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異亂之世 > 163、今非昔比
    何龍問,“就是入WTO唄,不能吧,現在才入?”

    他生意做的很大,卻只侷限在餐飲這一項上,一家變兩家,兩家變四家,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搞什麼多元化。

    對於國內大局勢向來就不怎麼關注,‘wto’這個詞還是因爲那幾年在國內是熱點,捂着耳朵也能聽幾句。

    俄羅斯邁幾步就能過去,卻又遠的像在天邊,與他的生活完全不沾邊。

    方全道,“俄羅斯和西方一直是對抗的,老普脾氣不好,美國佬也不慣着他,動不動就是經濟制裁。他們也不一定就願意和咱們中國人做生意,但是除了中國人敢和他們做生意,他們也找不到別人了。

    不然你以爲這些做邊貿的是怎麼發的?

    做邊貿的老闆,看着跟農民工似得,一個個不起眼,豪氣程度比不了煤老闆,真要幹事了,一投資就是幾億、幾十億的,眼睛都不眨。”

    何安穩道,“是這個理,搞邊貿的大老闆太多,一個個太能藏着掖着,悶聲發大財。有時候,遇到不認識的邊貿老闆,我都不敢瞎張揚,萬一回頭被打臉就不好。我跟他們站一起都沒信心。”

    何龍問,“你去一趟,看到什麼好路子沒有?有好的路子別忘記我,閒錢我是有一點,還能盤的動,你儘管吱聲。”

    何安穩苦笑道,“哥啊,你以爲現在還是以前啊,08年金融危機以後,全球經濟都不好,俄羅斯受制裁,按說咱們做邊貿的,也是得利,可是許多咱們做不了,石油、天然氣太高端,我們肯定玩不轉,也就只能倒騰這些服裝啊,鞋子之類。

    不吹牛啊,像以前我隔一星期就能出一火車皮的高仿三條槓,現在不行啦,好多南方老闆都在那邊建專門售中國貨的市場和攤位,他們直接出貨,我現在都快喝西北風了。”

    完全沒了他們中間商的事,連差價都沒得喫。

    方全道,“信息社會,這是早晚的事情,姐夫說了,等網絡和物流跟上來,將來毛子直接從國內的網上購買,那邊的批發市場都沒得混,你這種中間商,更是沒前途了。”

    對於李老二的遠見,他向來是佩服的,因此哪怕覺得玄乎,可也不敢懷疑。

    何安穩道,“倒是真有可能,在海外建倉儲,運費成本少一大半,俄羅斯人真的能實現網上購物。其實我現在就一個企盼,希望早日實現盧布和人民幣互換,老普脾氣再大,還是拋不開美元。

    像我們賺到盧布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換成美元,然後再用美元換人民幣,美國佬就是舒服,在家躺着,就能在我們身上蓐到羊毛。”

    全球貿易主要採用美元計價,也就是說只有通過美元才能完成結算,造成美元極其強勢地位。所以,美國人可以隨時對別國進行經濟制裁。

    李覽好奇的道,“我記得08年經濟危機的時候,中俄好像簽署過本幣互換協議。”

    何安穩道,“只是簽了協議,備用性質,並沒有發生債權債務關係,現在從那進口石油、天然氣,給毛子人民幣,毛子也不能樂意啊。”

    李覽對於貨幣和金融是一知半解,笑着問,“美國不是正在制裁俄羅斯嗎?他們收美元又怎麼使?”

    何安穩道,“這會香港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了,國際金融中心不是白叫的。被美國製裁以後,毛子把香港當成了避風港,美元啊,歐元啊,一股腦的都換成了港幣,港幣就成了俄羅斯的儲備貨幣。

    如果在英國殖民時代,毛子就未必有這個膽量了,歐洲和美國佬是一條褲子的,美國佬說制裁誰,他們就制裁誰。

    像法國、德國、英國還喜聞樂見,之前的伊朗、伊拉克在他們那都有存款、黃金,他們合法合理的昧下錢,傻子纔不幹呢。

    現在香港的主權在中國,理直氣壯,鳥都不鳥美國佬,咱們國內的政策就是美國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誰討美國佬的嫌,我們就去跟他處,雪中送炭不容易啊,患難見真情,你看現在,我們跟那個委內瑞拉、伊朗、非洲的關係就挺不錯的。”

    他侃侃而談,說了一大堆,把方全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方全點着煙後道,“你這是軍事節目沒少看,說的頭頭是道,不過說的不錯,我之前遇到過幾個魯南做鋼構、鋼管的,他們在非洲、中東的生意比以前好做多了。

    現在除了咱們,沒人敢和美國製裁的國家做生意,所以啊,有時候美國佬對咱們還真是不賴,送錢給咱們賺。”

    何安穩道,“也就幸虧我們現在比較厲害,美國佬敢制裁古巴、敢制裁伊朗、俄羅斯、北朝、委內瑞拉,但是對中國,也就嘴上黑倆下,壓根不敢提製裁兩個字。

    也難怪美國佬把中國當做了假想敵,咱們一和國外比較,就是美國怎麼樣,怎麼樣,英國、日苯什麼的,已經不在眼裏了。

    縱觀全球來看,有能力挑戰美國地位的,只有我們。反正呢,去美元化早晚是全球趨勢,美國佬不一定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方全道,“難怪你生意能做這麼大,就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麼?”何安穩好奇的問。

    方全道,“可惜沒讀書了,你沒讀書都混到這地步,要是讀書了還得了?”

    何安穩愣了愣神,嘆口氣道,“真給你說對了,每次腦子不夠用的時候,我就恨自己那會讀書不用功,就沒方力那小子爭氣。”

    老闆娘親自端菜、送酒進來,大圓桌中間放了兩瓶啓開的國窖,又啓開啤酒,擺在桌上,任他們選。

    老闆娘出去後,方全先給李覽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滿,舉着杯子道,“大家先乾一杯。”

    衆人一同起身,舉着杯子,一飲而盡。

    何龍問,“你們不喝白酒了?”

    李覽道,“就喝啤酒吧,都是自家人,喝那麼多白的,火辣辣的也難受,啤酒喝着可以的。”

    方全笑着道,“啤酒呢,大家也隨心,能喝多少算多少,喝完了,去唱歌。”

    衆人都望向李覽。

    李覽道,“不了,我怕吵,喝好喫好,可以溜達溜達,不一定要去唱歌。”

    何龍道,“也許是年紀到了,像我那會,喜歡喝啊,喫啊,玩啊,可以在舞廳一玩就是一整天,不帶膩的,現在呢,離着老遠聽見那聲音就頭疼。”

    因爲太過沉迷,還捱過他姐夫的訓,自此就沒人敢陪同他出入娛樂場所了,一個人自然也不會去,更沒意思。

    門口坐着的是方全的小堂弟方士強,性情老實一些,一直沒怎麼插話,此刻喝了兩杯酒忍不住道,“縣裏的會所現在有不少俄羅斯來的,那個子,足足有一米八,比我還高,皮膚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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