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天天這麼硬生生得扛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喫不消。
哪知她剛要動身回去，忽然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人，頓時就將步伐給收了回去。
顧昭昭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人，磕磕盼盼地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對此賀蘭玖面色平靜地問道：“我爲何不能夠出現在這裏？”
這話說得顧昭昭是啞口無言，實在是沒有辦法回話，誰讓整個相府都是賀蘭玖的呢？爲此她撓了下腦袋，神情無奈地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就不打擾大人了，先回去歇息了。”
話畢，她頭也不回地朝着旁側走去。
哪知走了沒有半步，賀蘭玖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站住！”
聽到這兩個字，顧昭昭下意識地停下了步伐，神色不解地看去：“不知這麼晚了，大人尋我還有何事？主要我明日還要出門一趟，現在很累。”
看着賀蘭玖那隱情不變的神色，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總不能是爲了自己使喚李管家的原因，找上門來算賬吧？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也太摳門了吧！
顧昭昭心中一陣腹誹，奈何賀蘭玖卻破天荒地說道：“聽聞你今夜自己去當誘餌抓姦細，沒有受傷吧？”
這話讓顧昭昭站在原地愣了愣，好半響都沒有收回自己的思緒。
賀蘭玖居然會問自己‘有沒有受傷’，這也太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確定他的腦袋沒有問題？
或許是察覺到顧昭昭異樣的目光，賀蘭玖當即收回視線，乾咳了一聲道：“怎麼說你都是相府的夫人，萬一受傷了，傳出去了，豈不是成了我的不是。”
這麼說來，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顧昭昭眸光微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沒有，三腳貓的功夫還傷不了我。”
見她回答得如此乾脆利落，這讓前來‘慰問’的賀蘭玖一時半會有點接不下去，尷尬的氣氛瞬間就凝結住，互相看着對方，相顧無言。
直至墨雲實在是看不下去，出言打斷道：“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大人和夫人不如先去屋子裏頭，坐下來聊聊？總歸，大人也是關心夫人的。”他不忘加上最後一句，顯得賀蘭玖很有誠意。
對此，賀蘭玖沒有反駁的意思，似乎他就是因爲關心顧昭昭而來。至於墨雲心下對顧昭昭有所意見，可大人這些日子爲了她的轉變，只要不是傻子，是多是少都能夠看得出來。
其實只要大人上心，他也就沒有什麼意見。
天色很晚，顧昭昭是想拒絕，卻一時半會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不然的話，她總有種去傷害賀蘭玖真心的感覺。再三猶豫之下，終歸還是應了下來。
如此，一行人朝着顧昭昭的住處走去。
自打夫人入府以來，大人前來夫人院子內的次數，幾乎是屈指可數。今日這麼晚破天荒的過來，二人終歸不是有什麼想不到的發展吧？
就在丫鬟們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情時，卻見他們突然坐了下來，一副心事沉沉，要談正事的模樣。合着鬧了天半，不過是他們想多了而已。
墨雲察覺到丫鬟都傻愣愣地站在這兒，不由得豎着眉頭，瞪了過去。
將一個個嬌羞的小姑娘瞬間都給嚇到了，急忙跑到一邊，忙起了手中的事情。不過片刻的功夫，也就將茶水給端了過來。
看着面前的茶水，顧昭昭實在是沒有動手的打算，單純是她喝得太多了。故而淡淡地瞥了一眼後，眸光平靜地說道：“大人，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主要她實在是困得眼睛睜不開，還是早點將事情給問清楚，這樣也能夠早些回去歇息。
賀蘭玖察覺到她頗爲不耐煩的模樣，索性沒有再拐彎抹角，直言詢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白川是細作的？聽蘇家二兄弟的意思，你貌似早就看出來了，只是遲遲未說。今夜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做戲。”
聽了這話，顧昭昭暗自鬆了口氣。
好在她是爲了白川的事情找上門來，不然她真擔心賀蘭玖下一刻會因爲自己擅自用了李管家，前來興師問罪。既然是這樣，那也就好解釋多了，她鎮定自若地說：“其實也不是很難，當初我在調查的時候，或多或少就懷疑到他的身上。特別是在杏兒遭遇人刺殺的那一次，我就更加肯定。”
“之後白川刺殺失敗，再次要殺杏兒，只是他被我給發現，故而溜走。可在他走之前，我刻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香粉。這類香氣很淡，不注意的話很難聞到，唯一的好處是經久不散。待我再次詢問杏兒，得知他曾中途離開上了茅廁，基本就確定他就是細作。”
一番解釋的話有理有據，讓賀蘭玖的眼神中萌生出了幾分欣賞之色。
看來之前他是真的小看了顧昭昭，這丫頭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離開。
當然，他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只是淡聲回道：“如此看來，這事還要多虧你了。只是白川的身份，你調查清楚了麼？”但凡是能夠混到他府中當細作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不過，最後的結局也不太好。
顧昭昭應下，神情凝重地說道：“調查清楚了，他是雪梅樓的人，目的就是爲了潛伏在相府內。之所以刺殺杏兒，也是爲了防止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畢竟只需要我詢問了杏兒的口供，他的身份自然而然就會暴露出來。這也是爲何我今日去他面前提及杏兒要清醒時，他着急今夜刺殺的真正緣故。”
“又是雪梅樓……”
賀蘭玖面色有些難看地蹙起眉頭，看樣他似乎不太喜歡同這個阻止牽扯上任何關係。
“對了，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了？”顧昭昭突然想起，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