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一身肌肉,但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卻滿是傷痕,猩紅刺眼的傷痕都是舊傷。
這些傷痕都是在世界盡頭弄得。
涼嗖嗖的風,酒言連忙套上了那貼身的內甲。
不知道這內甲什麼材質做的,穿上去很貼身,但極其的沉重,冰涼的感覺讓酒言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但這內甲卻毫不起眼,他把內甲穿在了最裏面,用襯衫和馬甲套着,再加上自己寬大的大衣,根本看不喫他穿了內甲。
酒言又將收納袋綁在自己腰間,袋子就在左手旁,這樣方便拿取東西,又不妨礙右手持劍。
如果在戰鬥的時候,酒言也方便拿出一些小東西來蠱惑對方。
現在聖劍也算是有了個合適的劍套被酒言掛在腰間,劍套應該是用某種動物或魔種的軟皮做的,很光滑,剛好將聖劍裝下。
而那把滿是鏽斑的匕首被酒言用業力來回挫了一陣,那匕首的鐵鏽紛紛落下,銀色的利刃漏了出來。
這把匕首看似簡單,但劍刃的鋒利絲毫不弱與聖劍,酒言一眼就看到了這柄匕首。
心想,這黑胖子攤子上這麼多好東西,他就是不會用,嘖,不知道讓這胖子浪費多少寶貝。
他把匕首綁在了左側大腿,剛好伸手就能拔出,這樣以來就可以雙手持着武器,以防不備。
酒言從巷子裏出來,又彎彎繞繞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平民區。
平民區和貧民區可大不相同。
酒言所在的貧民區都是一些被生活逼瘋的人,他們不光貧窮,而且骨子裏就帶着一股危險氣息。
而平民區的人相對來說溫和了許多,也富有一些。他們可以居住較好的房子,可以解決溫飽,也有着正常的身份,不用像貧民一樣受人白眼。
這裏比雷鳴街寬廣了很多,基本上沒什麼人。
但酒言走向的是一條坑坑窪窪的泥路,因爲下過雨酒言又踩了一腳的淤泥,十分難走。
他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最後來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高大房屋。
一塊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破爛木牌,因爲缺少一顆釘子斜掛在木門上,上面寫着:流浪者公會。
木牌長年經過風吹雨打沒有更換顯得很是破舊,破損的木牌上雕刻的“者”字被腐蝕的幾乎看不出字跡,只留下“流浪公會”四字。
公會外觀看去如同一個破舊酒館,雖然高大但看起來並不華麗,與傳統傳聞的高端莊嚴根本沾不上邊。
酒言腳步沒有一絲停留,一腳踹開公會的木門,完全沒有當代的紳士風格,完全像是一個流氓地痞進店收保護費。
公會里面也並沒有出現任何隱藏的奢華,依舊是破爛不堪。
這裏的環境如同賭場一樣雜亂,甚至不如一些中層次賭場,臭味熏天。
一羣粗蠻的大漢舉着酒杯大聲喧譁,偶爾會有幾位穿着暴露的女子從公會二樓走下拿着一沓盧克滿足的笑笑,隨後一副妖豔模樣去找下一位客人。
沒有人理會酒言,都只是看了幾眼又聊自己的了。
“親愛的職業者,歡迎來到流浪者公會。”一道甜美的聲音在酒言耳邊響起。
只見一位身穿純白色蕾絲禮裙的少女面帶微笑的站在門旁,酒言之前那一腳差點將少女也一同踹到。
但鞋子上的淤泥可甩出去不少,甚至有幾滴黏在少女那白色蕾絲禮裙上,極爲顯眼。
但她依舊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嘴角輕輕彎起,一雙傳神的眼睛沒有任何躲避直視酒言。
酒言像是被她嚇了一跳,尷尬的撓撓頭,道:“安兒娜小姐,不好意思。”
酒言下意識避開她那雙動人的眼眸,卻被一對挺立飽滿的酥胸闖入視線,他尷尬的吞了口口水急忙道歉:“不...不好意思,請問斯哥德會長在嗎?我和他有約。”
安兒娜一副很熱情的樣子,用那悅耳的甜美聲音輕聲道:“他在樓上等您,您很準時。”
“啊哈哈...是嗎?那我先去赴約了,要不然老東西...斯哥德,該嫌我慢了。”
酒言撓頭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一隻冰涼的玉手拽住了左手。
安兒娜的手握起來冰冰亮亮很是柔滑,像是在絲綢上撫摸一般。
然而酒言卻沒有心思感受手掌傳來的冰涼,他的心異常慌亂。眼前這位美麗動人的少女可有令在場所有人都膽寒的能力,被她纏上多半沒有好事兒。
眼看酒言被安兒娜握住手,整個公會片刻就安靜下來,彷彿掉下去一根針便可以驚動所有人。
他手忍不住的輕顫連忙收回來,如同面臨大敵。
流浪者公會的所有人像是被定格一般,屏住呼吸,爲酒言暗暗祈禱。
“酒言冕下,您的生活看起來有些疲倦呢。”安兒娜聲音柔美道,竟俯下身子蹲在酒言身旁。
在她俯身的那一刻,一片白花花的美景呈現在酒言眼前。
整個公會的職業者都在偷樂,安兒娜在流浪者公會地位極高,但脾氣很怪。誰都無法琢磨透她的脾氣,乃至她的追求者都不敢輕易靠近。?
安兒娜笑起來時像是天使降臨凡間,當她生氣的樣子卻是惡魔屠城一般恐怖。
傳言有人在她極爲不高興時調戲這位女神,當場就被安兒娜打成了豬頭臉丟出流浪者公會,後來的職業者看到安兒娜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有一點礙眼惹她不高興。
這位女神一般的角色彷彿有兩個性格,上一秒是溫順的小姐,下一秒就可能是血屠城鎮的魔女。
安兒娜大多數追求者都是壯着膽子碰運氣來公會。
說不定就遇到溫順的女神,但多數遇到的都是魔女。
而當下的酒言被這樣對待多半是攤上事了,其中有幾位冒險家靜靜地喝着酒等着看好戲。
酒言也感覺大事不好,從腳底傳來一股陰涼直衝頭頂,這壓抑的感覺讓他腿腳不穩頭皮發麻。
只見安兒娜取出一塊雪白的手帕輕聲道:“酒言冕下一定是日夜操勞,否則像您這樣的紳士怎麼會不注意自己的穿着呢。”
什麼情況?!女神竟然在爲酒言擦褲腳的泥垢!
整個公會的氣氛明顯深沉了許多,尤其是那幾位大漢手中的酒杯更是被捏的顫抖,隨時都要破碎一般,他們屁股下的小木凳可憐的發出“吱呀”聲。
酒言連忙蹲下奪過安兒娜手中的手帕尬笑着:“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當酒言要奪走手帕時,安兒娜像是怪罪一般埋怨的看了一眼酒言,那樣子像是鄰家女孩,這樣子誰受得了啊。
看着撒嬌般的安兒娜,酒言感覺背後一陣陰涼,像是被千百把武器頂在身後。
整個流浪者公會怒氣騰騰。
酒言僵硬的扭過脖子瞟了一眼。
果然,他背後的那羣傢伙正憤憤的瞪着酒言,那樣子像是被挑釁的鬥牛看到一塊大紅布。
酒言無奈只好賠着笑臉,其實內心是吃了黃蓮般的苦笑,最終在安兒娜一番整理後,酒言才穿過人羣輕手輕腳的走去二樓。
雖然大飽眼福,也碰運氣享受了女神的“關照”,但卻惹上了一大羣職業者,簡直成了全民公敵。
“啊哈哈...接過,接過。”
酒言哪裏還有之前陰謀家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人盯上的獵物一路,賠着笑臉各種接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過借過。”
啪!
只聽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整個公會開始糟亂起來,一陣陣殺氣鎖定酒言。
“完了,這次真成獵物了。”
酒言心中苦笑,原本只是給斯德哥送東西,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成了流浪者公會頭號公敵。
要知道流浪者公會足足有兩三百職業者,其中盡三分之一的男性是安兒娜的追求者,這些人中不缺乏高級職業者,甚至有人可以和帝傾媲美。
“小子,豔福不淺啊,調戲女神。”
酒言正準備溜走,突然感覺一扭頭撞上什麼東西,一股酒氣夾雜着汗臭味傳來,差點讓聞不得刺激味道的酒言翻白眼吐死過去。
只見一個**上身的光頭壯漢惡狠狠的盯着酒言,剛纔酒言就是裝在了他的大肚子上。
那人的大光頭在燈光反射下格外刺眼,那閃亮的大光頭上還紋了只蠍子讓他看起來很是狠毒,從業力波動來看,光頭實力不算很強,但一張橫肉臉卻極其兇狠。
他那張令人膽寒三分的臉上,有一道猩紅傷疤,倒是有點讓酒言想笑。
光頭大漢胸肌抖了抖像是挑釁似得哼聲。
酒言認識這傢伙,也算是流浪者公會的老人,職業是屠夫和酒言一樣同是C級職業,同時也是C級成員。
光頭經常接取低級任務,混的也到是風生水起,人送外號“殺豬刀”。
殺豬刀比酒言高了不少,酒言身高一米八五,身材修長,雖然肌肉並沒有發達到暴青筋的地步,但看起來剛剛好。
但酒言在殺豬刀身前卻像孩子一般,殺豬刀比他高了一頭不止,鼻孔朝天真由如野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