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軒擡起頭直視着她,道:“還有,琉月殿下不在了……還望殿下能讓臣贖罪。”
“哦?”白琉璃冷淡挑眉。
“從今往後,請容臣守護殿下左右,贖清罪孽。”
宮殿內的薰香一點一點消磨着,清淡的香味蔓延開來,悄無聲息。
良久,白琉璃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必了。正如長姐所言,你自由了。”
擡眼望向牀榻上安靜躺着的少女,又彷彿在看向虛空。
“不,殿下。”南宮軒低沉沙啞道,臉上閃過一絲悲痛,“琉月殿下最大的願望就是願殿下平安喜樂,臣要完成她的遺願。”
白琉璃閉上了雙眼。良久,不含情緒的道:“出去。”
南宮軒默然,緩緩起身,不捨的看了一眼白琉月,便出去了。
第二日。
輝煌燦爛的東和皇宮掛起縞素,宮人都皆着素服,宮中禁歌舞喜樂,全國境內的酒坊、青樓等暫停營業,百官不得宴請聚會。
舉國上下皆一片肅清之氣。
宮中尤甚。
大片大片的縞素隨風飄揚,宛如冬日裏最後一場雪,來得猛烈卻一片離索蕭瑟,觸目皆是令人心中發澀的白。
這一日,陳清寒正在給白琉璃換藥。
“殿下,疼你就出來,我……”陳清寒看着猙獰的傷口擔憂道。
白琉璃垂下眼眸,聲音低緩:“怎麼會疼呢?”
陳清寒塗藥的動作一頓,眼睛發澀:“怎麼會不疼呢……”
“傻瓜,已經麻木了,自然就不疼了。”白琉璃扯了扯嘴角,淡淡道。
白琉璃面色冷清,垂眸看了一眼左肩下方的傷口。之見那處地方已經結痂了,傷口已經癒合,只剩下一塊肉色的像是花瓣一樣的痕跡。
她嘴角微動:“這次塗了就不塗了。留着一點印記也好……可以時刻提醒我……”
陳清寒熱淚盈眶,顫聲道:“殿下……”
“放心,不會難看的。你看,現在只剩下這麼一塊淺淡的傷痕了,等這次藥效用完,應該也不剩什麼了。”白琉璃目光平靜。
陳清寒哽咽道:“殿下……殿下……”
“好啦,再哭就成大花貓了。”
聞言,陳清寒心裏更是酸楚一片。
胡亂抹去淚水,對白琉璃鄭重道:“殿下放心,清寒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至於南宮臨……算我瞎了眼了,以後殿下報仇也算清寒一份!”提起南宮臨,陳清寒臉上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被怨恨的情緒所覆蓋。?
突然,猛地想到背叛對白琉璃來是個禁忌詞,完趕緊咬住嘴低着頭不敢看白琉璃。
白琉璃平靜的雙眸轉向陳清寒,神色出奇的淡然。倏地,她開口道:“以後,不要再這兩個字。也不要作出任何承諾。”
……
同一日,東和下達追殺令,凡取得南宮臨項上人頭者,不論國籍,不論出身,不論性別,皆拜相封侯,賜良田千頃、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