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搖搖頭:“炎和其他魔族不一樣。”
風辰逸眼睛瞬間眯起。
他欺身上前,俯視着白琉璃,眼中是化不開的千年寒冰:“白琉璃,在孤面前竟敢還提別的男人,你果然水性楊花。”
白琉璃冷笑出聲:“呵呵……風辰逸,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不過是跟你玩玩而已……”
臉頰有一陣風拂過,白琉璃心中一驚,定睛一看,是風辰逸突然甩過來的手。
那細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停在她距離臉頰不足一釐米的地方堪堪停下,疾風掠過她的髮絲,掀飛了淺細的毫毛。
她愣愣的看着那隻手,又順着那手將視線落在它的主人臉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整個人顯得錯愕不已。
風辰逸猛地怔住,在手快要觸及到她臉頰時堪堪停住,凝視着那一張他朝思暮想卻口吐惡言的女子的容顏上,他臉色幾變,目光深邃而又複雜。
倏地,他收回手,將其握成拳。
距離太近,白琉璃甚至能聽見因用力過大而產生的骨節發響的聲音。
她想,他一定是被氣到了吧。
打吧……
她這樣心裏還好受一點。
她怎麼能出跟他不過是玩玩而已這樣的話……
可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脫口而出,覆水難收……
風辰逸從她身邊離開,高貴而濃郁的紫袍無風自動,他整個人也顯得疏遠淡漠起來。
他看向白琉璃的眼神,也陌生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尖銳,比方纔那肩膀所受的傷害還要更疼。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要遠離她而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鬆掉手裏的劍,極力忽視掉身體的不適向前跌去,伸出手緊緊向前一抓。
正巧,抓住了那雙掌心寬厚卻冰冷的手。
風辰逸略微側過頭看向她,眼睛中不帶絲毫神采,比那無間地獄還要漆黑幾分。
她不禁用力握了握,像是要將那冰冷的溫度趕走,融合進她略高的體溫似的。
她嘴角動了動,卻發現難以出一個字。
該什麼?
該解釋什麼?
她確實是跟他逢場作戲,都是爲了從他手裏逃出來,一切都算不得數的。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她又心疼難忍,心像是要滴出血來。
她想,自己大概就是做作吧……
要是沒有兩族紛爭,要是他倆沒有捲入這場戰爭,要是他們沒有處於對立面……
可惜,沒有要是,沒有如果。
回憶往昔,在七千年後那個時空,她也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他該有多難過多傷心啊……
可他仍舊不離不棄,承諾要繼續等她……
她心中酸澀難忍,可偏偏一句話都不出來,只是緊緊握着他的手。
風辰逸,和好好不好?
風辰逸,不要生氣了。
風辰逸,人族無辜,不要再製造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