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色的面具生長着犄角獠牙,他左眼眼眸被雷電覆蓋,鬼魅的藍紫色雷電不斷晃盪,那邪魅的樣子真猶如從冥界降臨的惡鬼。
看到那半張面具,酒言心中像是燃起一道熊熊烈火,戰意凜然。面對這樣的雷澤,酒言想從內心中咆哮出來。
雷澤聲音變得沙啞,像是有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略帶空靈,道:“來!”
一旁的帝傾看向雷澤皺了皺眉頭,他只感覺兩股無形的力量像是在空中爆發開來。
雷電與光明的業力在空中火拼起來,似乎每一絲業力都要爲自己而戰。
帝傾職業本就偏向光明,平日裏他對同樣光明業力的酒言有些親和。但此時竟是有些警覺。
因爲帝傾感覺出來,此時酒言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讓身爲審判者的帝傾避而遠之。
那是危險的感覺。
他對雷澤的能力沒什麼感覺,只是他那雷電業力更像是黑暗一般,陰寒的讓帝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酒言身上居然出現一種讓帝傾的業力都警覺的味道。
他的職業和等級可是完全壓制這二人,如今卻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危險的存在。帝傾只好放開小白,表情嚴肅的釋放着自己的業力打探二人的情況。
......
感覺到被雷澤佔了上風,酒言不由得鬆開劍刃。
此時劍刃的業力不是熾熱而是陰寒刺骨的冰冷,酒言感覺一陣涼意傳來,他的背後不知何時被汗水溼透了。
在體內的最後一絲光明業力也釋放了祭血,酒言就已經沒有業力可以釋放了。
他想再嘗試一下神聖祝福的疊加。
“噗。”
只聽一聲噗響,一小股黑煙從聖劍散開。
釋放技能失敗了,聖劍所含的業力消失了,酒言體內的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噼啪!”
這時,數朵曼陀羅花帶着細微的雷電作聲向酒言飄來。
原來雷澤看到酒言已經沒有技能可以釋放,便趕快讓曼陀羅進攻。雖然酒言還不明白曼陀羅的殺傷性在哪裏,但還是下意識的閃躲。
由雷電業力組成的曼陀羅花,花蕊中暗藏着一顆由雷電凝成的珠子,閃電將曼陀羅的外觀照耀的半透明,如同白玉。
酒言再次怒喝:“神聖祝福!”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的技能失去了作用。
“神聖祝福!”
酒言不信邪,再次釋放技能。
他高舉這聖劍一遍又一遍的釋放技能,可是無論他如何釋放,聖劍像是失去聯繫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完了,自己這次真的一點業力都沒有了,技能也不能釋放。
這次真的要輸了。
雷澤見酒言也沒有什麼攻擊手段,所幸就把武器放在一旁,笑笑:“喲,你的玩具好像壞了。”
他這一笑,完全把身上的氣息提高數倍,黑影暴長,悄然緩慢的向他左臂附去。
雷澤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修長的手指控制着空中飄蕩的曼陀羅花。
那些釋放着細小雷電的曼陀羅,在雷澤的控制下,在空中不斷飄動,像是小巧的精靈舉着提燈在空中飛舞。
“神聖祝福!神聖祝福!祝福...”
酒言喊的嗓子快冒煙了,他高舉着的聖劍就是沒有任何反應,修長的手指緊握劍柄,甚至緊張的吞嚥口水。
此時的酒言很渴,他甚至想結束比試去好好洗漱一番,可又想了想雷海藥劑對自己的重要性,就一咬牙再堅持一把。
他胡亂的揮舞着聖劍,已經不管那些招式了,橫掃劈砍,就是碰不到雷澤一絲寒毛,反而把自己累的夠嗆。
“呼...”
在一頓短時間的劈砍後,酒言放下聖劍氣喘吁吁。看着凝視着自己的帝傾,酒言無奈的聳肩。
看來自己這場比試要輸了,可是一想到要給雷澤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做一天奴僕,他就心有不甘。
“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很丟人的事情。”
雷澤的面具逐漸淡化,黑影也悄然從他手臂褪去,雷澤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帝傾看着眼前的雷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雷澤又變強了,之前他也多次釋放過那奇怪的黑影,但這次卻比之前強了數倍。
帝傾還怕雷澤失去了理智,畢竟被業力反噬的事也常有,職業者控制不了業力就很容易被反噬。
至於酒言,他認爲酒言已經做的很好了。
相比三年前的他,現在的酒言更有男人味,而且他的毅力已經被帝傾看在眼裏。
雖然這場比試是酒言要輸的跡象,但帝傾對酒言的表現已經十分滿足。
看到雷澤也沒有被業力影響,酒言的傷勢也不算太重,帝傾才放下心來。
雷澤推了推眼睛,咧嘴笑道:“是嗎?”
局勢已定,雷澤勝,酒言敗。
這幾乎是必然的結果,雷澤可以保證,就算自己現在不用武器不放技能,只是單純的釋放業力,酒言就得輸。
“小心了!”
酒言可不信那邪,沒到最後,絕不認輸。他提醒一句便手臂用力舉着聖劍衝了上去,既然業力無法使用就用蠻力!
“喝!”
酒言猛喝一聲,揮舞着手中的聖劍,雖然聖劍產生變化不是很順手,但能攻擊就可以。
沉重的聖劍橫掃在空中發出悶沉的“嗚嗚”聲。
“叮!”
雷澤的戰戟橫擋着劍刃,竟是震的一陣手麻。
好大的力氣!
劍刃劈在戰戟上,一股沉重的壓力從臂力傳來,雷澤急忙動用業力抵抗。
“你跟老大一起鍛鍊了?”
雷澤也知道帝傾那變態的鍛鍊,高強度的鍛鍊的確讓帝傾在耐力和力量方面勝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當雷澤雙手承受如此大力的攻擊,下意識認爲酒言偷偷去參加帝傾那變態的鍛鍊了。
酒言沒有回答,他改變握劍姿勢,單手握劍,手腕緊貼在劍柄上。
左手扯開自己那已經褶皺的襯衫,好像要釋放什麼一般。
“給你看看這幾招!”
酒言不斷揮舞着聖劍,一直劈砍着雷澤,有幾招可真是下了死手,刁鑽的招式讓雷澤差點接不住。
“我靠,你玩真的?!”
看着酒言攻擊自己要害多次,雷澤害怕了。
心想,這小子不老實啊,說好的友誼賽,怎麼還打急眼了。
酒言根本不理睬,再次改爲雙手持劍,瘋狂的攻擊雷澤,他用只能讓自己聽到的聲音,道:“看好了!”
嗡!!!
忽然一聲爆炸般的嗡鳴響起,酒言的技能再次釋放!
備技聲響起,業力在空中暴起一聲連響,看來又震碎了不少東西。
酒言已經開始腦補帝傾那張鐵青的臉了。
業力產生的餘波衝散了桌子上很多物品,連窗簾都被衝散下來。
光明業力再次從他手中的聖劍散發,聖劍的光昏不像之前那般明亮,反而像是黃昏的光芒。
業力的散發,搞整個房屋內的光線暗了很多。
......
因爲雷澤當時連業力都沒有釋放,所以被業力的餘波更震倒在地。
他腦子還嗡嗡作息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只聽“呼”的一聲巨響。
那聲音雷澤可熟悉啊,他也知道酒言那柄聖劍看起來輕巧,實際沉的要死。
那聖劍一旦劈來,悶沉的聲音就跟狂風似得,酒言可沒少在他面前擺弄這把劍。?
感覺到臉龐有陣風吹過,雷澤急忙將業力喚出來,大喊一聲:“雷影!”
只聽嗡的一聲,雷澤身後的影子又竄出來了。
“叮!”
一聲鐵器碰撞聲響起,那雷影似真似虛,雷電的轟響和窗外雷電的霹靂聲產生共鳴。
窗外的雨更加磅礴極速,一道慘白的雷電劈在空中,雷電投入的光影照射在三人臉上。
房屋內算上熟睡的嵐駱一共四個人,可房間內居然有五個人影。
其中有一個人影很扭曲猙獰,它的面目十分恐怖站在雷澤身前。
那雷影居然實體化擋住了酒言的劍刃。
聖劍巨大的碰撞讓酒言腳下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
但他的手可沒閒着,雙手橫握聖劍向雷澤掃去。
劍刃掃過的地方,分明是雷澤的喉嚨。
雷澤又沒有業力護着,這一劍下去,雷澤基本就要去見冥王了。
“酒言!”
帝傾見情況不對,猛然起身大喝一聲。
他分明感覺到酒言的劍偏了幾分,看來聖劍的重量已經超脫酒言可控制範圍內了。
原本應該輕劃雷澤肌膚的劍刃往裏了幾分,這樣下去雷澤怕是要身首異處。
帝傾實在坐不住了,急忙一個跨步衝上去。但卻被一隻手按在肩膀上,帝傾連忙止步下意識釋放出業力。
可當他看到那隻手的主人時,就愣了。
那手正是雷澤的,看到雷澤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後,帝傾張口無言。
“怎麼樣老大,我厲害吧?”,雷澤挑了挑眉毛,笑嘻嘻道。
帝傾看了看雷澤,又看了看酒言劈砍的方向。
只見那個“雷澤”已經化作電光消散,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焦黑的劈痕。
帝傾瞬間反應過來,這肯定也是雷澤那武器的技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