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哪裏?”

    顧昭昭看在眼中,頓時提高了警惕,冷聲質問道。

    然而前方沒有半點回應,黑漆漆的灌木叢靜得讓人發慌。

    若是府中的下人,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連個聲音都沒有,那麼站在那裏的人又是誰?她邁着緩慢的步伐朝着前方靠攏過去,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手心中也是陣陣冷汗。

    就在她要靠近之際,突然黑暗中有張手朝着她猛然襲擊過來。

    見此情形,顧昭昭身輕如燕,飛速地朝着後方退去,方纔躲過了這一擊。待她要乘勝追擊時,擡眼一看,黑暗中的那人卻突然扔出了一個彈。彈落地的瞬間,大量的白煙噴射出來,迅速將他們包圍在其中。

    待顧昭昭追過去時,哪裏已然沒有黑衣人的半點蹤影。

    該死!居然在這裏跟丟了!

    顧昭昭難掩怒意地咒罵着,與此同時,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夫人,你怎麼樣了?”

    聽聞此話,顧昭昭循聲朝着身後看去,原來是相府的守衛。

    一般夜間的時候,這些守衛都會定期出來巡邏,防止有歹人入府。

    當侍衛長察覺到周圍已然漸漸散去的白霧時,他瞬間將就意識到,此處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藉着燈籠的火光,他很快就注意到地上一種彈所殘留的痕跡。

    “彈……”他撿了起來,仔細觀察後,不解地看向了顧昭昭。

    對此顧昭昭的目光看向遠處,神情略有不悅地說道:“剛纔我看到有黑影從這兒經過,試圖要將他給捉住。奈何此人相當狡猾,居然丟下一個彈逃跑了,害我撲了空。”

    她停頓了下,看向守衛的目光帶着幾分探究:“說起來,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此處地處偏僻,她完全是爲了能夠儘快回到自己的住處,方纔走了這條捷徑。不過據她所知,一般相府的守衛很少會往這個地方跑,此處也是相府薄弱的地方,不怪黑衣人會出現在這裏。

    對此侍衛長急忙回道:“李管家說府裏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吩咐我們加強巡邏。剛纔屬下經過此處,無意中聽到這兒似乎是有什麼動靜,故而就上前來一探究竟,卻不想意外的碰見了夫人。”

    “不知夫人可有大礙?”他擔憂地補充了一句。

    怎麼說也是遭遇到了歹徒,夫人手無縛雞之力,沒出事算是萬幸。不然今夜的話,自己只有提着腦袋去見大人了。

    “無礙。”顧昭昭淡淡地說了句,“人都跑了,你們就散了吧。我也要回去歇息,辛苦你們了。”

    得了此話,守衛們笑着應下,也就在侍衛長的帶領下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後,顧昭昭環顧了下四周,在腦海中大致的思索了下整個丞相府的藍圖。黑衣人爲何會出現在這兒,今夜他又是爲了什麼?突然她想到椒椒遇襲一事,頓時緊張了起來,動身便要趕過去。

    可就在她要走入長廊之際,腳下似乎猜到了一樣東西。

    顧昭昭似有不解,蹲下身子查看,結果卻發現她是踩到了一張紙條。

    這個紙條摺疊得工工整整,該不會是黑影留下來的吧?

    藉着長廊的火光,顧昭昭認真地查看起了手中的字條。

    這字條上所寫的字相當工整,其中的內容也令人感到意味深長。

    “一更見。”

    誰要見,爲何要見,在何處見?

    這些問題瞬間纏繞着顧昭昭,如今再去喊侍衛長對相府進行搜查,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對方既然被自己發現,那麼肯定會隱藏住自己。可不管怎麼藏,明日必然會一探究竟。

    想到這點,她的目光冷寒了幾步,疾步向着椒椒的住處走去。

    等來到椒椒的住處後,一切如常,反倒是顧昭昭的舉措驚醒了熟睡的二人。

    紫瑜將蠟燭點燃,伴隨着微弱的火光將屋內照亮,她隨之就去旁側端來了一杯茶水,擺放在顧昭昭的跟前,神色柔和地說道:“夫人,喝點茶水吧。”

    得了此話,顧昭昭擡手就接了過來。

    其實她現在沒有那麼想喝茶,剛纔同賀蘭玖談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喝了一壺的茶水。只是外面太過寒冷,她還是喝了兩口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我就是來瞧瞧椒椒,何須要將我落在這兒坐下?”顧昭昭蹙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如今椒椒身子不好,應當歇息纔是。”

    對此紫瑜寬慰道:“夫人,你也別心急,之所以讓你留在這兒,其實也是有事情要同你細說。”

    “哦?”這話瞬間讓顧昭昭多了幾分疑慮,不解地詢問道:“爲何這麼說?”

    然而紫瑜沒有着急解釋,轉身就去後頭將椒椒給攙扶出來。

    在見到椒椒時,顧昭昭自然是顧不得那麼多,急忙上前過來搭把手。

    在椒椒坐下來後,她方纔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紫瑜依舊沒有開口,側首望向旁邊的椒椒。

    椒椒的面色已然好看了不少,可胳膊稍稍一動彈,仍然是劇痛萬分。無奈之下,她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聲色虛弱地說道:“夫人,我起來一件事情。那日突然被襲擊,我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總歸孫婆婆的屍首要從相府出去,爲了掩人耳目,我很小心地掩藏着,根本很難讓人發現。”

    她這麼做也是爲了相府考慮,總歸平白無故地擡一口棺材出去,要是讓多事的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在後頭說些不好聽的話。回頭將大人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倒黴的卻是夫人。

    “就算有人要跟蹤,我以馬車偷偷出去,幾乎避開了所有的耳目。爲此我懷疑並非是有人在暗中盯着咱們,更大的可能是那日送葬的隊伍之中,有人裏應外合。”

    送葬的隊伍如今活下來的人,除了椒椒之外,也只有白川吧。

    那些人就算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至於要殺自己的人。

    這麼看來,結果顯然而易見。

    顧昭昭的目光冷沉了幾分,面色陰沉地說道:“椒椒,在途中,白川可有什麼異常的舉措?”

    提及這點,椒椒歪着腦袋,仔細地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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