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片刻後,劇烈的咳嗽聲纔算是平復下去。
墨雲見狀,可算是長舒了口氣。
雖說大人也不是頭次發病,可每次見大人發病,他的心總是會莫名緊繃起來。
不過夫人給的藥,效果的確是厲害,幾乎可以很快地爲大人剋制住。可夫人也有說過,大人的病想要好起來,好需要仔細調養着。不然就目前的狀態下去,終歸是反反覆覆,一直好不起來。
他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賀蘭玖的跟前。
賀蘭玖在服下後,的確好了不少。
他長舒了口氣,閉眸養神。
“大人近來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還是需要注重身體。我看等到明日得了空閒,還是將夫人給請過來,爲大人診治一番比較合適。”墨雲思索片刻後,猶豫着說道。
可這話卻引來了賀蘭玖的主意,他擡眸朝着墨雲看了過去,眼底透着幾分思索。
即便平日墨雲在他的跟前沒有表露,可他多少是能夠看得出來,墨雲的心裏面對顧昭昭並不滿意。如今居然讓她來爲自己醫治,這着實讓人相當意外。
不過,他並不需要。
“不必了。”賀蘭玖冷靜地拒絕道。
然而他的否決讓墨雲相當不解,這完全不應該。
就大人對夫人的在乎來看,此事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大人,你的身體要緊啊!”他不懂大人在這事上有什麼好糾結的。
可賀蘭玖卻堅持說道:“此事我自有主張,畢竟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不必憂心。先回去歇息吧。明日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千萬別耽擱了。”他言語催促着,自顧自地起身朝着外面走路去。
光是看他離開的神情,的確跟個沒事人似得。
墨雲看在眼中,神情中滿是愁容。
可思慮再三後,他終歸是沒有再多說。
一夜過後,天剛放晴,椒椒和紫瑜都來到顧昭昭屋前。
一般之中情況下,夫人都很醒的很早。
然而就在她們推門要進去的時候,眼前的門卻自己主動打開了。
這讓椒椒和紫瑜二人微微一怔,詫異地看向站在門後的顧昭昭。
“夫人,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椒椒說着,隨之擡首朝着上方看了過去。
明明這纔剛亮,看着夫人如今穿戴整齊,十有八九是昨天一夜都沒有歇息。
顧昭昭順着她的話朝着上方的天際看去,憂心忡忡地說道:“我總擔心一帆那邊要出什麼事情,我要去看看纔好。”
不等她們二人反應過來,顧昭昭就直接繞了過去,徑直朝着前方奔去。
“夫人!”
椒椒見狀,哪裏顧得上手中的東西,急忙將它放到旁邊丫鬟的手中,隨之趕忙就朝着顧昭昭奔去,口中還不忘大喊着:“夫人,等等我!”
顧昭昭心思沉重地朝着丁大娘的院子走去,然而走到半途,她卻同丁大娘碰了個正着。
“哎喲,昭昭,出大事了!”丁大娘焦慮地說着。
對此,丁大娘深吸了口氣,儘量穩住是自己的情緒說道:“昨夜我依照你所說,親自守在一帆的牀榻邊照料着。哪知半夜我昏睡了過去,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一帆就已經不見了,唯獨留下這份書信。”
書信——
顧昭昭頓時就感到一陣詫異,順着丁大娘的手看了過去,赫然就看到那份書信。
不過,一帆小小年紀怎麼會寫書信呢!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當下就將書信給打開,仔細地查閱其中的內容。
“顧夫人,我很感激你一直幫助我。可我爹孃和奶奶都被黃天寶害死了,我要給奶奶他們報仇。你不用再來找我了,哪怕拼了這條性命,我也要報仇。”
“這封書信不是一帆寫的,應該是有人幫他寫的,估計是有人將他給帶走了。”顧昭昭在看完書信中的內容後,果斷地說道。
紫瑜和椒椒已然趕了過來,在聽聞顧昭昭所言後,頓時就愣怔住了。
椒椒驚呼地說道:“他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報仇?再說了,黃天寶不是被關押在天牢之中麼?他現在跑過去,這也太危險了吧!”
“可一帆怎麼讓我們別去找他?”丁大娘焦急地說着,“如果我們去了,他會不會不願意跟我們回來?”
對此,衆人紛紛朝着顧昭昭看去,等待着她的吩咐。
顧昭昭沒有迴應,垂眸望着手中的書信。
其實她是在思考,思考這份書信是誰寫出來的。
且不說一帆年紀還小,他是否能夠將上面的字都給認全了,那都是個問題。她最擔心的是寫下這份書信的人別有用心,故意利用一帆來製造彈。雖說她對於一帆選擇自盡感到相當震驚,但這麼小的孩子活下去是本能,就算是恨,也不會選擇自盡。
“現在我們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人將一帆給帶走,唯獨只有去黃天寶那裏。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碰到一帆,順帶阻止他。”顧昭昭分析地說着,隨之看向椒椒和紫瑜問道,“寧生可曾去太子府了?”
對於這一問,紫瑜回道:“寧生已經去了,不過回來也要有時間。實在不行的話,要不咱們就先去太子府,沒準能夠半途碰到寧生。”
“不!”顧昭昭果斷地拒絕,“我們一起過去太招搖了,我相信寧生會盡快將消息給帶過來。不過防止太子妃那邊沒有將事情完全辦妥,爲此我要先去天牢。除了在路上看下是否有一帆外,也可以想點別的法子。”
事到如今,她已經等不及了。
“椒椒,你跟着我走。”她開始吩咐下去,“紫瑜,你留在這兒。等到寧生過來,立馬就將消息送給我。”但願在她闖入天牢之中,她可以得到寧生的消息。
如此,雙方就此分開行事。
椒椒急忙去爲顧昭昭備好馬車,其後主僕二人便匆匆離開。而紫瑜也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着寧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