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蘭玖緊趕慢趕的到了江南,身邊的小廝想要讓他休息一晚上再去衙門找人,但是他不願意,可心裏卻着急萬分。

    很快,賀蘭玖來到衙門,可此時江南知府已經睡下了,只是突然聽他來了,又連忙迎接出去。

    這個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只是這半夜三更的,竟這般上了門,還真是令人稀奇,但又一想到顧昭昭,他似乎又瞭然了。

    江南知府趕緊行禮問安,又說上一些寒暄的話。賀蘭玖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夫人可在府上?”

    “夫人在府上呢,下官領着大人去見夫人。”江南知府說道,戰戰兢兢。

    李管家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留夫人在你府上住宿。”

    “下官不敢啊,可是夫人來到下官這裏,下官也不能不接待夫人呀。”江南知府滿臉的爲難。

    賀蘭玖覺得他這話說得不無道理,所以也不多和那人計較,只是讓他趕緊帶着自己去找顧昭昭。

    江南知府帶着認,一路從府門走到後衙去,他此前還專門收拾出了一間廂房作爲待客室給顧昭昭住。

    廂房裏面,此時顧昭昭目光打轉,她心裏思考着見到春陰以後應該怎麼做,怎麼說,才能夠不失禮。

    就在她出神想事情的時候,房門突然被認一腳踹開,將她嚇了一跳。

    顧昭昭趕緊坐起來,隨即便看到一張生氣冷漠的臉。

    “你,你怎麼來了?”她喫驚的問。

    賀蘭玖把其他人關在門外,自己走上前去,“你來這裏做什麼?你和那知府才見過幾面?你們很熟知嗎?”

    顧昭昭感覺到一股子醋意,有些喫驚,“你想哪裏去了,沒有的事情啊。你誤會了,我只是過來……”她想了想,還是別把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告訴他吧。

    賀蘭玖見她支支吾吾地,心裏更加生氣了。

    他粗暴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腕,將人拖到牀邊,然後狠狠地丟在牀上,再問,“到底是做什麼來的?”

    現在他眼裏的兇狠,顧昭昭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了。他現在的表現,就好像是他們在村外會面的那次一樣。

    瞬間,她心裏有些害怕,覺得自己苦心積慮才爭取到的他的好感,就這麼功虧一簣。

    眼下的情況真讓她以爲,賀蘭玖會在下一秒鐘就了斷了她。

    顧昭昭剛想要開口辯駁,就聽面前的男人又問道,“你果然還是改不了你的本性。我以爲你真的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看起來,是我把你想得太善良了。你來江南,是不是爲了要幫顧家籠絡人心?”

    顧昭昭震驚住了,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我沒有。”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賀蘭玖如同一頭兇狠的野獸朝着她撲過去,再一次質問,“那你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麼的?”

    顧昭昭眼看就要被他生吞活剝掉,但她明白明哲保身的這個道理。於是就把自己來這裏的原因告訴了他。

    賀蘭玖聽了以後,半信半疑。

    顧昭昭很無奈,見他不相信自己,隨即說道,“不信的話你去問知府大人。”

    都這麼說了,又這麼誠懇,賀蘭玖便是不全信,也有幾分心動了。便聽顧昭昭又說道,“把這寂月蠱解了,往後你也不用再擔心了。”

    這話說得,令賀蘭玖不是那麼高興。

    他心裏還疑惑呢,難道這個女人,就這麼不屑自己?

    而顧昭昭心裏想的,是怕他往後就肆無忌憚地對付她了。

    二人各自懷心分牀睡下,李管家見無事,便打發走了知府,一夜安眠,後話不提。

    次日一早,顧昭昭便往知府大人說的那裏,去找春陰的住處。來到一處懸崖底下,這是一處幽幽山谷,四周青山環繞,綠水東流,恍若與世隔絕,倒別有一番意境。

    山谷低處,一間茅屋草舍,門前堆放了一堆柴火,側面是一塊兒方田,田地裏種了許多草藥。遠看此景,真是山霧繚繞、別有洞天。

    那春陰便住於此,顧昭昭上前去叩門,叩了三生無人應答。

    她心下里納罕,“難不成不在家?”

    過了一會子,門忽然被打開了,春陰立在門口,問,“有什麼事嗎?”

    顧昭昭循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彎長地柳眉梢,一雙杏眼如碧波。眉宇之中竟有一絲英姿在內,高挑的身量,穿着一身兒舊色的靛藍色水田衣,頭上只一根用來試毒的素銀髮簪,再無其他,清雅得很。

    “你,你就是春陰姑娘嗎?”她問道,這麼一個姑娘居在深山裏面,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是我。”春陰應道,似乎已經認出了她就是知府前日裏說的那個人。

    她領着顧昭昭和賀蘭玖進門,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中了寂月蠱。

    “看在知府夫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們解這寂月蠱,但有一事,你們得明瞭。”春陰直奔主題說,又端來了粗茶兩杯,遞給二人。

    “這寂月蠱是世間邪蠱,相連的兩人,性命從此也盤根錯節。想解此蠱,只能讓子蠱死,母蠱復生子蠱。也就是說,你們二人,必須死一個而且死的時候,必定會是劇痛難忍,方能使另一人存活。我這裏正好有一瓶殺子蠱水,若是需要的話,你們只管拿去吧。”

    接着她就把一個青瓷藥瓶,放在了二人面前,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顧昭昭看得人都傻了,這哪裏是解蠱,分明是殺人。她有那麼一瞬間的邪念,想把這藥給賀蘭玖灌下,但很快在心裏消失,她做不到。

    她目光朝着賀蘭玖看去,他沒有任何動靜。賀蘭玖看上去很平靜的樣子,並沒有爲之所動。

    “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解嗎?”她不死心的又問春陰。

    春陰點頭說,“再沒有別的法子了。”

    顧昭昭錯愕了一陣兒,“好吧……”

    她伸手,便要去拿那一瓶子藥,眼神空洞,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做什麼?!”賀蘭玖慌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