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的跟蹤下，顧昭昭朝着茅廁的方向走去。
別說這地方從外面看上去不怎麼大，可真走進來的話，可以說得上是格外的寬敞。走了半響，可算是來到了茅廁。爲了可以讓二人信服，她幾乎是一頭朝着茅廁內栽進去。
這剛一進來，她頓時就被強烈的氣味給薰得頭昏腦漲。
不過來不及多想，她現在要趁着機會出去瞧瞧纔行。
目光鎖定在旁邊透氣的窗戶上，顧昭昭一個翻身便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
她一路回到原來的位置，趁着無人，輕而易舉地上了屋檐，將一塊瓦片稍稍移動，裏面的聲音自然而然就聽清了。
“主子的意思是讓你們現在停手，如今二皇子那邊已經開始調查，搞不好會牽扯到你們的身上。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及時收手比較好。”一個陌生的男聲從下面傳來。
黃天寶有些不悅：“我們黃家花了大把的精力和時間，眼看着好不容易要收網了，讓現在收手，那豈不是之前的幾年都白做了？”
要他眼睜睜看着那麼多的銀子付諸東流，莫說是他爹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同意。
“這是主子的意思，輪不到你在這兒討價還價，一旦暴露出來，就是我和主子都保不住黃家。”男子聽出他言語中的不悅，再次冷聲提醒了一句。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黃天寶沒有再反駁的道理，況且他也沒有那個膽子開口。沉吟片刻後，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告訴我爹。可青雲山那邊的消息都傳出去，現在要如何收尾？”
青雲山？
上方聽到此話的顧昭昭微微眯着眼睛，看來這裏面定然是藏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連她最近也聽說了青雲山神蹟的事情，再聯繫山下村落家家戶戶都向黃家簽下了債務，搞不好會有什麼聯繫在裏面。
“我會帶人前往青雲山一趟，這點就不需要你來費心了。”男子聲色冰冷地繼續說道，“對了，還要你讓我們搶回來的老太婆，如今屍體正安置在後院，你到底要做什麼？”
對此黃天寶撓了撓頭，屬實是將他給問住了。
要說起來的話，這並非是他的意思，而是他家老子的意思。不過出門之前，老爺子有跟自己提及過，一時半會有點想不起來。
男子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眼底難掩嫌棄之色。
也不知道主子當初爲何會看上這樣的人，着實讓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哦！對了！”黃天寶猛然想了起來，複述道，“當初他來我家借銀子，我不小心看上了他媳婦，那真正是長得水汪汪的，誰瞧着心裏頭都歡喜得很。只是我還沒有碰到她，她就想不開自殺了。後來他兒子上門來找我，不小心碰到了那日我在談事情，十有八九是知曉些什麼。”
“一氣之下，我爹就將人給殺了。本想着就剩下兩個老弱病殘，也就沒有動手。哪知這老不死的招惹了相府的人，我爹讓你們將她給抓住，防止她身上有什麼線索讓相府的人給查到了。”
顧昭昭得知緣由後，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心下難掩憤怒之色。
這黃天寶真不是個東西，當初在怡紅院的時候，自己就應該親手殺了他，也省得聽了這些糟心窩子的話。孫家三口人命，在他的口中就是如此雲淡風輕，不值一提。
“不過……這次的計劃停下來了，那麼之前說的東西咋整？直接入宮去找的話，只怕是不方便。”黃天寶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得問道。
哪知他的問話卻換來了男子的不悅：“黃員外怎麼什麼都同你說，難道你們不知曉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麼？”
這一下將黃天寶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道：“行行行！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沒聽見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凶神惡煞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欠了你多少銀子呢。”
饒是他這般強詞奪理的話語，男子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未曾再多說什麼。
話都說得差不多了，黃天寶也就要動身離開。
可他爹這次讓自己來就是爲了問清那件事情，若是自己沒有得到答覆，爹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再三猶豫之下，他再次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這不是之前李家的事情，不小心給搞錯了，害得那個玉佩搞丟了，這次想將功贖罪。”
李家？玉佩？
顧昭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莫非此處就是雪梅樓的據點？
可之前黃天寶口口聲聲保證李家的事情與他無關，如今聽這番言語，李家滅門一事分明同他脫不了任何干系！
虧得她當初還相信了黃天寶的胡言亂語，如今想想，追悔莫及，就該讓賀蘭玖殺了這個畜生。
不過此處就是雪梅樓的話，爲何李管家當時的神情會那麼平淡，還有就是……他們要在宮裏面找什麼，李家的玉佩又藏着什麼祕密，似乎對他們十分重要。
“我會將你的話告知給主子，該如何做自有主子的決斷。”男人聲色冰冷地說着，“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我要入宮同主子彙報消息了。你回去之前，記得將那個老婆子帶走，別髒了我們這兒的地！”
對此，黃天寶不悅地應了聲。
跑出來一趟居然還要帶着一具屍體回去，怎麼都讓人感到格外的晦氣。等回去了，自己非要燒了那個老不死的傢伙，以瀉心頭之恨。
顧昭昭瞭解的差不多後，爲了防止自己的身份被發現，連忙輕手輕腳地快速撤離。
與此同時，守在茅廁前的二人強忍着臭味，卻遲遲不見人出來，不免有幾分好奇。
“人不會是跑了吧？”其中一個女子面露狠毒地說道。
要是人跑了，他們可沒有辦法交代。
男子目光陰沉地說：“黃家來的人應該不會出問題，不過現在是特殊的時期，任何事情都不得馬虎，還是先過去瞧瞧。
如此，二人朝着茅廁門前緩緩逼近，隨之男子的手按在門板上，猛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