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穹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俯視着姜應玄,目光好似能夠殺人般。
“你廢話太多,叫價吧。”
姜應玄神情平淡,眼睛擡都未擡。
衆人再次一驚。
針尖對麥芒,都絲毫不讓啊!
可方穹背後有省城豪門方家,那個青年有什麼?
下一刻,姜應玄目光投向中央玻璃高臺上發愣的邵雲裳,淡淡開口:“邵小姐,如果沒人競價的話,可以下錘了吧?”
“啊?對對對!”
邵雲裳先是一愣,緊接着深深看了姜應玄一眼,手持拍賣錘看向其餘人:“那位先生開出了三億,有人繼續競價嗎?”
“三億一千萬。”
方穹面無表情。
“四億。”
姜應玄神情淡漠。
方穹咬緊牙關,目光死死盯着姜應玄,一字一頓:“你別後悔!”
姜應玄默不作聲,直接無視。
方穹臉色鐵青,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再加價。
一張寶圖而已,在往上,顯然不太值。
宋靜嫺嘴脣有些發白。
她沒有料到自己未婚夫在得到了家族支持後,竟然依舊壓不住姜應玄。
如此一來,自己先前的嘲諷就有些可笑。
見無人應答,邵雲裳深吸了一口氣,手中拍賣會按規矩敲下。
一下、兩下……
姜應玄眼神一片火熱,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等等!”
眼看着第三錘落下的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出。
“請問那位少爺,你叫停拍賣打算做什麼?”
望着二樓包間踱步來到落地窗前的青年,邵雲裳怔了一下。
在衆目睽睽下,臉色蒼白的青年微微側頭,陰冷目光凝視着那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姜應玄,突然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沒什麼,我對醉月清風芍也有興趣罷了。”
“四億五千萬!”
下一秒,一個刷新記錄的天價再次震撼降臨,驚得無數人目瞪口呆。
姜應玄原本有些火熱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視線冷冷看向那名青年。
錢他不在乎,但事被人打攪就很不爽。
“閣下來自哪方勢力,爲什麼我負責舉辦的拍賣會,卻對你毫無印象呢?”
吳長老此時站了出來,臉色很不好看,完全在強壓火氣,對於突然蹦出來的程咬金,已經動了殺機。
他流螢商會的貴客,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得罪的?
青年玩味的目光環顧四周,氣場洶涌,一些膽怯的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閃開,只有少數大佬方纔如若未聞。
他微微一笑:“因爲你不配知曉。”
衆人一驚,在流螢商會的地盤蔑視吳長老,對方哪裏來的底氣,竟然敢那麼囂張。
“哦?”
吳長老眯了眯眼,負手而立,氣極而笑:“那洗耳恭聽,我倒要看看閣下何方神聖!”
“我叫秦澤明,來自秦家。”
青年微微一笑,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挑釁。
‘秦家’二字,彷彿天生便帶有一種莫名的威壓。
包括吳長老在內,那些坐在包間的大佬們全都臉色難看,像個啞巴一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玲薇緊緊抿着紅脣,看向二樓秦澤明的目光中,充斥着濃濃的畏懼。
秦家在省城,可排到前三!
秦澤明在軍方有不小的背景,被稱爲華東血虎,實力深不可測!
而且對方資金充沛,顯然有備而來!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姜應玄慵懶的靠在了柔軟椅背上,平淡的語氣,似乎對於青年的來頭與挑釁毫不在乎。
“五億!”
平淡的聲音一經落下,哪怕向來穩重如山的吳長老也不由色變。
金錢事小,得罪秦家事大啊!
場內衆人面面相覷,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懼與慌亂。
就如同秦澤明所說,秦家放眼全省,確實擁有着非凡地位。
“五億?”
姜應玄的加價,讓秦澤明輕咦一聲,蒼白的臉上微微顯露出幾分喫驚。
當然,喫驚的並非金錢多少,而是他在報出身份後,對方依舊敢競價的膽量。
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老者,在聽到姜應玄聲音的剎那,手中拿着的茶杯同時跟着一頓,眼神中多出些許驚詫。
頭一回,有人把他秦家的威名不放在眼裏。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前些天有人只說了句難聽的,結果便被扔到了狼窩,活生生的看着自己四分五裂,死相極爲悽慘。
“那小子莫非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畏?”
老者摩挲着下巴,端着茶杯輕抿一口,旋即不屑的笑了笑。
二樓包間內的所有大佬在內,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神情複雜到了極點。
說實話,哪怕把他們綁在一塊,都不敵秦家所顯露出的冰山一角。
“秦家不能得罪!”
宋玲薇臉色狂變,趕忙拉住姜應玄的胳膊勸阻。
“他什麼來頭,至於讓大家如此畏懼嗎?”
姜應玄平靜開口,神情沒有多少變化。
“秦家在省城屹立了上百年,勢力極大,方家在其面前,都有些不夠看。”
宋正濤眉頭緊鎖。
姜應玄輕笑着搖了搖頭:“爸,我說了,那張寶圖我勢在必得,玲薇,我會治好你,誰也無法阻止。”
“可爲此得罪秦澤明,不值得啊!”
宋玲薇抿了抿嘴脣,嬌軀都止不住的顫抖着。
“值得!”
姜應玄指尖靜靜敲打着扶手,突然嘴角一挑。
“小子,你到底哪來的勇氣?”
秦澤明輕蔑的看着姜應玄,話說得輕描淡寫:“吳長老給的嗎?但就憑他可救不下你!”
被如此小視,換作別人,吳長老早就火冒三丈,但現在看着對面青年,他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只能微微低着腦袋,一聲不吭。
流螢商會強盛,但不代表他也有對抗頂級豪門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