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笑了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你們看看,連朕都不能欺負她這寶貝的夫君了!“
孫公公彎着腰偷笑,“陛下,攝政王和王妃夫妻和睦,琴瑟和鳴,真是羨煞旁人啊。“
聽見衆人的調侃,忍不住羞紅了臉,轉身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墨寒卿看着蘇萌萌嬌羞的模樣,心裏像抹了蜜一樣甜。
良久,墨寒卿和雲景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墨寒卿正了正神色,“父皇,臣有事稟報。“
“何事,但說無妨。“
“臣懷疑丞相夫人是影族之人。“
塵封已久的記憶被打開,雲琛臉色微變。
想當年,先帝重用影族之人,可是在他繼位不久後卻突然死了反叛之心,影族之人的能力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他便下令抓捕影族人。
可是,影族這些年銷聲匿跡,他以爲影族已然滅族,現在看來,這影族之人仍然潛伏在京都。
看着雲琛久久都不開口,雲景伸手在雲琛面前晃了晃。
“父皇?你怎麼了?“
雲琛回神輕咳一聲,“污衊當朝丞相的夫人,這件事可不小。你有何證據證明這丞相夫人是影族之人?“
墨寒卿這纔開口,“丞相夫人於二十3年前就已經嫁入丞相府,如今,二十年已過,連丞相秦翰的神采都已經不似當年,可丞相夫人看起來仍然是和王妃差不多的年紀,能有如此的駐顏之術,普天之下,除了影族,別無他人。“
雲琛的踱了幾步,他從未見過丞相夫人,平日裏宴請女眷時,丞相夫人不是稱病推脫便是戴着面紗,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如果攝政王所言不假,那這個丞相夫人確實是可疑。
影族的駐顏術他自然也是見識過的。
先帝在世時,重用影族的青墨長老爲太卜,那時候朕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沒想到朕繼位多年後青墨長老仍然是當年的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攝政王,你應該知道,丞相身份特殊,若是朕輕易下旨抓了丞相夫人前來問話,只怕是朝中那些支持丞相的大臣不會輕易罷休。“
墨寒卿給雲景使了個眼色,雲景立刻心領神會。
雲景從袖口拿出一朵讖花,這是上次墨寒卿派人去東萊島帶回來的。
聽雪長老說,影族和讖花相生相剋。
影族之人只要喝了讖花的花瓣泡成的茶水,額頭就會出現紅色的讖花印記。
“父皇,這是讖花,是攝政王重金求來的。據說影族之人只要喝了讖花的花瓣泡的茶水,額頭便會出現紅色的讖花印記。父皇可以下道旨,請丞相夫人進宮陪皇后娘娘喝茶,到時,我們在暗中觀察丞相夫人的變化,若是她真的是影族之人,父皇可派人把她壓入大牢,嚴刑審問。若是她不是影族之人,我們放她安然回府就是了。如此一來,不會惹起任何人的不滿,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雲琛聽見雲景的話,有些驚喜。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個有謀略的人,一到關鍵時刻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而御書房門外,守門的小太監聽見門內的對話,慌張地跑了出去。
蘇萌萌此刻也陷入了沉思,若是父皇知道她現在不僅是南國的公主,更是影族的聖主,不知道父皇會怎麼做?
現在,只盼着把青若抓住,讓她說出當年陷害影族之事,這樣才能早日爲影族平叛。
給影族那些慘死的族人一個交代!
墨寒卿其實還想把當初宸妃被刺殺一事如實稟告,只是,這件事情牽連甚廣,眼下,刺客已經服毒自盡,沒有證據,他也不能給秦翰定罪。
雲琛從剛剛開始,就神色凝重。
丞相這麼多年,與夫人朝夕相處,難道就不曾發現枕邊人的異樣?
還是他早就與影族的餘孽同流合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萌萌有些犯困,直接閉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她戴着斗笠,鶯兒並未發現她已經熟睡。
墨寒卿見蘇萌萌這樣乖巧,有些疑惑地看向蘇萌萌。
哪成想,這一回頭,就看見蘇萌萌坐在凳子上,身子向一旁倒去。
墨寒卿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把人給扶正身子。
只是蘇萌萌的斗笠還是掉在了地上,墨寒卿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蘇萌萌沒有蒙着眼睛,眼下斗笠掉落,那麼她的紫瞳……
雲琛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看着蘇萌萌閉着眼靠在墨寒卿的腰上,朝着墨寒卿開口,“洛兒她睡着了,這裏有牀,就讓她在這裏休息吧,等丞相夫人的事結束了再回府吧。“
墨寒卿這才低頭看向蘇萌萌,有些擔憂,萌萌越來越嗜睡了,太醫來看過了,也沒有診出什麼。
看來,還是和她體內的血脈之力有關,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她能練成這青蓮決的最高境界嗎?
墨寒卿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擡手撫平她緊皺的眉心。
“你放心,一切有夫君在,你什麼都不必憂心。“
雖然不知道蘇萌萌有沒有聽到,可是看着蘇萌萌眉心的褶皺漸漸消退,墨寒卿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
雲琛站在遠處,看着窗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前這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想當初,洛兒的母親有孕之後也是每天嗜睡,總是在陪着他看奏摺的時候睡着,他也是和墨寒卿這般,把人小心翼翼地抱到牀上,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傻笑。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女兒已經嫁爲人婦,也要成爲一個當孃的人了。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雲琛自然看得出墨寒卿是真心實意待洛兒的,想到這,雲琛甚是欣慰。
一旁的雲景也是一臉笑意,腦海中不自覺閃過北嫣然咄咄逼人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雲景搖了搖頭。
雖然說他是答應了父皇聯姻,可是他也沒說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北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