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嘴脣微抿,沒有揭穿她的謊言。
再後來,母皇給她說了天底下最大的祕密。
金印……
後來,很快就到了母皇的生辰,她得到了天底下最寶貴的承諾。
“哪怕你一輩子不能修煉,你依然是母皇的掌上明珠;哪怕世人對你嗤之以鼻,母皇也會堅定地站在你身後。”
想着想着,她的眼角無聲劃過一滴淚珠。
再後來,她帶着滾滾仇恨與精湛的演技而來,誓要將那狠心的女人拖下王座,讓她萬劫不復!
可最後,母皇一次又一次的行動證明……她所有的仇恨,都發泄錯了對象。
或者說,她這股仇恨,連根源都錯了。
戴面具的黑袍人刺耳的聲音猶在耳畔。
“笑白蓁堂堂一國女帝,竟然爲了肚子裏的一塊肉淪落至此。嘖嘖……”
“當年,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後來有了你,再後來爲了保住你,竟然挺着大肚子,想以一己之力挑戰‘七星’,呵呵……當初竟然命大沒死掉,還把你生了下來……”
“所以,所謂舊傷……”
“沒錯,就是爲了保住你才受的傷。”
她的淚水噴薄而出,拼命想忍住卻始終都止不住,像是天空一瀉而下的雨水,大雨磅礴,勢不可擋。
再後來,她看見母皇爲了護住她擋下了黑袍人致命一擊,倒在冰冷的地上……
“母皇……母皇——”她神情激動,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大聲喊着。
猛地睜開眼,眼神逐漸清明,看到周圍環境才確定是辰月臺自己的居所,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擦了把冷汗。
還好是夢……
突然,身上傳來的疼痛清楚的提醒着她之前發生的事情,神情一怔,立馬就要下牀。
“母皇……”口中喃喃道。
雙腳剛接觸地面,門口便走進一道雪白淡雅的身影,在看清白琉璃的動作後步子不禁加快了幾分。
“醒了。”辰月手裏端着一碗漆黑的湯藥,來到白琉璃面前,神情平靜。
看見辰月的白琉璃動作一頓,希冀的望着他:“師尊,我母皇怎麼樣了?”
“暫時性命無憂,不過現在有問題的是你。坐好。”
她搖搖頭,神情有些急切:“暫時無憂是什麼意思?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說着又要起身,但剛站起來便覺得頭重腳輕,差點跌落在地。
辰月扶住她:“聽話,坐好。”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心難以靜下來,沉默一會終是平復了心情,重新坐好。
辰月平靜的看着她,在她身旁坐下,將碗裏的湯藥用玉勺舀了舀,放在淡色脣間輕輕吹了吹,遞到她面前。
她看着那一勺微波盪漾的湯藥,抿了抿脣。
“怎麼,怕苦?”辰月看了她一眼,問道,將碗放在一邊,隨即又打開令一個用油紙保住的東西,“喝藥之後,喫顆蜜餞就不苦了。”
那顆約比小指頭略小的淡褐色蜜餞在他指尖散發溫潤的光澤。
她有些爲難的看着辰月:“師尊,我不怕苦……我喝藥一般直接一口氣喝完的。”
言下之意就是這一勺一勺的小口喝浪費時間。
以及……她真的不怕苦,不是小孩子喝藥還要喫糖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