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困得不行的顧昭昭,心情就很煩躁,如今一聽是有關賀蘭玖的事情,瞬間就沒有什麼耐心。
她蹭的一下子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神情不屑且氣憤地回覆道:“紫瑜,我告訴你,就算是賀蘭玖死在外面了,那也不能夠打擾我歇息。”
話音剛落,她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口中還不忘唸叨着:“當然,他要是死了更好,從今往後,我就是這個相府的主子。以後就能夠自由自在的,不光有錢,還有這麼大的房子。”
不對!
賀蘭玖死了是好事,前提是自己還中了寂月蠱。他要是死了,自己也要跟着嗝屁啊!
話都沒有落音,她再次滕然坐起,瞪大着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賀蘭玖得了什麼病快要死了?”如果能夠再爭取一段時日就好了,讓她將寂月蠱給解開,再死也不遲。
紫瑜滿頭黑線,長這麼大,頭次見過有人盼着自己夫君似得。若是換做旁人,寧願自己死了,也不能夠讓自家男人死,怎麼到夫人的身上就反過來了。不管怎麼樣,這些話千萬不能夠讓大人聽了去,不然沒病也要被氣死。
“大人就算要死,那也是被夫人給氣死的。”她無奈地說着,“奴婢來是想提醒夫人,大人昨夜走了整整一夜纔回來。如今正在屋子裏頭歇息,心情似乎不太好。剛一回來,院子裏的下人都被罵了一遍。”
“關我什麼事情?”顧昭昭翻了個白眼,無趣地說道,“他賀蘭玖更年期,我可治不了。當代醫學,還沒有攻克這個難題。”
眼看着自家夫人又要躺下去,紫瑜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拉住,無奈地說道:“哎呀,夫人,你就聽我的,別再睡了。大人肯定是因爲我們回來沒有帶着他才生氣的,如今咱們去認真地賠禮道歉,大人沒準就氣消了呢。”
有時候,她覺得夫人和大人兩個人應該要坐下來,認真地好好相處一番。
怎料這話卻換來顧昭昭質疑的目光,一個勁地瞅着眼前的紫瑜,恨不得要將她上上下下都看個遍。
倒是紫瑜被她盯得毛骨悚然,連忙抱住胸前,驚嚇地說道:“夫人,你這個眼神好嚇人。”
“我纔不嚇人,倒是你紫瑜怎麼今日那麼幫着賀蘭玖說話。總之我告訴你,我和他勢不兩立。”顧昭昭決絕地說道,“這事要是換做了你,你能夠接受,那麼你就自己去賠禮道歉吧。”
丟下這話,她就不悅地躺了回去。
沒想到紫瑜也被賀蘭玖給收買了,那個傢伙到底有什麼好,以致於大家都那麼向着他。
算了,她還是睡覺吧。
這種事情越想越氣,沒有必要去過分執着。
顧昭昭打了個哈欠,繼續埋頭大睡。
紫瑜看在眼中,神情百般無奈。
眼看着夫人和大人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些,如今這麼一鬧,只怕一時半會也很難再和好了。
不過大人這事做得的確不妥,讓夫人去當誘餌,換做是她自己也會生氣的。看來有空的話,自己要抽空去問問墨雲大哥,他那邊是什麼樣子的情況,眼下也只能夠隨便了。
“夫人,大人回來了。聽說腳傷着了,請大夫過去看了。”椒椒走到顧昭昭的跟前,小心試探地說道。
只是她在說得時候,目光時不時地朝着紫瑜瞄了過去。
可顧昭昭卻冷哼道:“管我何事,就算是傷着,那也是活該。”
然而話音剛落,寧生就從外面走來,急匆匆地跪在地上。
見他突然回來,顧昭昭頗爲驚詫,問:“你怎麼回來了?”
對此寧生垂下首,將自己此番回來的緣故說了出來:“忍冬醒來了,他有話要同夫人說。我不敢耽擱,也就急忙趕了過來。”
“他醒了!”
得知這個消息,顧昭昭很驚喜。
只要忍冬願意說,此事便也能夠開朗不少,自己要立刻趕去纔行。
“椒椒,快去備馬車,我們這就出發!”
丟下這話,她也不顧手臂上的傷勢,同紫瑜先入內屋換了一身衣裳。
與此同時,另一處的院子內。
墨雲見遲遲沒有消息,不免有些着急起來:“大夫,怎麼說了?”
大夫將手給收了回去,面色凝重地說道:“之前我就說過,大人這些年除了靠長清丹續命外,還需要好生保養纔是。不然如此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那照樣是要垮掉。”
“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大人很嚴重。”墨雲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大夫擺手:“眼下還沒有那麼嚴重的時候,今日老夫已經開了藥方子,就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休養一些時日,也就沒有大礙。不過最主要的是,大人這身子不能過勞累了。不然再這麼下去的話,體內的毒就壓不住了。”
得知暫且沒有大礙後,墨雲稍稍鬆了口氣,就將藥方給收了下來,吩咐手下的人去抓藥。而賀蘭玖靠在榻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一點兒血色,恐怖得嚇人。
“咳咳咳!”
一陣咳嗽下,賀蘭玖本就不太好看的面色如今又難看了一些。
“大人,我就說了,這事你不能夠冒險。”回想昨夜的事情,墨雲不免有些打抱不平,“要不是你爲了夫人,也不會隻身前往那裏將雪梅樓引過來。可夫人非但一點兒都不領情,甚至還害得你體內餘毒發作。”
先前他還能夠爲顧昭昭找點藉口開脫,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找了。要不是因爲她將馬車給帶走,害得大人只能夠連夜走回去。之後又要去早朝,這般勞累之下,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賀蘭玖並不打算在這事上多有計較,擺了擺手,問:“不說這些,那些人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