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時常也這麼說,可惜我是個男兒。”
在老者沒有開口之前,顧昭昭先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她可不能夠率先開口將自己給爆出來。
老者聽聞,只是笑着搖了搖頭,隨即道:“行了,你們要問什麼直接問吧,我等會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呢!”他說的時候,上前就要去摸傾樂手中的布袋子,卻被她輕而易舉的抽走,直接宣告失敗。
一番挫敗感下,他癟了癟嘴,不高興地只做到旁邊的位置,繼續搗藥。
噠噠噠——
一聲聲在顧昭昭的耳邊迴響着,可她看到老者不是在搗藥,那裏面都是蜈蚣、毒蠍和蟾蜍一類的毒物,看得她幾乎眉頭就皺在了一起,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噁心。
不過爲了不得罪這個人,她還是故作鎮定地解釋道:“有關黃天寶的事情,想來你也應該聽說過。曾經他害了一家子家破人亡,我要找其中一個孫家留下的孩子,他是我的遠房親戚,只可惜被人給拐走了。”
此時,傾樂接過話,道:“這些人是前些日子入京的,身份不明朗,先前曾經在郊外居住過,後來又到了鬼市。故而我們懷疑,他將人給藏在了鬼事,想來這鬼市裏面的事情,沒有能夠瞞得過龜爺爺的,還望龜爺爺指條明路。”
她畢恭畢敬地說着,言語中透着對老者的尊敬。
顧昭昭微眯着眼睛,觀察着眼前的老者。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兒壓根就不是喫飯的地方,而是一個研究蠱蟲的。估摸着那些罐子裏面,全都是蛇蟲鼠蟻,毒的很。難怪她剛纔進來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
只是,這樣的人在鬼市中是什麼身份,可以讓目中無人的大小姐如此尊敬?
就在她疑慮之際,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摸了下鬍子說道:“傾樂,你在鬼市活動得最多,應該知道咱們鬼市的規矩吧?”
一聽這話,傾樂似乎是料到了什麼,頓時就蹙起了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中蔓延開。哪怕是這樣,她還是故作鎮定地應聲道:“知道。”
見她迴應,老者繼續說道:“那好,我可以將事情告訴你,不過具體要如何做,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有勞龜爺爺了。”傾樂回道。
老者稍作停頓,似乎是在腦海中回憶。
過了半響後,他說道:“前兩日,我有聽說鬼市來了幾個人,很符合你們說道的人。不過……他們同雷武堂的人合作了,你們想要將人給救走,也只能夠在鬼市外面動手。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最後一句,老者完全收起了剛纔的笑意,周身都瀰漫着一種殺氣。
顧昭昭看在眼中,手心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這個鬼市,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然而就在她神情緊繃的時候,老者忽然笑了起來,伸出手道:“行了,我說道的話都說了,你們快點將銀子給我吧。”
就這麼簡單?
在顧昭昭看來,這完全等於什麼都沒有說。
她剛要開口表示不滿,就見傾樂將手中的錢袋子給了他,道:“四百兩銀子就在裏面。”
等走到院外後,顧昭昭忍不住詢問道:“咱們還沒有問清楚,你怎麼就出來了?”
傾樂頓住步伐,不解地問道:“我都問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當然是那些人在何處。”顧昭昭有點懷疑她們不在一個頻道上溝通。
對此,傾樂平靜地說道:“原來你是說這個,剛纔龜爺爺也說過了,他們已經找了雷武堂,我們是不能夠在鬼市裏面動手的。莫非,你想自尋死路?”
看她說得那麼嚴重,顧昭昭頓時就愣怔住了。
她是沒想到,此事會如此嚴重。
“可就算是不能夠動手,好歹也要讓我去看看那個孩子情況如何。”顧昭昭開口道。
傾樂毫不留情地反駁道:“當然不行,你要是去了,你就是同雷武堂作對。在這鬼市裏面,雷武堂的勢力很大,幾乎所有人都要聽命於他們。我勸你最好先別輕舉妄動,不然就沒有辦法活着出去。”
看她說得那麼認真,不像是在欺瞞自己,顧昭昭猶豫再三後,總歸是沉默了下去。
“好,我聽你的。”她道。
見她這麼說,傾樂鬆了口氣,道:“很好,起碼這事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先出來吧,不然你動手的話,龜爺爺頭一個將你送進去喂那些蛇蟲鼠蟻。”隨之她頭也不回地朝着一旁走去。
顧昭昭頭疼,卻也只得跟着離開。
現在,不知一帆的情況如何了。
就在顧昭昭動身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喵!”
蘇和聽了,頓時就激動地說道:“公子,你看它回來了,這傢伙真有靈性。”
對於他的喜悅,顧昭昭是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因爲她是能夠聽得懂那個‘喵’的意思。
“人類,快抱着我!”
顧昭昭滿臉黑線,在她看來,這傢伙分明就是三天不捱打,要上房揭瓦的節奏。
不給這個傢伙有半點逃跑的機會,她一把將小洋蔥的後脖子給拉住,輕輕一提,也就到了自己的懷中,隨之在腦海中警告道:“我勸你別囂張,要是囂張的話,我就把你送給那個老爺子。”
小洋蔥聽到這話,瞬間就乖巧了一些,哼哼着不說話。
“查到什麼了?”顧昭昭在內心詢問道。
對此,小洋蔥道:“這個老頭子古怪得很,不過我從他的後院裏頭髮現了好東西。”
“什麼東西?”顧昭昭當下追問道。
小洋蔥擺着尾巴,道:“當然是靈珠草了,據我所知,此草沒準能夠解開你體內的寂月蠱。”
寂月蠱——
顧昭昭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大腦放空,就連腳步也停了下來。
前頭的人見她沒有跟上來,紛紛回頭看去。
“公子,你怎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