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聲,道:“幾年不見,我的觀察能力是否退化了,那不清楚。你的嘴巴倒是比之前厲害了許多,我倒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手中沒有工具,衝入屋內從時間和邏輯來看,不是像殺人的。可每次出來的只有他們,那麼原本住在這裏的人呢?”
至於這點,墨雲陷入了沉默。
倒是蘇遠見他不吭聲,心下有幾分小暢快。
他剛纔那麼吐槽,不過是單純想報復下墨雲而已,誰讓他剛纔在自己的面前,放着夫人不去救。
當然,他也並非那種隨意亂了分寸的人,很快又聚精會神地望着前方,眼底帶着幾分寒意和思索。
在觀察了一番後,蘇遠問向墨雲道:“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眼下村落裏面有不少人,單靠他們如此單槍匹馬的殺進去,顯然是格外的危險,自然要想點別的方法纔行。
倒是墨雲並不在意,他鎮定自若地說:“這些人一看便不會武功,瞧他們開個門都需要借住工具用蠻力才能夠打開。這就說明,我們哪怕這麼少的人進去,他們也未必會有勝算。”
“聽起來,倒也像是那麼回事。”其實蘇遠的想法同他差不多,只是不敢確定。一旦落入了賊窩裏面,到時候想跑出來都沒有那麼容易。回頭夫人沒有找到,自己反而栽進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只見他從灌木叢中站了起來,徑直朝着村落走去。
如此突如其來的舉措將墨雲給嚇得不輕,這人十有八九是瘋掉了,居然這麼莽撞就衝過去。他原本還想着用點什麼法子,總歸不能夠橫衝直撞進去。他倒好,直接打斷了所有的計劃。
侍衛見蘇遠都進去了,他們還在原地帶着,忍不住多嘴問了句。
“墨侍衛,咱們要跟上去麼?”
事到如今,墨雲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無奈地從草叢中站了起來,邁着步子跟上蘇遠。
蘇遠如此直白的走入村子,瞬間就引起了村內一干人等的注意。
他們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會來了人,總不能是村裏的人吧?可要是讓村裏的人看到他們無緣無故地對房屋破門衝入,到時候怪罪下來可怎麼辦?這件事情還是去告知給大餘他們比較合適。
“你們在這裏盯着,我去將大餘叫來。”
其中有人反應迅速,拍了下自己身邊的同夥,在丟下這話後,便迅速地消失在長巷之中。
總歸碰到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當時夫人臨走前將此處的事物都交給了大餘,可見他是有能力和本事的,只要她們將人叫來,自然有法子處理。
蘇遠沒有在意這些人誰走了,倒是感覺他們的目光很奇怪。
那感覺,就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似得。
他蹙着眉頭,強忍着內心的怪異之色,上前詢問道:“我乃是此處過路的,不知是否能夠借宿一晚。”
“過路?”被問之人頓時就愣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同他預想的結果不太一樣啊!
他委婉的說着,赫然就注意到蘇遠身後的幾人,目光遲疑了幾分,疑惑地問:“你是住宿的,那麼你身後幾人是誰?”總不能這些人是山洞中關押他們的人假扮,刻意來問個虛實吧?
不然,借宿怎麼身邊還有這麼多的人,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好惹。
在察覺到‘村民’的警惕後,蘇遠趕忙開口解釋道:“你不必誤會,事情並非是你所想的那樣。這幾人也不過是跟隨我而來的朋友,人多了點,前面有好幾個村子不收留,見你們這兒人多,也就想問問。”
當然他在說得時候,指間已經不動神色地捏住了暗器。
但凡是這些人敢輕舉妄動,冷冽的暗器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
“這樣啊!”原先被問住話的‘村民’撓了撓頭,憨笑着,“你倒是早點說,大家就不用那麼多誤會,畢竟你大晚上帶這麼多人過來,的確夠滲人的。就先到裏面坐一下,等我們準備好就安排你們歇息。”
其實‘村民’對這兒並不瞭解,爲了掩飾住這點,他急忙地推開了其中一道門好讓蘇遠等人進去。
蘇遠沒有迴應,定睛觀察了一番後,在確定沒有危險時,淡聲道謝:“那就麻煩了。”
倒是墨雲警惕地站在門口,不曾上前。
這讓蘇遠不得不停下步伐,轉身朝着他使了個眼神。可墨雲仿若沒有看到似得,冷聲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簡單的幾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就連剛纔還相對‘和善’的氛圍,此時也瞬間冷去了下去。
“你……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村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聲色急忙地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隨便亂說話的話,我們村子裏面是絕對不會招待你的。”
一番威脅對墨雲根本起不到作用,本來他就沒有打算來此處借宿。
“是麼?”他眉梢微微揚起,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不管你們是否能夠聽得懂,可從門上暴力拆除以及你們強行掩飾的份上,其實你們都不是此處的村民。既然如此,你們這些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墨雲同蘇遠是不同的,起碼他不願意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或許是同他這些年在大人身邊養成的習慣有關,他更喜歡直接明瞭的解決方式。
‘村民’的情緒被墨雲這一問,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哪裏還顧得上先前夫人叮囑的冷靜,當即就有人高聲喊道:“兄弟們,全都給我抄傢伙!”
蘇遠沒想到局勢會被激化到這步,他也懶得計較墨云爲何要這麼做,事到如今,擒賊先擒王。總歸他的結論同墨雲如出一轍,可想要從最裏面問出答案的話,那就要抓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