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先說吧。長公主性子耿直，我不會多想的。對了，這個東西便還給你吧。”
白琉璃率先開口，淡然一笑，拿出之前司馬顏給她的禮物，遞給了司馬玄。
司馬玄接過，眼睛瞟向別處，頗有些不自在。
悶聲回了一個“嗯”字。
“還有趙夕之事，多謝師兄了。”白琉璃停住腳步，朝司馬玄拱手以示感謝。
“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其實我很好奇那日爲何你會作證？”她又問道。
這也是她一直猜想不透的。
他神色緩和了不少，臉上依舊是往常一樣的悠閒自在：“其實那日也是長姐命我跟你好好相處，實在擰不過她，便去找你。正巧遇到你跟趙夕發生了爭執，你離開竹林後，我便也跟隨出去了。直到你們小院熄了燈。
其實光靠我的證詞還不夠，關鍵的是趙夕的死亡時間是在你離開竹林的一刻鐘時間內，因此趙夕之死，與你無關。”
“如此說來，還得多謝姐姐了。改日琉璃定會親自登門道謝。”她仰着頭想了想，這事陰差陽錯，還多虧了司馬顏啊！
“客氣了。如今你已貴爲尊上弟子，辰月臺的小尊上，有這份心意便可，登門道謝便不必了。”
“無旁人時，師兄當琉璃是師妹便好。”白琉璃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說道。
司馬玄輕輕一笑：“好。”
……
夜色深深，人心陰沉。
魑魅魍魎，皆爲退讓。
在一片安寧祥和的東和帝國的平靜湖面下，暗流涌動。
而人，又何嘗不是呢？
濃郁幽寂的夜裏，就連圓月也無法驅散黑暗，帶來一絲一縷的光明給人間。
在寥落無人的偌大宮殿裏，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面容無光、雙眼無神，毫不講究的胡亂穿着一身錦衣華服，卻不知何時被她摩擦在地上，弄上了不少泥土灰塵。
此時，她正在數着手裏的髮簪金釵。
“一支，兩支，三支，四支……八支，九支，十支，十……”
燈光昏暗，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甚至出於明滅之間。
她一隻手數着，一隻手好好的將它們擺放在地上。
數到十一支時摸了摸腦袋，不知該數第幾個數，眼神一片迷茫。
她歪了歪腦袋，只好撿起來重新數。
“一支，兩支，三支……七支……”
“吱——”窗戶傳來推開的聲響。
她好奇的望那裏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八支……”
“白初悠。”有一個聲音傳來。
她的動作一頓，緊緊捏着手裏的珠釵，慌張的往四周看去。
可是依然什麼都沒。
“怕……怕怕……”她不數數了，抱緊自己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白初悠。”那個聲音還是這樣喊她，聲調平平，彷彿尋常一樣。
但在這深沉黑暗的夜裏，就顯得格外瘮人。
“想要加入七星嗎？”聲音絲絲縷縷不知從何處傳來，說出一句她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