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見她神情困惑的模樣，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道：“你要是有碧溪的半分聰明，我都不至於浪費如此多的口舌。”
椒椒聞言，嘟囔着嘴，隨即吐了吐舌頭。
不過顧昭昭並非是嫌棄的意思，單純逗她而已。在將杯盞給放下來後，她心平氣和地說道：“碧溪是個聰明的人，她自然會知曉如何同丁大娘解釋。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好的話，那反而是好了些。”
這話說得椒椒愈發聽不懂，皺着眉頭：“夫人，你怎麼說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明白了。”
見狀，顧昭昭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點了下她的鼻子：“你這個丫頭，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不過你要知道，人聰明是好事，可太聰明瞭反而未必是件好事。單憑碧溪的手段，完全可以很早就在主子身邊伺候着。就算伺候不了，也不至於被留在永堂。”
這麼一解釋，椒椒眸光轉動，瞬間就明白了大概：“夫人的意思是……你懷疑她是故意接近丁大娘。可這麼做的話，又是爲了什麼？”
單純爲了夫人的話，這完全沒有必要。總歸要巴結夫人的話，不如直接上門來的快，何必要大費周折地將時間浪費在丁大娘他們的身上，得不償失。再說了，萬一丁大娘不肯搬過來，豈不是就計劃泡湯了？
顧昭昭搖頭：“這點不知道，你去幫我查查碧溪，這人不太簡單。”
得了這話，椒椒不敢耽擱。
她對碧溪沒有多少感覺，卻知曉夫人在用人這一塊素來謹慎，爲此自己不能耽擱了纔是。
人都走了，顧昭昭暫且就歇息了會。
晚間時候，紫瑜先從外頭回來。
她已經帶着碧溪將院子打掃乾淨，如今碧溪已經領着人去爲丁大娘他們收拾，今夜就能夠住過去。對於碧溪讓丁大娘住過來的事情，顧昭昭並不擔心，相反她現在正愁着另外的事情。
“椒椒可曾回來呢？”顧昭昭問。
得了這話，紫瑜愣了下：“昭昭不在這兒麼？”
顧昭昭解釋道：“我吩咐她出去辦事了，想來你應該是沒有碰上她，她怕是沒有回來。不過沒事，此事先放到一旁。我仔細想過了，明日我要去學堂一下，你爲我備好馬車。”
“夫人不會直接去找他們算賬吧？”她難免有些擔心。
就夫人的身手，估計將那些毛孩子摁在地上打，也不在話下。
顧昭昭搖頭：“我還不至於那麼傻，不過我是順便了解下情況，看下學堂裏面是否知情。”主要還是看下學堂的態度，如果學堂的風氣太差，自己也該考慮去找賀蘭玖說說，請個先生來家教小治。
雖然小治不是她的孩子，但她已經將小治當做弟弟來看待。這個孩子本就聰明，若是不能夠好生培養，那屬實是太可惜了。
“奴婢知道了。”紫瑜在確定顧昭昭不會衝動行事後，也就先退了下去。
經過她的打探，碧溪這個人暫且沒有查到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她的生事可以說得上是可憐。原本對她還存有懷疑的椒椒，如今已經滿是同情。
原來碧溪的娘原本在風月場所，卻不幸地愛上了碧溪的父親。哪知在她懷疑後，就被無情的拋棄。碧溪的娘捨不得打掉這個孩子，在青樓將她給生下來。如此碧溪留在青樓，一點點成長。
等到她長得大了一些，青樓的媽媽看上了她的姿色，打算讓她接客。可碧溪的娘不願意她步入自己的後路，用命換來了碧溪逃出去的機會。只不過她逃出去沒有多久，就被牙婆子給騙走了，之後輾轉賣到了相府內，也算是過上了一段相對安穩的日子。
“夫人，我覺得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椒椒實在是不明白如此可憐的人，她的生世能過有問題到那裏去。
可顧昭昭彷彿沒有聽到似得，若有所思地思慮着。
過了片刻後，她看向椒椒問道：“椒椒，碧溪在咱們府中待了多久？”
碧溪大概算了下：“三年了吧。”
“三年？”顧昭昭目光微微一頓。
三年，這個時間可夠長的。
看着夫人神祕莫測的神情，椒椒就愈發困惑了起來：“夫人，你該不會是還懷疑碧溪吧。其實我覺得……”
她想勸夫人放下心中的成見，哪知顧昭昭卻主動站了起來，向着一旁走了過去，疲憊地說道：“我累了，需要歇息。你也忙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
看着夫人離去的身影，椒椒的眼底閃爍着複雜的神色，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罷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會清晰的，她也不必爲了這些事情太過擔心。
椒椒很快就將此事給拋之腦後，回去歇息了。
翌日，紫瑜將馬車給準備好，顧昭昭就動身準備前往學堂。
不料在門口的時候，她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賀蘭玖。
不知爲何，顧昭昭在看到賀蘭玖的瞬間，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昨日所聽到的傳聞，眼底瞬間附上了幾分複雜的神情。
“你這是要出去？”
顧昭昭打算沒看見似得從賀蘭玖的身邊走過去，哪知他卻破天荒地同自己就打起了招呼。這讓顧昭昭愣怔了下，好半天才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來神來，開口說道：“是，要出去有點事情，稍後才能夠回來。”
“好。”賀蘭玖淡淡地應了聲。
丟下這話後，他就要離開了。
看着他的身影，顧昭昭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還有關於賀蘭玖的任務沒有完成了，昨天準備去找他的，結果一下子就忘記了。
“誒，你等等！”
一時過於着急，顧昭昭在開口的時候，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賀蘭玖在聽聞這話後，神情疑惑地轉過身來，不解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對此顧昭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有事情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