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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昭昭黛眉微動,緩步走上前去,聲色親暱地說道:“聽聞昨夜夫君尋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今夜我起晚了,不曾來得及同夫君碰面。索性晌午之際,想着夫君會回來,乾脆就在這兒候着。”

    夫君?

    不得不說,賀蘭玖每次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一顆糖,裏面卻藏着一把刀。

    他摸了下鼻子,乾咳兩聲,正色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晌午不能夠留在府裏,你看着辦吧。要是出去的話,晚上早些回來,免得府裏的人爲你擔心。”

    這話讓旁邊的下人有些咂舌,其實夫人怎麼樣,他們並沒有多擔心。真要說擔心的話,不如說擔心大人會責罰。明明大人自己心裏面那麼擔心夫人,卻不肯承認,屬實是有些奇怪。

    顧昭昭注意到後面墨雲手中捧着不少東西,料想他們應該是出門有事情要辦,也就沒有再打擾。她主動朝着後面退了一步,畢恭畢敬地恭送道:“那夫君路上小心。”

    自己的態度一定要誠懇,後面賀蘭玖再找自己興師問罪的時候,她也好洗脫責任。

    看着賀蘭玖上了馬車,直至馬車徹底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顧昭昭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道:“可算是將菩薩給送走了,現在我要回去歇一會兒。”她往前面走了兩步,突然想了起來,“對了,椒椒,你幫我順便去廚房裏面拿點水果過來,今天下午就不出去了。”

    昨夜賀蘭玖等了自己那麼長時間,心裏沒準憋着氣。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還跑出去,那就是死到臨頭。乾脆安安穩穩地呆在府中,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正好後天的太子府賞花宴,自己該想想如何完成任務。

    或許是太無聊的緣故,在沒有手機的古代,顧昭昭一有空餘的時間就將空間裏面的醫書給翻出來看。以致於她現在已經將能夠看得醫書都給看完了,依照小洋蔥的意思,若是想看點別的,需要等到她級別到達後纔行。

    那要如何升級呢?當然努力完成任務。

    對於這種廢話,顧昭昭都不記得從小洋蔥的口中聽過多少次。

    百無聊賴之下,她只得翻出壓箱底的圍棋棋譜學了起來。

    正所謂大家閨秀需要習得‘琴棋書畫’,這算是一種求升技能。爲了能夠更好地在這個圈子裏頭行走,乾脆就趁着現在有空,多學習學習,搞不準哪天就派上用場了呢。

    不過圍棋的樂趣確實超乎人的想象,顧昭昭樂此不疲地下着,連外面的白天變成黑夜也沒有反應過來。

    “誒呀,這個子該下在哪裏呢?”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眼前的棋盤,琢磨了半天也不知該落子在何處。突然一道溫潤的聲色傳到她的耳畔:“白子應該落在這兒,如此就化解了困境。之後黑子再下在這個位置,在這樣……”

    看着兩根纖長的手指將棋子捻起,隨之落在棋盤上,接連幾下,讓困惑不已的顧昭昭瞬間茅塞頓開,大爲讚歎。

    “你也太……”她擡首望去,可話剛說了一半,在看到眼前的賀蘭玖時,什麼話都被拋之腦後了。

    “你怎麼在這兒!”她收起臉上的神情,故作淡定地開始收拾桌案上的棋子。

    賀蘭玖尋了個位置坐下,神情平靜地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是位才女,道你琴棋書畫樣樣接通,雖不如你妹妹,但也不容小窺。怎得如今反倒被這個棋局就給困住,太不應該了吧。”

    這話說得顧昭昭心裏頭咯噔一下,她是真沒想到賀蘭玖會突然回來,以後必定要讓院子內的下人在看到自己後,第一時間來通知自己。如今挖了個大坑,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夠是懷疑自己的身份吧?

    在感受到賀蘭玖平靜的目光下,那雙如同到刀削般鋒利的眼眸,顧昭昭在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努力鎮定地說道:“這不……當初從山崖上摔下去,有些東西就忘了。”

    “只聽說記憶會忘,可沒聽說失憶的人跟着變傻。”他陰陽怪氣地說這,端起跟前的杯盞就喝了一口。

    這話聽得顧昭昭困惑不解,怎麼那麼酸溜溜的。

    “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她蹙起眉頭,不解地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忘了就是忘了。賀蘭大人要是不喜歡我這個夫人,那麼你就幫我將寂月蠱解開,在我把休了,咱們兩個各不相讓。”

    “你……”賀蘭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攥着杯盞的手緊了一分,轉而輕笑着說,“我知道你想離開,可我是不會輕易地讓你得逞。我知曉你後日要去太子府,到時候我也會去。”

    “那不行。”顧昭昭立馬反駁。

    她去太子府要完成系統給自己的任務,到時候賀蘭玖再過來插手,豈不是要打亂了自己全盤的計劃。再說了,秦幽藍也會找上自己,只怕會很不方便。

    賀蘭玖沒想到她拒絕的如此乾脆,冰冷的目光隨之落在她的身上,質問道:“你解釋一下,哪兒不行了?”

    自己怎麼也是首輔大人,站在她的身邊是讓她丟臉了,還是跌份了?

    “人家沒有請你,你去不太合適。”顧昭昭說出來後,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不太妥帖,乾脆又換了個說法,“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二皇子那邊的。要是你去太子府,豈不是會讓人誤會。”

    這麼說,也算是來自自己這個深明大義的妻子的體諒。

    可賀蘭玖的腦回路並不一樣,冷着臉說:“你在挑撥我和二皇子?”

    顧昭昭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自己明明是爲了他着想,怎麼反倒讓她成了罪人似得。

    深吸一口,在強忍住自己的脾氣後,她冷聲說道:“賀蘭玖,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帶你去的。你一個男的跑去參加什麼賞花宴做什麼,我有我的事情,你有你的事情,咱們兩個互不干擾,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麼?”

    也不知道他最近發什麼瘋,總是莫名其妙地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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