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那幾個婦人便七竅流血而死了。
“啊！”
縣丞被這幾個婦人的死狀嚇得跳起，連驚堂木都拿不穩了，哆嗦着指向那幾個婦人，“她、她們，是怎麼死的？”
明明沒人放箭過來啊！
也沒人下毒，這幾個婦人居然憑空死了！
這也太詭異了！
“不過是被人下了毒而已。”
葉明沁看着那幾個婦人慘死的模樣，眼神逐漸冷了下來，“有些毒，服下去之後，不會當場毒發。”
她沒明說的是，即便是不會當場毒發的，也做不到這般。
蕭衡給這幾個婦人下的，到底是什麼毒？
“……”縣丞有些尷尬，老臉又紅又熱的。
事到如今，他就是再想抓這清河縣主來背鍋，也不行了。
可是，清河縣主不背鍋，難不成要他來背鍋？
這可是殺了天子胞弟的大罪啊！
“如今，這案件已很明瞭，這幾人，皆是受了他人脅迫，來栽贓我的，”葉明沁可不會管他有多怕，冷冷地看向他，“還有，昨日大人發現的刺客，與這男子是兄弟。”
“這男子受人脅迫，殺了自己弟弟來栽贓我，顯而易見，這刺客並非是我的人，所以，敢問大人，我是否清白了？”
這些道理，就是不用葉明沁來說，縣丞也都能想明白。
可明白歸明白，縣丞卻是真不想承認，這一旦承認了吧，那背鍋的人可就成了他自己了啊！
縣丞的一張老臉都皺成了一團了，心裏實在是糾結不已。
“大人遲遲不回答，莫非，大人是想裝糊塗，讓我來背鍋？”葉明沁眼神冰冷，不再給他留顏面。
“……”縣丞下意識地就想說她“放屁”，可礙於一旁的蜀王，又不得不忍住，正要開口，就又聽……
“大人不妨想想，那男子不得已殺了自己弟弟，只爲了嫁禍我，其弟又殺了河中王，這其中，脅迫二人的人，便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葉明沁淡漠地說着，“查清這二人的身份，以及近兩個月來，都與誰來往過。”
“再逐一排查，未必就不能找出那人，屆時，大人也算立了一大功，何樂而不爲？”
原本這縣丞是死是活，她並不關心。
可若是能借這縣丞之手，將蕭衡拉下水來，哪怕定不了蕭衡的罪，也能讓他聲譽臭了。
何況，蕭衡不會讓這縣丞活着的。
“……”那縣丞聽了，老臉更紅了，羞愧不已，終於點了頭，“縣主說得對，事實證明，郡王爺遇刺身亡一事，確實與縣主無關，至於那真正的幕後兇手，本官也一定會查出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縣丞緊緊地攥起拳頭。
這清河縣主說得沒錯，他逐一排查下去，還怕排查不出來？
哼，那幕後兇手給他等着！
“報！”
就在縣丞準備退堂之際，外頭一個衙役匆匆忙忙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便站到了一旁。
“大膽！”
縣丞兩眼一瞪，立刻吩咐衙役，“趕緊去，把四殿下帶到這兒來！”
真是沒想到，四殿下居然纔是最可疑的那個！
行，四殿下身份尊貴是吧？
如今他沒了背鍋的了，算是大難臨頭，他也敢捨得一身剮，把四殿下給拉下馬！
“是！”衙役立刻領命去了。
在衙役走後，縣丞見百姓們議論紛紛，便看向了葉明沁，賠笑道，“此案與縣主無關了，下官讓人送縣主回去吧？”
“不敢勞煩大人。”
葉明沁微笑拒絕，略略挑眉，“既然我與此案已無關係，原本我確實應該離開，但方纔畢竟是因那幕後兇手的緣故，我才險些清譽不保。”
“我見大人方纔提到四殿下時，勃然大怒，不知，此案可是與四殿下有關？若是，還要懇請大人應允我留下，看完了再走。”
蕭衡設局栽贓她，她自然要反過來設局害他。
這種時刻，她若是離開了，沒能親眼看到，豈不是可惜？
“……”縣丞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既不敢得罪她也得罪不了，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何況，有這清河縣主和蜀王留在這兒，要真是四殿下做的，他也能更有底氣審問。
這麼一想，縣丞立刻就笑着答應了，“四殿下與此案吧，下官如今也還不清楚究竟有沒有關係，不過，縣主想留下來看看，那自然是可以的。”
話說完，縣丞便朝身邊的衙役吩咐一句，“去，搬一張椅子過來，請縣主坐下。”
衙役立刻應下，搬椅子去了。
椅子搬了過來後，葉明沁也不客氣，坐下來後，便聽蜀王低聲詢問，“沁兒，那蕭衡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忽然就變成他了？”
“此事若不出意外，八成便是他殺的河中王。”葉明沁聽了，低聲回答了一句，又側頭看向他，目光略微複雜。
河中王姓蕭，蕭衡也姓蕭，外祖父……也姓蕭。
“什麼？”
蜀王雖然厭惡蕭衡，卻還真就沒想過這個，濃眉皺了皺，似是若有所思。
葉明沁也不再多說，外祖父姓蕭，但在她還沒造反之前，外祖父是護着她的，這就足夠了。
……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衙役便領着蕭衡來了。
不得不說的是，即便在牢獄中待了一夜，蕭衡身上也仍舊透着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
只不過是，同溫文爾雅的容淮相比，蕭衡便顯得過於冷了。
“……”蕭衡看到坐在堂下的葉明沁時，目中顯然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是滿目陰鷙。
人證物證俱全之下，她怎麼可能從中摘清自己？
這其中，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
“四殿下，如今外頭到處都在傳着，你同郡王爺狼狽爲奸，昧下了朝廷撥給河中的巨銀，及因爲分贓不均，郡王爺意欲將事情抖出去，你便將郡王爺殺了，可有此事？！”縣丞滿面威嚴，可心裏還是有些發抖的。
畢竟，他眼前這位，那可是皇子啊！
“無稽之談。”蕭衡聽得劍眉皺起，自然不會承認這事。
可就在這時，外頭忽地響起一道……
【作者有話說】
弱弱地問一句：有人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