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丁小治的胳膊在生長的時候,不至於在發生錯位的情況,顧昭昭安排椒椒回去找一下寧生。

    按照丁小治手背的大小打兩塊光滑的木板過來,等木板到了後,將其安在小治的手臂上,如此一來,之後養個兩三個月左右,也就能康復了。

    一切忙完後,顧昭昭的身上幾乎被汗水浸溼。

    要說起來的話,這是她頭次給小治醫治。說不上有多麼困難,可在看到這麼小的孩子就受了這樣的傷,她的心裏就很不好受。

    在骨骼正位後,丁小治胳膊的傷痛要好了不少,雖然還有一些輕微地疼痛,可相比剛纔要好了不少。不過他也累得夠嗆,在顧昭昭的安排下,跟隨着椒椒先入內歇息。

    “昭昭,要不是因爲你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丁大娘看着丁小治離開的背影,感動地說道。。

    顧昭昭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背,目光柔和地說道:“丁大娘,我們之間何必說這個。以後小治有什麼問題,你儘管來找我就是了。不過小治這個孩子平日都很乖巧,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同人打了起來?”

    這件事情讓她感覺頗爲蹊蹺,裏面說不定是藏着什麼事情。

    丁大娘目光復雜地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事說來也是複雜,昭昭就別聽了。你回去好生歇息,讓你那麼遠的跑過來,我心裏頭不好受。”

    “丁大娘,你何必說這種話呢。”顧昭昭不懂丁大娘爲何總是這般見外,要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丁大娘淺笑着沒有迴應,只是道:“昭昭,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我和小治不想拖累你,這次要不是因爲此事,小治也不會同人家動手打起來的。”只是話剛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將自己的嘴巴給捂住。

    “昭昭,我就是剛纔不小心說錯了,你別放在心上。快點兒回去歇息,我知道你事情多,千萬別因爲此事給耽擱了。”她說着就將顧昭昭朝着外面推去。

    饒是她矢口否認,可顧昭昭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從她剛纔的言語中聽出幾分端倪。

    看樣子,小治同別人打起來,十有八九是同自己有關係。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就更加不能夠做事不理了。爲此她正色說道:“丁大娘,我不知道小治是因爲什麼事情同人家動了手腳,可我希望你一定要告訴我,這不光是爲了小治,也是爲了我。”

    “你想想,人家在背後議論我,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故而我要及時知曉此事,這才能夠更好的化解。”

    看着她一本正經地說着,丁大娘仔細想象,其實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可這話要她說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先前一直都保持緘默的女子突然站了出來,面色平靜地說道:“夫人,丁大娘不想說其實也是能過理解的,她也是怕夫人聽了傷心。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就讓我來說吧。”

    “碧溪!”見女子站出來,丁大娘面色複雜地望着她。

    可碧溪卻很沉穩,淡笑着安慰道:“大娘,夫人說得對,這事瞞着不太好。哪怕你不念着夫人,也要念着小治。那些人就是一羣痞子,你要是放過了他們,肯定還有下次。這次是打了小治的胳膊,下次呢?”

    丁大娘別的可以不在乎,可唯獨在丁小治的事情上不行。

    她就小治這麼一個親人,要是小治死了,那麼自己也無法獨活。

    猶豫再三後,她也就沒有了話。

    顧昭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仔細端詳之下,不得不說此人生得不錯,也算得上是古人口中的標誌二字。關鍵是她的言行舉止之間都透露着一種端莊沉穩的氣勢,這在府中的丫鬟內,也是很少見的。

    見她沒有吭聲,碧溪未曾有半分膽怯之色,也就將事情的原委自己地說來。

    當初顧昭昭在將小治和丁大娘母子接回進城後,也就安排他們在京城住了下來,順帶讓小治去了學堂。可這坊間的學堂內有不少公子哥,漸漸地就盯上了小治。

    平日藉着小治的身份,時而侮辱他,小治也沒有理睬。可今日這些人卻那顧昭昭說事,小治氣不過也就同他們動了手。結果那些人人多勢衆,將小治打得不輕。若非碧溪恰好經過,還不知會有怎樣的下場。

    “那些人說了什麼?”顧昭昭面色陰沉地問道。

    她向來覺得學堂就是讀書的地方,不該有那些骯髒的事情。如今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這坊間的學堂。平日霸凌自己的同窗還不夠,如今居然好還打人,甚至還將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能夠留在此處坊間學堂的學子,幾乎都是京中達官貴族之輩。孩子當然不會主動去議論,可大人會。指不定就是孩子聽到大人說了什麼,纔會有如此舉措。

    碧溪遲疑了下,垂首道:“那些人說夫人在外面有男人,不然的話,有何不會失蹤了三年纔回來。還說……小治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只不過是你瞞着賀蘭大人的。”

    “還有麼?”顧昭昭的面色愈發難看。

    碧溪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勸道:“夫人,身子重要,何必爲了這等閒言閒語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值得了。”

    顧昭昭態度強硬,道:“我讓你說,你就說。說錯了,我也不會怪罪你。若是不知道那些人說什麼,我又該如何應付呢?”

    看着夫人始終沉住氣的模樣,碧溪的眼神中透着幾分異色,故而再次說道:“那些人說……夫人就是娼婦,連怡紅樓的妓女都不如。”

    砰!

    重重的一聲落在了桌案上,顧昭昭猛地一巴掌拍了下去。要不是她沒有用盡全力的話,只怕這桌子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她一直都覺得外面的言傳歸言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根本無需擔心這些。可如今看來,她是想錯了。有些人的嘴巴簡直比茅坑還臭,不想辦法堵住,只會將臭味給傳播出去。

    叮咚——

    與此同時,顧昭昭的腦海中也想起了一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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