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無助地扶着緩緩墜落的風辰逸……
風辰逸捂住胸口，但另一隻手依然溫柔的握着白琉璃的手，輕聲道：“阿璃，你快走。”
她心痛而又無力道：“不……我走不了了。”
不僅是因爲靈力被耗盡，逃不出這裏，也不僅僅是因爲身後的男人神祕莫測，靈力高強更是無法窺探，而是因爲白琉璃的心此刻不再想去沒有風辰逸的任何一個地方。
一向好強而又善於掩飾內心真實情感的白琉璃，此刻，神色早已已鬆動。
淚水噴涌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一時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鮮血更滾燙。
“何苦呢？琉璃，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但你始終沒有珍惜。”平靜而又帶着幾絲無奈而又憐惜的聲音從男人口中傳來。
白琉璃知道此人不是南宮臨，但一定和南宮臨有關聯。
因爲他們說出了同樣的話。
甚至，南宮臨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她擡起頭，聲音好似不是她的：“成王敗寇，無話可說。只是師尊……爲什麼？”
男人沉默了。
但很快，他又淺淺一笑，神情和之前的冷漠犀利相比，判若兩人。
他微微搖搖頭，周身氣息隨之變化。原本狼狽的衣着服飾瞬間變化成金色與白色相間的衣袍。
而那熟悉的面容，此刻褪去了原本的黯淡，變得更加高貴疏離，成了另一個白琉璃熟悉的人。
在辰月臺時，雖然看似無情，冷漠自持，但仍然有包容天下蒼生的胸懷。
但如今，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位冷冰冰的當權者。
在熟悉的男人眼中已經看不見蒼生，只看見了螻蟻。
“你是如何發現的呢？”辰月如此溫柔的呢喃，像是惡魔的低語。
白琉璃蒼然一笑：“我猜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七千年後的世界，王朝覆滅、國君身亡，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而師尊雖然仍然在主持大局，但我卻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只是沒想到這一猜就中了，而你也答應的爽快。”
辰月輕聲問道：“哦，哪裏不合理？”
她眼中劃過一抹沉痛：“如果是真正的仙家之首，怎會容忍世界如此動盪？早就會在這之前發現端倪。怎麼任由七星四處作亂，甚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深呼一口氣，似乎如此才能稍微平緩一下情緒。
她繼續道：“直到最後，哪怕我是你唯一的弟子，其實我不過是你的棋子。也許在拜入辰月臺門下之前，甚至更久之前，我都是你攪動天下風雲的一枚棋子。只不過相對於其他人而言，稍微重要一點罷了。”
因爲她這一枚棋子牽動了天下大局。辰月以她爲網格的交叉點，所以她當然更重要一點。
辰月笑了笑，似乎在讚賞她：“說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