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竟然真敢來,我要讓他死!”
宋郗賢恨得咬牙切齒,死死捏緊扶手,哪怕那輛悍馬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好!”
司機獰笑一聲,猛踩油門。
引擎發出一聲劇烈咆哮,商務車化成灰影,彷彿一頭髮瘋的公牛般,對着悍馬重重撞去。
然而,全身特殊改裝,堪比坦克一般的悍馬動都沒動。
“嘭!”
一聲驚天巨響,反倒商務車直接飛了出去,側轉着狠狠撞向一旁的欄杆。
強烈的撞擊傳來,讓裏面的人一陣頭暈目眩。
宋玲薇有着水晶吊墜保護,情況比其他人好些,但很快,她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悍馬極快的飛馳而來,緊接着,一個華麗的漂移橫着車身,在地面摩擦出大片青煙的同時打開車門。
一隻手臂從裏面伸出來,順着商務車破碎的車窗拉住宋玲薇,用力一拽,攬入自己懷中。
一系列動作彷彿行雲流水般,姜應玄救完人,當即一打方向盤,悍馬甩尾停在路旁。
商務車自悍馬車頂交錯而落。
“嘭!”
下一秒,一聲巨響傳蕩而出。
在半空翻滾的商務車重重撞在欄杆上,爆出一片火光。
外面。
宋玲薇看向姜應玄,眼中含有淚水。
他終究來了啊。
宋家將她拒於門外,他就帶着自己光明正大的回去。
林顧北要舉辦婚禮,他也要給自己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宋郗賢讓自己劃破臉蛋,他就讓宋郗賢徹底毀容。
哪怕現在,要得罪整個林家,要面對諸多域外強者,九死一生。
眼前的男人目光中,仍然沒有絲毫膽怯與猶豫。
姜應玄站在宋玲薇面前,看着她臉上如溝壑般縱橫交錯的傷口,頓時睚眥欲裂,拳頭狠狠捏着。
“你受苦了,都怪我,來晚了一步……”
“別……別看,我現在很醜!”
宋玲薇反應回來,忙低下腦袋,眼神中充滿驚慌失措。
“哈哈哈哈,姜應玄,你毀我的容,我就毀她的容,她一輩子都要活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中,活在大衆的流言蜚語下!”
此時,宋郗賢從翻倒的商務車中爬了出來,頭破血流,配合刀疤臉更顯猙獰。
在其身旁,幾名封侯與那名封王鑽了出來,雖然沒有受傷,卻頗爲狼狽。
聞言,宋玲薇臉色更加難看,眼神慌亂的就要躲到一旁。
姜應玄拉着她沒有說話,掌中出現幾滴白色藥液,緊接着擡手往宋玲薇臉上一抹,白色藥液在一股氣流的包裹下,肉眼可見的飛快修復着一條條傷口。
很快,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映入眼簾。
宋玲薇只覺得臉上一陣冰冰涼涼,等到伸手去摸的時候,竟然神奇發現,外翻凸出的血肉都已經消失不見,皮膚再次變得光滑細膩。
不由得,她瞪圓雙眼,傻愣愣的看向姜應玄。
此時,宋郗賢臉上笑容猛的滯住。
“宋郗賢,玲薇臉上的傷,我十位兄弟的命,今天就要找你好好算一算!”
姜應玄一步一步上前,話音令得空氣震盪,發出低沉的呼嘯聲。
宋玲薇身上的傷,他擡手就能治好,但在精神上受到的重創,只怕一輩子都難以抹去。
而南顧等人的命,就更不用多說。
他要讓整個歸元會陪葬!讓整個林家陪葬!
“姜應玄,我就在等你!你以爲自己依舊能像前幾天那樣囂張?無人可擋?”
宋郗賢陰沉着臉。
姜應玄目光冰冷。
此時,周圍疾馳而來十幾輛商務車,無數神情、打扮各異的人從上面下來。
一個個腳步沉重,殺氣騰騰,顯然修爲不低。
宋玲薇臉色蒼白,慌張到了極點,忙抓住姜應玄的衣服往後拽:“你快跑,你能跑掉的!他們人太多,你再厲害也打不完的!”
她先前雖然說姜應玄會來,但實際上,她真的不希望愛人陷入危險中。
更不用說,眼前堪比絕境!
“跑?開什麼玩笑!”
副會長冷冷一笑:“今天,你們誰也跑不掉!”
姜應玄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就憑你們?”
“不得不承認,你小子確實很狂。”
副會長如視螻蟻,聲音輕蔑:“我們來前調查了你,確實有些身手,但再厲害,就兩個人也妄圖翻盤?”
歸元會的一位長老哈哈大笑:“困獸猶鬥,自找苦喫。”
“今天不僅要殺了你,更要折磨你的妻女,讓世人明白,我林家的威嚴不容侵犯!”
宋郗賢狠狠開口。
但她剛說完,一旁的人突然臉色狂變。
“副……副會長!”
“你……你看他身後那人像誰……”
副會長完全不當回事,冷冷一笑:“愛像誰像誰,他們的人頭將成爲我們的戰利品,掛在山門前示衆。”
可那人拼命搖頭,面色蒼白,整個人劇烈顫抖着,死死抓緊他的衣服。
“副會長,不……不對啊!”
“他身後那人很像沐乘風呢!”
聽到那響噹噹的三個字,副會長猛然從狂妄中驚醒。
一瞬間,他周身氣勢土崩瓦解,目光炸裂。
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囂張,都在此刻化作雲煙!
“沐乘風?黑淵左使沐乘風?”
聽聞,當世他只跟一人。
天下第一,黑淵尊主姜應玄!
不得不說,歸元會的人被狠狠鎮住!
沐乘風在,黑淵尊主也在。
霎時間,副會長等人只覺得一股寒氣自脊背油然而生,讓他們如墜深淵。
“黑淵很厲害嗎?”
宋郗賢眉頭微皺。
“厲害嗎?”
副會長一愣,很快深吸口氣平靜下來。
因爲他發現,黑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顯露在世人面前。
時間終會改變很多事情。
頓了幾秒,他緩緩開口:“一般般吧,當年做了些事,整的聲勢浩大,後來藏形匿影,沒準被仇家報復了吧。”
“兄弟們不用怕,據說姜應玄當年在那一戰後身負重傷,閉關休養了好多年,要我看,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恢復多少,不然豈會屈居一個小小的省城。”
“至於沐乘風,據說沒什麼戰力,在黑淵就一個文官,名頭聽着嚇人而已。”
副會長說到最後恢復底氣,緊接着,他激動的舔了舔嘴脣:“兄弟們,如果我們要拿下他們倆,那可就揚名立萬了啊。”
聞言,歸元會所有人眼裏畏懼都轉化爲興奮。
殺一個無名小卒不算什麼,但要能拿下沐乘風與姜應玄,那他們歸元會將一躍站在北方域外第一的位置。
頃刻間,每個人看向姜應玄都如同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殺了他!殺了他!”
“你們倆沒料到有今天吧,會落在我們手裏,沐乘風不算什麼,那個姜應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倒有些棘手,但沒關係,任憑他傳聞中多麼厲害,也擋不住我們上百人的圍攻。”
副會長很自信。
“殺殺殺!”
歸元會衆人仰頭嘶吼,聲音震天動地。
副會長一擺手,歸元會所有人如同餓狼般,眼冒幽光的朝着姜應玄與沐乘風撲去。
可怕的氣勢自他們身上鼓盪而出,壓的地面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