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昭昭沉默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白月的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莫不是自己的謊話不夠高深,讓她產生了質疑?若是如此,那他應該重新想個什麼謊話來矇混過關呢?

    坐在桌案前的二人各懷心思,直至顧昭昭擡起眼眸看向白月,淡聲說道:“白老闆所說的話,我心裏頭有數了。不過那枚玉佩很重要,煩請白老闆幫我找找,銀子這方面的話,我就先拿着。回頭待白老闆將玉佩找回來,我再將銀子還給你。”

    這讓白月愣怔了下,合着她是沒有懷疑自己,暗自長舒了口氣。

    其實顧昭昭並非是沒有懷疑過白月,單純是覺得他沒有必要作出這等愚蠢地事情。且不說會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再者他不清楚李村戶一案的事情,應該不可能知曉那塊玉佩的來歷,故而沒有任何動機去私吞。

    下人察覺到白月有些出神,在旁邊乾咳了一聲吼,他猛地將自己的思緒給收了回來,稍許歉意地繼續說道:“顧夫人千萬別客氣,東西總歸是我在這兒丟了的,銀子該賠的還是要賠。這一千兩就權當做是我們的賠償,回頭找到了玉佩,我再還給你。至於這一千兩銀子,我們如意當鋪是不收下的。”

    一下子就願意拿出一千兩的賠償,這番完美妥當的處置讓顧昭昭很難懷疑眼前的白月,畢竟他如此誠意滿滿,太難讓人懷疑了。

    “如此,那我就不說什麼了,麻煩白老闆了。”顧昭昭垂下眼眸,淡笑着說。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顧昭昭拿着一千兩的銀票,乘坐着馬車回去了。

    椒椒坐在馬車內,不由得笑道:“沒想到夫人撿到的玉佩如此值錢,一下子就會給出了一千兩的銀子。這下,咱們算是賺到了。”

    顧昭昭看着手中一千兩的銀票,這些銀子足夠幾個村子的所有村戶豐衣足食過一輩子了。可她不知爲何心中總有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事哪兒不太對勁。可想了半天,她也沒有想出問題出在哪裏。

    許是近來沒有歇息好,自己有點兒累了。

    待回去後,她好生休息下,估計就不會多慮了。

    “這銀子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能夠收下。回頭幫我們存起來,這一千兩待回頭我見到李姑娘時,再還到她的手裏面。”顧昭昭輕聲說道,神態格外認真。

    那玉佩是李思父親給李思的,這銀子給她也沒有任何問題,總歸是她將那塊玉佩給弄丟了。

    回到府中,顧昭昭將銀票給紫瑜去存着,自己則先回去歇息。

    哪知剛踏入院子,卻見寧生迎面向着自己走來。

    在見到顧昭昭的瞬間,他神情凝重地說道:“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見狀,顧昭昭似有不解地問:“可是府裏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寧生搖了搖頭,將懷中的書信遞了上去,面色凝重地說道:“早些時候夫人出去沒一會兒就有人送過來,可我也不好打開夫人的信件,只得耐心等着。可又怕信件裏頭是着急的事情,差點就打算派人出去找夫人了。”畢竟算起來的話,夫人應該早就回來了。

    看着面前沒有署名的書信,顧昭昭懷揣着疑慮接了過來,淡笑道:“辛苦你了,今日有些別的事情耽擱了。我先去屋子裏頭坐着,在將它給打開來瞧瞧。”

    若是真有什麼焦急的事情,書信上標註署名纔是,那她也好第一時間判斷。

    回到內屋,顧昭昭尋了個位置坐下,在椒椒去端茶的時候,她將書信給打開。

    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後,她疑惑的神情也平靜了下來。

    “原來是秦幽藍,她還是來找我了。”顧昭昭自言自語地說着,將書信上的寥寥幾語給讀了出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三日後就是太子府的賞花宴,邀請你前來一聚,到時候再細說此事。”

    太子府的賞花宴?

    顧昭昭在腦海中回憶了下,一般按照電視劇和小說裏面的情節,這種賞花宴基本上都要出事。更何況這都秋日了,她實在是不明白有什麼好欣賞的。最重要地是,按照這本書中情節的推動,太子府某次的賞花宴出了一件大事。

    “夫人?”

    突然,一道聲色打斷了顧昭昭的思緒。

    她擡眸看向眼前的椒椒,若有不解地問:“怎麼了?”

    見她回過神來,椒椒暗自鬆了口氣,嘆息道:“夫人,我見你剛纔坐在這兒一動不動的,還以爲你出什麼事情了。”

    這讓顧昭昭哭笑不得,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迴應纔好:“你也不是不知我想來想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出神。不過沒有什麼,我就是在想三日後參加太子府的百花宴需要準備些什麼,一時半會就想得出了神。”

    “原來是這樣。”椒椒鬆了口氣,笑道,“夫人沒有幾件參加這等宴會的正裝,還有三日的時間,不如明日去街上走走,咱們就定製一件出來。順帶挑選一些首飾,總歸這些宴會比的就是這些。”

    她年紀不大,可之前聽其他僕人說過不少,耳濡目染,漸漸就學會了。

    “如此也好,的確是有些日子沒有出去了。”顧昭昭點首應下,轉而又笑着看向椒椒嗔道,“我看你是許久沒有出去了,想法子哄騙我要出去輾轉。”

    “夫人,那你可冤枉我了。”椒椒頓時委屈了起來,“奴婢也是想夫人能夠在太子府上大放異彩,不然先前那些對夫人不好的傳聞,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況且夫人資質這般好,若是不利用起來,那就太可惜了。”

    顧昭昭單純是開個玩笑,卻沒想到將椒椒給嚇成了這樣。

    她啞然失笑道:“傻丫頭,我同你說笑呢。再說了,你這個小嘴如此的甜,我怎麼好捨得說你呢。回頭就如你所說,我們帶上紫瑜出去轉轉,也就當做散散心。”

    眼下李思的事情解決了,她幾乎沒有什麼好發愁的了,卻是要放鬆一下。

    翌日,晴空萬里。

    顧昭昭出了相府,坐上馬車,向着京城最繁華的西市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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