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門,田心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龍橋,來到山灘。
田心來得太早了,山灘上除了她沒其他人,她可以挑最大的放在糞箕裏,很快就把糞箕裝滿堆成底盤高高的寶塔形,然後在最上面疊個避雷針,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疊了七個。
糞箕空間充分利用了,不能再裝了。
等一會往家裏提,少不得要掉一些,最先掉的就是避雷針,沒關係,她有四個兜,掉了可以撿起來放兜裏帶回家。
這時候,天邊露出一線白。
田心急着趕來撿糞忘了上廁所,一夜沒解決,溢滿了跑到門口了。
空間裏有萌萌噠小寶貝,小傢伙眼睛能透視,被別人瞧着總歸是不習慣的,還是不要在空間裏解決。
田心把草踩平剛要解褲子蹲下解決,有雜亂的說話聲傳來,來的人數量有點多。
撿糞大部隊來了。
田心怕漏了夾着雙腿往山裏走去。
藉着前身的記憶,田心找到一塊平整之地。
這塊地地勢平整,周圍草長得茂盛,一堆一堆的像一個個大蘑菇,蹲下來時能擋住身體。
出於本能,田心看看周圍。
沒發現有人在附近,這才把雙手放在腰上準備脫鬆緊褲子。
突然,頭頂上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彷彿被黑幕遮住了一樣,黑得伸出自己的手瞧不見自己的五指,幾乎是同時她的雙腳向右自動旋轉一百八十度,然後往前走了約一二十米這樣。
田心有些懵但也沒太在意,因爲轉個面解決也行,月亮被黑雲遮住,光線自然就暗了,何況光線暗不影響解決問題,再者,她覺得應該是空間讓她來這裏解決會更安全些,因爲她心裏也是這樣想的,想找個最最安全的地方解決問題,空間自然就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帶着她來到最最安全的地方。
一整夜沒上廁所,有點大,水大,聲音大,有勁,像水柱一樣衝進草縫裏。
時間有點長……這麼大一泡,浪費了,田心在心裏懊惱出門前沒尿在自家茅坑裏。
這時候月亮從黑雲後露出半張臉,彷彿在偷瞧田心以及她面前的那堆青草。
突然,面前的那堆青草動了一下。
田心嚇一哆嗦尿半截憋住了。“什麼玩意在裏面,不會是蛇吧?萬一被蛇咬了嗯嗯地方那就尷尬了!”
響水村有個男人深更半夜摸黑上茅廁,蹲坑時被蛇咬了泥鰍然後那方面的功能不行了,後來花了五年時間才治好。
不知道那是什麼蛇,毒性那麼大能讓那個男人失去能力?田心越想越害怕,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放開水閘使點勁撒完,來不及把尿控控直接提上鬆緊褲子。
在好奇心促使下,田心撿起一根粗點的樹枝往草堆裏捅捅同時往兩邊巴拉巴拉,想確定一下里面到底是不是蛇。
那堆草的腦袋擺了擺,擺的過程中撒在上面的水珠子甩到她褲腿上了,田心急忙往後跳開。她看見了,草堆裏面好像有兩隻黑洞洞泛着綠光的眼睛,這雙眼睛也在瞧她。
泛着綠光,黑洞洞的眼睛,不就是蛇的眼睛嗎?從蛇的眼睛大小來判斷,這蛇不小,是蟒蛇?蟒蛇就算不喫人把它惹怒了會被它纏死……關鍵是,這蛇還衝着她眨巴眼睛,這不會是成了精的蟒蛇吧?
田心媽呀一聲撒開四肢,腳底板像安裝了軲轆似的速度非常快,唰地跑沒影了。
被撒上尿的那堆草站起了來,成爲一個人形。
靳鈺一把扯下身上的裝備扔在地上,伸手想擦擦臉上的水珠子舉到半空放了下來。擦不乾淨,必須洗洗纔行。
靳鈺向前走二十多米,對分散在前面的草堆發出命令:“收隊!”
那些草堆得到命令一個一個站起來。
其中一個人問:“靳隊,剛剛有個人影不是目標?”距離有點遠光線又暗他們沒看清,那人影離靳隊非常近,靳隊應該瞧清楚了。靳隊沒發出抓捕信號他們不敢動。
靳鈺:“不是目標,應該是附近的孩子。”
“孩子?大清早的怎麼有孩子跑山裏來?”隊員甲問。
隊員乙說:“這邊的村子有大清早統一來山灘撿糞的習慣,有孩子進山不是很正常?”
“我好像聽到撒尿的聲音,那孩子是不是跑這撒尿來了?”隊員丙說。
隊員丁一驚一乍道:“靳隊,你瞧見人家姑娘,撒,尿了?”
靳鈺:“……”
隊員甲再次問:“你怎麼知道是姑娘?”
隊員丁:“我聽到一聲媽呀,好像是女孩子的叫聲。”
所有隊員目光聚攏到一點齊刷刷射向靳鈺:“靳隊,你臉上那麼多水珠子是露水還是……”今天早晨的露水不大,何況靳隊頭上身上都有裝備護着,臉上不可能有那麼大那麼多的水珠子,那就是人家姑娘的……
噗噗……有人在偷笑,且是笑得止不住的那種。
隊員丁:“靳隊,如果你確實瞧見人家姑娘了,你必須對姑娘負責娶了她。”
靳鈺:“……”
隊員甲:“瞧你這話說的,靳隊被尿一頭一臉結果還得對姑娘負責?什麼道理?應該是那姑娘對靳隊負責……”不是一樣嗎?
哈哈哈……大家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靳鈺面不改色:“去集合點集合,我去附近村子瞭解瞭解情況。”然後邁着大長腿闊步向山下走去。
快要憋出內傷的衆隊員目送靳鈺走遠直到看不見了,纔敢肆無忌憚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都知道,他們年輕的靳隊是去河邊洗臉。
……
田心跑到山灘時天已經亮了,很多撿糞的人提着糞箕回村了。
糞箕上的避雷針沒了,糞箕旁邊沒有多餘的糞球。
誰手這麼欠偷她的豬糞?統一規定的,大家糞箕的大小高矮都一樣,誰會堆誰撿的糞就會多些,偷別人的有意思嗎?什麼人這是?太沒素質了!田心擰了擰眉,問:“你們誰拿我避雷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