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看着馬車漸行漸遠,眼底的笑意漸漸散去,攥着銀票的手緊了幾分。
“夫人!”
紫瑜見她身形有幾分晃動,連忙上前將人給攙扶住。
在她站穩後,方纔氣定神閒地說道:“無礙,就是剛纔站得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見夫人總算是願意回去了,紫瑜和椒椒暗自鬆了口氣。
不然她們真怕依照夫人的性子,回頭又要跑到其他的地方玩兩圈。那時候,她們真的是人要嚇沒了。
攙扶着顧昭昭向着住處走去,哪知剛入了府門,卻見賀蘭玖站在那裏。
見狀,紫瑜和椒椒異口同聲地喊道:“參見大人。”
賀蘭玖未曾注意到她們,甩了甩袖子,示意其起身。至於他的視線沒有從顧昭昭的身上離開,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送莊文郡主。”
對此顧昭昭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莫非,大人也是?”
“不是。”賀蘭玖果斷的否決道,“我只是聽聞你在這兒,因此就過來瞧瞧,免得是外頭那些下人的幻覺,一不小心給看錯了。”
“那如今大人是知曉答案了,我就不在這兒奉陪了,先走了。”
丟下這話,顧昭昭面無表情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哪知剛走了兩步,腳下突然一軟,沒來由地向下摘去。
等椒椒和紫瑜反應過來時,已然拉不住顧昭昭的人,眼看着她要摔在地上,賀蘭玖突然衝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一用力,將她給拉到自己的懷中。
“夫人!”
紫瑜和椒椒看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要不是她們身子好,只怕接下來要暈倒的就是她們兩個了。
迷迷糊糊中,顧昭昭只覺得自己彷彿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股子熟悉的清香似曾相識,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試圖擡起眼眸看去,可光亮之下,只能夠大概的感受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再想努力去看清時,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什麼都記不清了。
“夫人,你醒醒啊!”
不知過了多久,顧昭昭的意識逐漸被拉了回來。
待她睜開眼睛看去時,隨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漸漸變得明亮起來,赫然就對上椒椒和紫瑜二人焦急的神情。
“我這是怎麼了?”顧昭昭聲色虛弱地說道。
對此紫瑜開口解釋道:“夫人還說呢!我們都讓夫人不要去了,你本就解毒,身子還在恢復中。加上昨夜那麼一折騰,身子就更不好了。剛纔回來的時候,你都暈倒了。”
“大夫說了,夫人的身子需要靜養。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只怕是養不好,沒準還會落下病根。”
有說得那麼嚴重麼?
顧昭昭蹙起眉頭,頗爲詫異。
可就算是靜養,那也要等到她解決掉李思和忍冬的事情。
“對了,我之前讓你查得玉佩有消息了嗎?”她耐心地詢問道。
如今莊文郡主都走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可以全力以赴調查此事了。
問題是,她也要有功夫等。
忍冬的事情不能夠再拖下去,不然他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你先去問,我去找一下賀蘭玖。”顧昭昭說着,動身就要走下牀榻。
見她又要起身,屋子內的丫鬟都要嚇壞了。
剛纔夫人昏迷暈倒後,大人爲此發了好大的火氣。
那是他們入相這麼久以來,頭次見到大人這般發脾氣。
“夫人,萬萬使不得。”紫瑜立刻拉住人,“大人說了,要是夫人的身子再養不好,他要我們所有人去賠罪。向來大人說得到做得到,就算是夫人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咱們考慮。”
“我的身子關你們什麼事情。”顧昭昭有些不悅,“他之前不是巴着我死的麼?我要死了,反而免得髒了他的手。不管怎麼樣,我要先去調查下忍冬和李思的事情,否則我寢食難安。”
這次她強硬地要走,而丫鬟們也都焦急地攔着。
眼看着雙方誰都不願意退一步,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顧昭昭,不準再胡鬧。”
在聽到這話後,顧昭昭看向身後,只見賀蘭玖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她詫異地問道。
按理來說,他將自己送回來後,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再回來。如今又折返回來,莫非是什麼東西掉了?
賀蘭玖解釋道:“我是爲了李思的案子來找你。”隨之他就走到了顧昭昭的跟前,將手中的卷宗遞到了她的跟前,“這是我給你帶來的東西,你看看吧。”
顧昭昭聽聞這話,若有所思地將卷宗給打開,裏面是關於李村戶一案的詳細記載。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沒準能夠在裏面找到什麼線索。
“本來是準備給你看的,哪知你那日將我給丟下馬車,甚至還自行前往李村戶家受了傷。如今你可以在屋內好生靜養,我將卷宗都給帶過來了。”他淡聲說道。
顧昭昭難掩喜悅之色,笑着說:“多謝你……總之,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也會幫你的。”
在拿到卷宗後,她也顧不上去招待賀蘭玖,連忙就打開詳細地查看起來。
只是在她查看的期間,賀蘭玖將紫瑜拉到外屋,詳細地詢問起了玉佩的事情。
“那個玉佩奴婢真不知道,完全是夫人給奴婢的。至於它是從哪兒來的,奴婢也不清楚。”紫瑜嘆息着,她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夠說服大人。
賀蘭玖不免有些疑慮,莫非是那日顧昭昭前往李村戶家中時,恰好拿到了那塊玉佩。沒準,這玉佩就是她被人襲擊的關鍵。
思緒至此,他吩咐道:“先不管那麼多,你去當鋪看看,務必要他們儘快將玉佩的消息帶過來。你就說,那是我的意思。”
紫瑜沒敢耽擱,立馬就動身離開了。
在她走後,賀蘭玖再次走入內室,就見顧昭昭聚精會神地看着手中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