氣的道，“老穆，我發現這些年你怎麼越來越無恥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都有了。”
穆巖嘿嘿道，“是不是有你當年的風範了？”
“差不多了。”李和氣結，“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千萬別胡說，不然我家那口子你知道的，能撕了我。”
“對，對，普通朋友。”穆巖笑嘻嘻的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喝完。
“你小子現在真的變壞了。”
穆巖突然正色道，“跟你說個正事，你上次是不是找你同學辦學校資質？”
“你怎麼知道？”李和只把這個事和趙永奇說過。
穆巖道，“京城雖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可是圈子就這麼大，我這附近住的不是部長就是廳長，想打聽事情還不簡單。我其實是聽劉乙博說的，劉乙博是聽他同學說的，然後就來問我，我就說不知道了。不過我聽劉乙博那口氣，應該是沒多大的問題，不過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捐了那麼多錢？”
李和毫不在意的道，“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我花就行，有多少就捐多少了。”
“你小子藏的夠深。”穆巖至今都摸不透李和。
李和私藏南下已經在日程安排上，爲此李老頭特意從香港過來主持大局。
爲了做到最大程度的保密，平松、蘇明、羅培、盧波等人親自做起了搬運工，連夜把打包好的文物玉器往卡車上裝。
每天夜裏一箱箱的珍稀文物被搬上大卡車，螞蟻搬家似得往火車站挪。
夜很深，沒人敢大聲說話，微光下，李老頭一遍遍地核對箱子上的編號。
“沒錯了，這次算齊全了。”
連續一個月的工作，讓李老頭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
“有驚無險。”看着最後一箱東西被搬進火車廂，李和長出了一口氣。
平松道，“哥，你放心吧，我們跟車不會有問題的，一進入浦江潘哥的車隊就直接來接。”
李老頭看了看旁邊的博和尚，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浦江？”
博和尚擺擺手，“禁不住這個折騰了，還想留骨頭多熬上幾天。”
李老頭道，“不去就算，我們先走了。”
火車的汽笛聲一響，他就邁進了車廂。
李和看着火車緩緩的駛出站臺，轉頭對博和尚道，“博師傅，我請你喫夜宵怎麼樣？”
博和尚笑着道，“麻煩你送我回去就行了，東西不吃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李和也知道博和尚身體不好，也就不再強求，只是囑咐張兵道，“把博師傅送回去，路上注意點安全。”
張兵點點頭，和旁邊的一個小和尚一起把博和尚扶上車。
李和決定不坐董浩的車，直接走着回家，十月份氣溫陡然降的厲害，大街上行人卻依然很多，打扮得奇形怪狀的男女青年們手拉着手，在閃爍的彌紅燈下彼此依偎着打鬧着嬉戲着，不時傳來陣陣歡快的笑聲。
他走着走着就突然寂寞了，停住腳步點着一根菸，坐在臺階上猛抽。
吵吵鬧鬧的夜市，吆喝不斷的划拳聲，都不能緩解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雖然肚子裏已經飢腸轆轆，但他還是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表的孤獨之中，那是一種很裝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一副流動的畫卷，而他是唯一一個冷眼旁觀的人。
他滿腦子的寂寞就在剎那間灰灰湮滅，捏着菸屁股狠狠吸上兩口，掐滅後隨手彈出，拍拍屁股從臺階上站起來，一聲不響地跟在女孩後面。
及至對方進了一所舞廳，他就止步了。
“王朝娛樂。”
“這是陳有利開的。”董浩不知不覺的跟了上來。
“陳有利？”李和笑笑，“這老小子，真他孃的有一套。”
回到家，李和陡然發現空曠了許多，蓋因以前擺的嚴嚴實實的傢俱被搬走了不少，除了茶壺，架子上的瓷器也沒了。
“誰？”
何芳發現客廳燈也沒亮，只有一個小火苗，時亮時暗。
“我，你怎麼還不睡。”
“嚇死我了。”何芳拉開燈見是李和在客廳抽菸，就道，“等你唄。”
“都三點鐘了，你趕緊睡吧，明天還要送孩子上學。”李和看看手錶。
“洗個腳吧。”何芳給李和打了一盆熱水過來。
“謝謝。”
這一覺，李和睡到日上三竿。
胡亂喫點東西之後，他就把水缸裏的魚全給騰到新買的魚缸裏。
每一條魚他都是當寶貝養着的。
“好東西，勻我一條？”秦老頭抱着茶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
“門在那呢，好走不送。”李和看到秦老頭手裏就不打一處來。
秦老頭甜滋滋的撮一口茶道，“你小子是越來越小氣了。”
“哎呦，大氣？咱倆大哥別說二哥，半斤八兩。”對於秦老頭的小氣程度，李和早就有領教。
“你們家最近動靜挺大的？卡車一輛接着一輛。”
“什麼意思?”李和一愣。
秦老頭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什麼事，反正你小子運氣真好，走哪都有人給你擦屁股。”
“私人收藏不犯法吧？再說，我可沒倒賣文物。”李和一點都不在意，果然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他倒是很篤定，因爲他的東西都是私藏，非國有館藏珍貴文物也不是出土文物，來源都是光明正大的。
“不犯法，不犯法。”秦老頭笑呵呵的舉起自己的茶壺，一邊看一邊道，“真是好茶壺，知道這茶壺現在在香港起拍是多少錢嗎?”
李和道，“五六十萬有的。”
“後悔沒有？”
“你還能還給我不成？”
秦老頭搖頭，“那就是做夢了，到我手裏的東西，沒再出去的道理。”
“那不就得了，又沒後悔藥賣。”
秦老頭從口袋掏出一個扳指，遞給李和道，“拿着，不讓你喫虧。”
“什麼意思？”李和反而搞不明白了。
秦老頭正色道，“你以爲我是想佔你便宜？只是手裏一直沒合適東西和你換，這個扳指是前幾天在潘家園碰到的，不錯，跟你這個茶壺不相上下。”
“你認爲我就差這點東西？”李和沒接，雖然扳指的成色看起來不錯，但是他還是有點看不上眼，他收藏的極品玉石多的是。
“真不要？”
“不要，你自己留着玩吧。”李和把氧氣泵的電源插上，見裏面的魚活躍了起來，立馬就很高興。
“哎，你是看不上，不急，等我遇到好的了，我再給你。”扳指李和不接，秦老頭又放回自己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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