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翊急紅了眼:“他們是英雄!你就是這麼對待英雄的嗎!?”
副官面色一窘,但語氣仍然堅定:“將軍,敵軍未撤,哪敢開門?我們身後可是數萬百姓以及東和帝都,倘若開門,敵軍趁此機會進來,那必定是血流成河的景象!我等萬死難辭其罪。”
蘇千翊攥緊了他的衣領,眼中佈滿血絲:“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若不開城門,敵軍仍在,他們必死無疑!”
副官咬牙,堅持道:“既然身爲英雄,就要有做好爲國捐軀的準備。”
蘇千翊憤怒得不出話來,只得摔開副官的衣領,看着白琉璃與南宮軒離城門越來越近,僅僅只隔着一條護城河的距離,他朝那守備在開城門機關處的士兵大喊,聲嘶力竭,嗓子差點被喊破:“開城門”
士兵一聽,正要啓動機關,又被副官反對的聲音吼住了。
“不準!”
蘇千翊瞪着他:“本將才是將領,你不過是個副官!”他又轉頭對士兵大吼,“聽我的!”
副官變了態度,強硬起來:“屬下雖是一介副官,但有監軍之責!爲了東和,不準開!”
他着拿出了監軍令牌,士兵立即不敢動了。
蘇千翊咬碎了牙齦,雙眼充血:“令牌竟然在你手裏……好!既然是爲了東和,那城門下的人更應該救!那是儲君白琉璃!”
蘇千翊食指指着城門下已經朝他望來的白琉璃,手指發顫。
他最終還是將白琉璃的身份了出來。
如今是非常時期,白琉璃身份敏感,敵軍陣前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他只能壓低聲音讓副官一人聽到。
副官一怔,猛地看向那狂熱似火的紅色衣裙包裹着的纖細少女,眼神在一瞬間閃過多重複雜的神色。
在蘇千翊希冀而又焦灼的目光下,副官嘴皮子動了動,道:“……不能……”?
蘇千翊眼睛倏地睜大,毫不猶豫的狠狠甩了副官一巴掌:“你是臣,她是君!你要謀反不成!?開城門!”
副官微垂頭顱:“不能開。”
“開!”
“不能開!”
站在護城河邊上的白琉璃與南宮軒早已看出其中端倪。
白琉璃臉色蒼白。
她的子民……不讓她進城門。
她的子民……不再是她的子民。
南宮軒握緊了手中佩劍,咬牙擰眉道:“若不是城門有禁制,真想強行突破。”
可是他們沒有,他們在外面等待着。
因爲強行突破,就會使護佑嘉陽關的結界破碎,就再也抵擋不住敵軍的進攻了。
爲了東和百姓,他們願意等。
蘇千翊雙眼通紅,差點不爭氣的哭出來。他沙啞的對周圍的士兵道:“下面站在的那位,是我們的儲君,白琉璃。我問你們,城門開是不開?”
士兵們俱是一驚,面面相覷。神情也是千變萬化,最終大家都低着頭,沉默不語。
蘇千翊喉嚨乾澀:“你們……”
白琉璃收回目光,看向已經包圍他們而不敢妄動的敵軍,平靜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