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的時候,皇后已經泫然淚下。
秦幽藍也心疼姐姐,忍不住和皇后擁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子。
她哭道,“我和姐姐這麼多年一起長大,數日之前姐姐都還好好的,這一轉眼之間,就天各一方,再也見不到了。”
皇后心疼,更覺得愧疚,“好孩子,你快別哭了。本宮一定不會委屈了你姐姐的,等將來太子登基繼位,我一定讓太子給你姐姐追封爲皇后,讓她再獲得一份兒哀榮。”
秦幽藍點點頭,她擦了擦眼淚說,“姑母,今兒我有件事情想要求姑母的恩典。”
“好孩子,你說,只要是姑母能夠做得到的,姑母都答應你。”皇后摸着她的髮髻說道。
秦幽藍開口懇求,“希望姑母能夠允許我,爲太子爺續絃,姐姐剛死,太子不能娶別人,可若是接我這個孃家的妹妹去續絃,還能爲太子爺爭來一點名聲。而且我也知道姑母,希望太子妃,將來皇后的位置能夠落在秦家。藍兒願意代替姐姐去伏侍太子爺。”
聽到這裏,皇后喫驚了。
“你……你不忌諱這個?”皇后不相信。
一般來講,姑娘們都忌諱去代替死去的姊妹,雖然過去還是太子正妃,可是到底會折壽。
秦幽藍忍不住又哭了,“姐姐都已經死了,我這個做妹妹的,不能爲姐姐多做些什麼,做姐姐的冥嫁,也是我最後能爲姐姐出的一份心力了。”
皇后忙把她摟在懷裏,“好孩子,好藍兒。秦家有你,太子有你,便是最好的了!”
兩人又在一起哭了好一陣子,秦幽藍才從皇后宮裏面出來。
皇后晚上便去求了皇帝的恩典,皇帝答應了這件事。
打府裏出來,秦幽藍前往姐姐的墳前又哭了一場。
沒想到在皇陵裏面,顧昭昭也在。
顧昭昭原本是因爲自個兒沒有去查案,心裏覺得愧疚母親,也覺得對秦雁蓉有所虧欠。
所以便來了這裏。
遇見秦幽藍,顧昭昭想起來,這是已故太子妃的妹妹。
上前去原想說什麼,可卻聽秦幽藍開口就罵她,“你還來這裏做什麼?你是不是在詛咒我姐姐?”
顧昭昭一個激靈,這是哪兒說起的話。
原來這秦幽藍,那天從靈堂裏面出來,就向人打聽了顧昭昭是誰。
聽人說起,是顧知棋的姐姐。
秦幽藍一早知道顧知棋在府裏橫行霸道,七日回門的時候也聽姐姐說上一兩句。
她的想法竟然和顧昭昭是一樣的,也覺得是顧知棋害死了自個兒姐姐。
今日見顧昭昭在這裏,知道她是顧家的人,就沒了好脾氣,全把她當做是顧知棋,把火氣全部撒在她身上。
“我沒有……幽藍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顧昭昭想要解釋。
沒想到秦幽藍一把將她給推在地上,還罵道,“你們顧家的女兒,個個兒都是敗類!一個個都想攀高枝兒。”
“你做什麼?!”紫瑜見不下去了。
椒椒也衝上前去,死死的抱住秦幽藍,“你不許打我們夫人!”
臨走,顧昭昭回頭看了她一眼,“幽藍姑娘,顧家的女兒也不全是一樣的。
因被秦幽藍推的這一下,顧昭昭的尾脊骨疼上了好幾天,在家裏休養了許久。
但她也沒有浪費時間,這些天也都在神醫系統裏學習讀書。
且說這一日,顧昭昭躺在牀上休息。
紫瑜忽然進來說,“夫人,剛纔門外的小廝拿了一封信過來,說是江南知府給您的。”
什麼?!
顧昭昭立刻就跳起來了。
之前前往江南治水的時候,她拜託過江南知府,讓她幫忙尋找神醫春陰的下落,這麼久過去了,她以爲沒有希望了,或者是江南知府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沒想到他還一直放在心上。
顧昭昭忙招呼紫瑜,“趕緊把信給我。”
她打開信,看上面寫的內容。
江南知府已經找到了春陰姑娘的下落,春陰也同意了和顧昭昭見上一面。
他在信裏寫得委婉,說希望顧昭昭再來一趟江南,他親自接待。
其實應該是這春陰姑娘性格怪癖,不願意奉承權貴,不想來一趟京城而已。
“應當,這是應當的。”顧昭昭嘴裏唸叨着,臉上露出了笑容。
紫瑜見了問,“夫人,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呀?”
“好事兒,紫瑜,你趕緊去收拾一下行禮,明天我們去一趟江南。”顧昭昭火急火燎的就要走。
紫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好兒的去江南做什麼?”
“別問了,趕緊去。”顧昭昭說道。
她原本打算和賀蘭玖說一聲,可心裏突然又後怕,要是春陰真的有能夠解寂月蠱的法子……
以賀蘭玖的性子,會不會解了蠱之後,就殺了她?
這也保不齊啊……
顧昭昭心裏後怕,她想了想,“紫瑜回來。”
把紫瑜叫回來,她悄悄在紫瑜耳邊說,“咱們今天夜裏就出去,悄聲的,帶上椒椒和寧生我們就走,別告訴大人。”
“夫人,您……”紫瑜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猶豫不安,“您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離家出走?
顧昭昭忍不住笑了,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着說,“你呀,你就當我是離家出走吧,你可不許說漏了嘴,不然的話,我收拾你。”
“夫人這話說的,我雖然是這府裏的丫頭,可我對夫人忠心耿耿,纔不會說漏嘴呢。”紫瑜撇了撇嘴,笑道。
天色一晚,衆人都歇下了,顧昭昭帶着紫瑜、椒椒、寧生,幾個人冷不丁的就出發了。
次日一早,賀蘭玖還不見顧昭昭過來給她排毒,打發李管家去請。
李管家神色匆匆的趕回來,氣喘吁吁,“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離家出走了!”
接着,手裏拿着顧昭昭留下的一封信,和一盒控毒丸,交到賀蘭玖面前。
賀蘭玖愣住了,“她……這是生我的氣了?”
“大人怎麼惹夫人生氣了?”李管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