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匕首劃破皮膚後的痛楚刺激下,賀蘭玖已經恢復了不少的理智。如今在聽聞下人提及顧昭昭舊毒發作的消息後,哪裏顧得上旁邊的莊文郡主,立馬朝着她的屋內奔去。

    見此情形,莊文郡主也清醒了大半。

    她沒有想到斷腸草的毒解開後,居然還會復發。不僅如此,賀蘭哥哥居然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拋下自己,頭也不回地去找顧昭昭那個賤人。到底自己在他的心裏面算什麼,難道就那麼不重要嗎?

    “啊!”

    氣憤之下,莊文郡主直接就將燃燒着催情香的香爐給打翻在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劇烈的動靜都將蘭心給吸引了進來,在看到莊文郡主大發雷霆後,她連忙上前勸阻道:“郡主,你這是何苦?饒是心裏有氣,也不能夠傷着自己。”

    由於打翻香爐的緣故,莊文郡主的手不慎觸碰到,因而被燙紅了一塊。

    即便如此,她仍然魂不守舍地站在那裏,失望地說哦到:“我以爲按照顧知棋的計劃,賀蘭哥哥就是我的了。可他心裏面最重要的還是顧昭昭,不然他怎麼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棄我而去?我便是燙傷了,於他而言,也比不上顧昭昭的……”

    有時候,有的人不在乎,往往卻是最在乎的那一個。

    饒是莊文郡主一直都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可現在她不得不面對如此結果。

    “夫人,你這是何苦呢?”

    看着牀榻上不停嘔吐的顧昭昭,紫瑜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剛纔夫人在不舒服後,她已經將所有的實情都告知給了自己和椒椒。

    原來顧昭昭在知曉賀蘭玖要去找郡主後,偷偷地在燕窩裏面下了毒。只有這樣,纔可以阻止賀蘭玖和郡主兩個人。就算是賀蘭玖再怎麼不喜歡她,從斷腸草一事就可以看出,他還不會讓自己死。

    如今,也只有賭一賭。

    顧昭昭強忍着劇烈的痛楚,目光朝着門口看去,抓住紫瑜的手問道:“去……去看看……大人,大人有沒有來……”

    紫瑜擦拭着臉頰上的淚水,哽咽地說:“椒椒已經去看了,肯定會將大人帶回來。夫人還是儘快服下解藥,莫要將身子給傷着了。”

    “無礙,等大人來了……再說。”顧昭昭喫力地說着,再次吐了起來。

    然而沒過片刻的功夫,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喜悅的聲色。

    “大人,你可算是來了。快些兒進去見見夫人,夫人等着你呢。”

    賀蘭玖在丫鬟的引見下,匆匆來到裏屋,見顧昭昭趴在牀榻上不斷嘔吐的樣子,劍眉蹙起,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她的面色慘白的厲害,明明之前大夫說沒事,怎麼如今卻突然又復發了呢?

    “大夫呢?怎麼沒有見到大夫?”他難掩急切地質問道。

    紫瑜目光閃爍,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倒是虛弱的顧昭昭拍了拍她,示意其將放好的盒子給拿過來。

    這是要當着大人的面服下解藥?

    要是讓大人知曉夫人撒謊的話,肯定會生氣的。

    可看着夫人已經難受到這種程度,紫瑜於心不忍,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一瓶解藥,隨之讓顧昭昭服用下去。不出片刻的功夫,原本虛弱且發病的顧昭昭,瞬間就好了大半。

    見此情景的賀蘭玖頓時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地盯着顧昭昭,神情難掩憤怒。

    說什麼中毒,合着是在耍自己。

    就在他要發怒之際,顧昭昭用帕子簡單地擦拭去嘴角的痕跡,神情平靜地說道:“我這是爲了大人好,要是不用這個法子,大人還不會如此快的過來。你放心,我不是斷腸草之毒復發,只是吃了點會引起不良反應的藥物,如今已經好了。”

    “我纔不關心好不好!”賀蘭玖並沒有被她這番話說服,冷聲呵斥道,“只是沒有想到你爲了讓我過來,居然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從今往後,別想我……”

    不等他將話給說完,顧昭昭便面無表情地打斷了,聲色清冷地說道:“大人,話不能夠說得太圓滿。想來你是剛從莊文郡主那裏過來的吧?”

    她怎麼這麼問?

    賀蘭玖一時半會沒有答得上來,回想在郡主那兒的情形,他差點就犯了錯。可顧昭昭怎麼會知曉,莫非她一直都在觀察着自己,嫉妒郡主會將自己給搶走?

    該死,這個女人愛上自己了?

    饒是他的面色依舊保持冷漠,可小眼神卻透露出他對顧昭昭想法的猜忌。

    “我纔沒有那麼無聊。”在猜出賀蘭玖的思緒後,顧昭昭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想阻止大人犯錯而已。”隨之她看向身側的紫瑜,吩咐道,“你現在就將當日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知給大人,讓大人清醒一點。”

    做到賀蘭玖今時今日的位置,要銀子有銀子,要地位有地位。更何況他才貌雙全,乃是京城女子眼中的香饃饃。怎麼到了顧昭昭的眼裏面,她那麼嫌棄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她的夫君。

    不過在聽聞紫瑜所說的話後,他沒有再去細想此事,反倒是面色凝重的回想起來。

    怪不得自己在莊文郡主屋中之時,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居然敢私自給自己下催情香,好在顧昭昭及時來找自己,不然今日怕是要犯了一個大錯。

    “你爲何不知同我說?”賀蘭玖不解地問道。

    顧昭昭接過杯盞,抿了口茶水,淡聲道:“很簡單,我要是直接說了,大人會相信麼?到時候別誤會成其他意思,我已經要燒高香了。”

    這話聽得賀蘭玖極爲刺耳,一時不知他是在損自己,還是誇自己。

    他乾咳了一聲,端正神色地說道:“我還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下次有什麼事情,你直接派人來告訴我,我會斟酌的。”

    見如今顧昭昭無礙,賀蘭玖也不打算繼續呆下去。

    他起身便要離去,可走了沒有兩步,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強調道:“對了,莊文郡主那邊你不必擔心,我會讓她離開的。至於這點的話,還要是要多謝了你的燕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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