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男子倒是沒有攔住她,只是站在原地對着她的背影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嘴角上揚,心情上好。
白琉璃只當遇見一個極品,並沒有將他的話太放在心上,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但願不是敵人吧。”重新踏在大街上,她嘆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離開那裏好遠後,懷裏的貓終於開口。
她等它繼續說下去。
“很強。就連吾,也無法窺測他的境界。”它斟酌着用詞,思來想去得出“很強”二字。
她喫驚,腳步微頓:“連你也無法確認嗎?”
“若是吾全盛時期或許尚可,但如今吾實力還未恢復,加之如果再釋放靈力探測,他必會察覺。所以……”所以他便沒有繼續探查下去了。
“所以,他引起我的重視了。回去後定要好好查查他的來歷。”
“嗯。”
這此時在玉饈齋,一男子臨窗而坐,面色平靜,但周身強大的氣場竟連飛鳥都不敢出聲,遑論展翅?唯恐驚動那人。
他閉着眼睛沉思着什麼,突然嘴角微微牽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主子。”不知從何時何地冒出一個身影,在門邊單膝下跪,恭敬地朝窗前那男子喊道。
男子睜開眼睛,眼神冷漠而又霸氣:“壽禮準備得如何?”
“回主子,女皇的壽禮早已準備妥當。”
“那另一份呢?”他又問。
“屬下辦事不力,正在抓緊時間趕製。”冷汗從額頭上細密的冒出來,緊盯着地面,不敢再出一口氣。
“下去吧。”他冷淡開口。
“是。”如臨大赦般,那人鬆了口氣然後在齋內憑空消失。
皇宮。
陳清寒看到平安回來的白琉璃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來了,擔心道:“殿下,你去哪了?昨晚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傷着你?”
“還好,就是鍛鍊了一下身體。”她放下懷裏的貓說道。
“殿下說得可真輕鬆,那可是好大一羣人呢!咦,好可愛的小貓。殿下你剛剛買來的嗎?”陳清寒被小花貓吸引住了,忍不住想揉揉它的頭。
可小花貓不幹,沒讓她摸着就溜開了。
“撿來的。”
“哦。這貓挺有靈性的。”雖然不讓她摸,但她還是很喜歡小貓。
“是啊。畢竟是神獸。”她很贊同陳清寒說的話。
“神獸?啊!”陳清寒震驚不已,往後退了一步。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定了情緒,忍住恐懼:“殿下,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收服的神獸呀!恭喜殿下!”
“清寒,它不會傷着你的,放心。”
雖然有了白琉璃的安慰和保證,但她還是不敢靠近蒼洵一步。
“對了殿下,昨晚那把弓是怎麼回事?雖然靈珍閣的東西一向有口皆碑,但昨晚明顯是想訛你啊!”陳清寒突然想起這事,心中憤恨不已。
“我也很奇怪。要說訛我,也不像。畢竟我一個無名人士還是坐在一樓的,明顯樓上的那些人才更符合目標。怎就選中我了?而且靈珍閣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件事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幸運石是不會作假的。難道真是巧合?”陳清寒疑惑道。
白琉璃喝了口溫熱的茶水:“無妨。反正折斷那神弓的是追魂。”
“還是殿下機智!”
“也多虧有你的配合。”她讚賞道。
“能爲殿下分憂是清寒的福氣!嘻嘻。”陳清寒不好意思又高興道。
“這麼久沒去見見二皇姐了,也是時候去拜訪一下了。清寒,去拿點補品珍寶之類,本宮要去拜訪二皇姐。”她走到蒼洵面前,“小洵,我出去一下,你就在宮裏慢慢玩,不要亂跑。”
陳清寒得令立即去準備了。
正在喫着點心的蒼洵聞言就拋了個眼神給她,順便喵了一聲,然後繼續喫東西去了。
等她走遠後才暴跳如雷:“喵喵!”
小洵?什麼鬼名字!一點都不符合它堂堂神獸大人的威風凜凜!
“殿下,真的要去啊?”陳清寒手裏捧着兩盒東西,擔憂道。
“你不想去的話就回去陪小洵。”她一個人也能去,用不着人陪。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就是擔心初悠殿下會對您不利。雖然這兩天那位脾氣安穩了些,但畢竟……”接下來的話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白琉璃當然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是什麼。
“那不是正好?本宮前去看望皇姐,她若不見便是心胸狹隘,她若對本宮不利,那便是以下犯上,乃大不敬。”她淺淡開口。
“殿下英明。”陳清寒不得不佩服殿下的打算。
到了沁悠宮,宮門口的人果然個個惶恐不安,神色各異。眼尖的立馬進屋向白初悠稟告。
本來身爲太子,她本不必在門前等候,但因爲前一陣子的事,她把前戲做足更好。
正在懶懶洋洋把弄珠釵的白初悠聽聞太子前來的消息神情一變,表情厭惡憤怒:“不見!”
等宮女後退兩步後她又叫住,神色幾變:“等等,我親自去迎接她。”
於是立即摘掉頭上的珠釵、脖子上的項鍊等,再給自己畫了一個暗淡蒼白的妝,整個人突然變得柔弱不堪、憔悴不已!
貼身宮女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但很快收斂神色,不動聲色地扶住白初悠伸過來的手。
在宮裏長大的人,又混成一宮的大宮女,內心自然比其他人更加強大。
“殿下,奴婢真是越來越佩服您了。”貼身宮女賈雨驚奇道。
“哼。多虧了長姐前日對我的忠告,不然我又得落下風。”
“還是琉月殿下好,事事爲殿下着想。”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白琉璃以爲等不到白初悠時,遠方竟迎面走來了一個瘦弱憔悴的身影。
白初悠顫着身子,幾乎沒有什麼力氣但神情依舊堅定地走來。她身旁的宮女正在喫力的扶着她。
一顫一顫的,彷彿秋葉飄零,叫人心生憐惜。
她宮裏的人凡是好奇看了她一眼的無不驚奇。瞪大了眼睛,但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垂下頭,掩藏神色。
白琉璃挑了挑眉,有意思。
“咳咳——”。人未到眼前,聲先至。
白初悠以帕掩口,聲音有氣無力:“小妹來了,都怪二姐最近身體不適,不然早就趕來了。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進來?二姐這裏小妹想來……咳咳,隨時都可以。切莫把自己當外人。”說話間又咳嗽了一聲,整個人病態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