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要不是身體不便,師父也不會讓她前來冒險。

    “你在和誰聊天?”突然,傅允昂的聲音響在耳邊,微涼的氣息也湊近她。

    這男人什麼時候出來的!

    忍着心底的驚駭和慌張,顧夢溪憑着驚人的手速打開一個網頁,淡定道:“在看新聞。”

    她動作隱蔽,傅允昂沒看到,入眼的只有今日新聞的畫面,他掩下心底的探究,命令道:“過來扶我。”

    他已經好久沒這麼折騰過顧夢溪了。

    “自己上來。”顧夢溪滑動着手機屏幕,做戲做全,“上來之後記得自己按摩下你的腿部。”

    “顧夢溪,我請你可不是當擺設的。”

    事不關己的態度瞬間惹怒傅允昂,他一個用力上了牀,一手攥住小巧的下巴,讓她明媚的雙眸對上狠厲的眼神。

    顧夢溪絲毫不畏,她擡起手掌晃了下泛着銀光的針。

    沉默幾秒,傅允昂鬆開手,但還是在顧夢溪臉上留下痕跡。

    雪白肌膚上,紅痕格外刺眼,卻又帶着難以形容的美感。

    只一眼,傅允昂就挪開視線。

    “我還以爲傅先生無懼無畏,想嘗試一下銀針入體的滋味。”顧夢溪揉着下巴,漂亮的眼裏閃過一絲寒意。

    該死的男人。

    每次都捏她下巴,這次力道尤爲重。

    想把她骨頭捏碎嗎?

    “下次要讓人把你銀針收完再進屋。”傅允昂啓脣冷聲道。

    他的新婚妻子倒像個刺蝟一樣,隨時都能掏出幾根銀針來,明明力氣沒他大,卻能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你可以試試。”顧夢溪聳肩。

    她可不會傻到毫無防備的靠近他。

    另外……

    “又幫你解決一個潛在麻煩,該你表現誠意了,我要見到顧氏的股份。”顧夢溪強勢地道。

    “近期無法動作。”傅允昂實話實說。

    話音剛落,纖細的手指就抵在他的胸膛上。

    “傅先生,你承認的這麼爽快,很容易讓我覺得你的能力不行啊。”

    下一刻,手指被攥進大手裏,傅允昂眼底凝結着一層冰:“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東西,用不着你現在教我做事。”

    顧夢溪誇張地笑了聲:“你以爲在拿不到顧氏股份之前,我會給你治好腿?我只是個弱女子,可不敢和傅家硬碰硬。”

    “你還有不敢做的事?”傅允昂譏諷地看着她。

    搶婚,懟顧洛慈,在老宅大展神威讓那些吸血鬼一次又一次的敗退……

    短短十來天,她展示給他的震撼,可絲毫和膽怯二字不沾邊。

    “當然了。”顧夢溪頗爲無辜地看着他,“畢竟,我只是一個人,你們可是有權有勢的大家族啊。”

    傅允昂嘲弄地勾了勾脣,沒再說下去,只道:“你出現之後顧衡就整天在公司守着,對顧家的股份看的更重,經常藉着各種理由開會,要是現在貿然轉讓股權的話,勢必會打草驚蛇。”

    這是……在跟她解釋?

    “知道的這麼清楚,傅先生的人怕是早就安排在裏面了。”壓下心底的訝異,顧夢溪涼涼地道。

    看來這男人早有準備。

    傅允昂沒答,關了燈,冷聲道:“睡覺。”

    顯而易見,在老宅,三人都沒睡好。

    不出所料,半夜傅弈秋掙扎着起來,讓本就淺眠的兩人一同清醒。

    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安撫好小傢伙,但是在睡夢之中小傢伙還是時不時抽搐一下,看的顧夢溪心像被紮了下似的。

    疼的莫名其妙。

    她忍下不知爲何的悸動,看向旁邊一臉漠然的男人。

    “我打算給弈秋鍼灸。”

    淡然的語氣,是在下通知。

    “你瘋了?”傅允昂下意識皺起眉。

    “雖然我提倡慢慢引導爲主,弈秋恢復的很好,但是很明顯,他的睡眠狀態一直不太好,我想用外療的方式促進治療。”

    說完,她看着傅允昂繼續:“不過針法私傳,不方便讓外人看,還希望傅先生迴避。”

    商量的話,語氣卻篤定,絲毫沒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

    傅允昂看着那張蹙着眉頭的小臉,沉默不語。

    “猶豫不決可不像你會做的事情。”

    顧夢溪清冷的聲音和傅老爺子蒼老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一瞬間,傅允昂深深地凝視着她:“好,我就在浴室等你,有需要就叫我。”

    他起身坐上輪椅,正準備走了,突然,他回神握住傅弈秋的手,剋制地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

    這是他見過顧夢溪做過的事情。

    一吻畢,他一語不發地去了浴室。

    這就叫鐵漢柔情?

    顧夢溪收回驚訝的神情,從包裏拿出一整套針,提針前,忍不住捏了下傅弈秋的臉,避開傅允昂剛剛親過的位置,在小傢伙的臉上啵了口。

    “痛就叫出來,很快就結束了。”

    細長的銀針扎進皮肉裏,傅弈秋小幅度地動了下。

    顧夢溪按住他的身子,面不改色地繼續往裏面扎。

    幾次之後,傅弈秋睜開眼,眼裏滿是驚恐,他嘴裏發出稚嫩的一聲驚叫,狠狠在顧夢溪心上劃了一刀。

    她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讓傅允昂進去了,要不然讓他按着小傢伙的話,她還能抽空捂住傅弈秋的眼睛。

    但師父的話不能不聽。

    她只能垂下眼,不去看那雙踭的大大的眼睛。

    浴室裏,傅允昂靠着椅背,渾身的肌肉繃緊。

    叮咚。

    消息提示音響起,好半響,傅允昂才一臉漠然的的拿出手機。

    是付林海的回信。

    之前他在浴室裏把小紫花拍給傅林海看,身爲植物學專家,即便是沒有整株植物,也會認得出來。

    先是兩句交代他最近去國外交流會剛剛結束友好會晤,這纔有時間看手機,然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裏面的凝重。

    【我很確信我栽種的沒有這種花,但我在拍賣會上見過,這是能傳播毒性的珍惜花種,平時少見,如果可以的話,你明天最好能再去花園拍整個樣子給我看看,記得戴上口罩。】

    傅允昂收回手機。

    有了顧夢溪的提醒在先,他並不意外這個結果。

    但此時他並不關心這件事。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外面終於傳來顧夢溪敲門的聲音。

    “可以了,你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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