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奇一腳踏在他胸口上,猙獰一笑,“別說是你小子,哪怕是你爸站在我面前都照打不誤,真拿自己當個人物?”
“老子上頭是程爺,再上頭的大佬更牛,你爸一個小小的區長算個屁!”
他眼神不屑,一口痰直接吐在齊文鵬臉上。
齊文鵬被如此羞辱,臉色漲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躺在地上卻一個屁都不敢放,甚至擦臉的動作都不敢有。
他把自家老爸的身份看太高,殊不知在真正的人物面前,一個區長只是蝦兵蟹將,擡擡手指就可以捏死。
詹林青嚇得臉色一白,在她認知中齊文鵬身份已經高的離譜。
只要他上去求情,那個奇哥哪怕不會被嚇得搖尾乞憐,也會恭恭敬敬。
而現實卻狠狠的打了齊文鵬一耳光,更是踩在腳下百般羞辱,可見陳鋒奇的靠山有多可怕,一個區長都不放在眼裏。
好在,陳鋒奇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齊文鵬身上,而是陰惻惻的看向姜應玄,嘴角上揚一抹冰冷笑容。
“小子,看見了麼,那就是招惹我要付出的代價。”
他一腳將齊文鵬踹下樓去,聲音愈發森然。
“剛纔被個小跳蚤耽誤了一些時間,讓你苟延殘喘了一會兒,放心,馬上就輪到你了,瞪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怎麼炮製你。”
陳鋒奇目露冷光。
幾個黑衣人面色不善,伸出雙手向姜應玄抓去。
“怎……怎麼辦,他們……他們人好多。”
宋玲薇額頭密佈冷汗,拉着姜應玄的手暗暗發緊。
“有些事物間的距離,非人數可以彌補的。”
姜應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臉上不見一點驚慌。
何寶華僵站在原地,看着黑壓壓的一片人,最後只能搖了搖頭,以他的級別,可插不上手,只能先跑向樓梯口將齊文鵬扶回卡座。
“你那朋友死定了,惹怒了陳鋒奇,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度過這個劫!”
齊文鵬惡狠狠的瞪了姜應玄一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十分狼狽。
經此一事,他也算看清了自己能耐。
何寶華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他無能爲力。
突然,門口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一開始沒什麼人在乎,但很快,人羣就被粗暴推開。
他們不由得轉身看去,只見一羣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漢快步而來,個個渾身戾氣,目露兇光。
“你們誰啊,是不是瞎了眼,沒看見奇哥在啊!”
陳鋒奇的女伴見有人搗亂,指着他們開口就罵。
“閉嘴!”
陳鋒奇一看清領頭大漢的臉,立即表情驚變,猛地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臉上。
“奇哥?”
女人捂着臉,不知所措的看着陳鋒奇。
而此時陳鋒奇早就快步走到一樓,趕忙迎了上去。
“誒呀,程爺真是稀客啊,什麼大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見到奇哥臉上要多諂媚有多諂媚的笑容,衆人頓時摸不着頭腦。
“程爺……難不成是程文軒?安家的人!”
“怪不得奇哥那副模樣,他一個管轄區域看場子的,哪能和人家相比。”
“他怎麼來了?據說程爺從不離開安家啊,難不成有大事發生?”
有幾個認識的人暗暗心驚。
大家正疑惑的時候,程文軒卻看都沒看湊到跟前的陳鋒奇,直接伸手將他粗暴的推開。
在陳鋒奇驚愕的目光中,程文軒帶着衆人走到姜應玄,猛的一躬身,朗朗出聲:“姜先生,家主有請。”
後面十幾名黑衣大漢一齊鞠躬,“姜先生好。”
滿座死寂,一根針掉落都能被聽得清楚。
無數人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姜應玄,嘴巴張的都能塞入一個拳頭。
齊文鵬等人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不敢置信。
被推開的陳鋒奇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女伴和李經理更是像中了石化魔法一樣,呆立當場。
那是什麼情況?
“程爺,您是整哪一齣啊……”
陳鋒奇臉色鐵青,難以相信眼前所見。
程文軒似乎纔看見他,擡頭一臉驚訝,“小奇,你怎麼也在啊?”
“你妹的!”
陳鋒奇只覺得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
你剛纔把我當擋路的垃圾桶一樣推開,現在卻問我爲什麼也在?
周圍一片區域,明明是他的地盤好不好!
但現在顯然不是計較小事的時候,看到程文軒剛纔對姜應玄畢恭畢敬的態度和說出的話,陳鋒奇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程爺您都來了,難不成那位也到了?”
他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對,就在對面茶樓呢,我來接一位大人。”
程文軒每說一句話,陳鋒奇臉色就蒼白了一分。
“那位也來了啊,大人?什麼大人……”
陳鋒奇渾身止不住的發顫,如果剛纔他沒聽錯的話,程文軒說要接一位大人。
“媽的,我到底是惹了什麼大人物啊?”
他心中哀嚎一片。
程文軒看了看他的神情,又扭頭看了看周圍那些壯漢,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陳鋒奇,冷冷出聲:“小奇,你是不是得罪了姜先生?”
“我……”
陳鋒奇低着腦袋,半天說不出個話。
程文軒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一巴掌重重甩在陳鋒奇臉上,怒斥道:“你他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姜先生是貴客,也是你能得罪的?”
說完他趕緊轉身對姜應玄,表情誠惶誠恐,“姜先生,陳鋒奇那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既然他得罪了您,我一會兒馬上派人處理,絕對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處理代表着什麼,大家都懂。
見到程文軒態度如此謙卑,陳鋒奇捂着火辣辣的臉,一顆心是徹底跌入九幽深淵,低着腦袋如喪考妣。
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中他“咚”的一聲跪下,哭喪着臉:“姜爺,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