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謝玉珠來的第二天,宋華珠就上門了。
她原本只以爲謝玉珠雖然有些婦女的惡習,貪小便宜、有小心思,這些,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人心不惡就行。
可沒想到謝玉珠竟是這樣一個人。
甚至還讓那麼小的女孩來偷東西。
剛剛拎那女孩琳琳出來時,池早就掀開了琳琳的袖子看了眼。
這一看,她就知道了。
琳琳手臂上那一塊大大的長長的疤。
本來她的深淺應該是一致的。
但下面半塊,疤痕比上面明顯淺了很多。
上次琳琳挖了一大塊芙蓉面霜,弄的手上都是。
她那時候沒有多看。
現在想來,估計是無意擦到了她的疤痕上。
芙蓉面霜祛疤效果無敵。
她偶爾用一點,臉上的疤就淡了很多。
謝玉珠這麼精明的人,肯定也察覺到芙蓉面霜的不凡。
這次來,必不是宋華珠指使,宋華珠自己都自顧不暇。
很明顯,她是是爲了芙蓉面霜來的。
所以纔會讓琳琳趁着他們不注意,偷溜進她房間。
正常的父母都是教育孩子要做一個不偷不搶的正直孩子。
可這謝玉珠,居然指使孩子偷東西。
謝玉珠的反應也已經證明池早的話是真的。
謝雲枝很氣憤。
可很快。
這股憤怒,就被池早和秦遠山師徒倆這神叨叨的言行給壓了下去。轉而變得震驚。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牀,什麼偷,什麼混??
謝玉珠自己也是懵的。
她做的事情已經敗露,這會想帶着人走,可池早擋在她面前,根本不讓……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又找不出不對的地方。
“你們、你們胡言亂語些什麼?”
池早看着她,目光帶着譏諷,“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謝玉珠,好自爲之。從今天開始,我家,不歡迎你。”
這下,謝玉珠聽出池早在咒她了
而池早已經轉身,“李姨!”
拿着鍋鏟的李姨一步走出,“在,池小姐!”
“把他們丟出去。”
早就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李姨聽到這,立刻擼起袖子上前趕人,“出去出去,哪來的極品親戚,蹭喫蹭喝就算了還害人,趕緊滾出去!”
謝玉珠踉蹌了下,心裏又氣又急又恨。
早在池早揭露她的時候她就想走了。
可這自己走,和被別人趕走,又是兩碼事。
她和兩個孩子被拿着鍋鏟的李姨推搡出門。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謝玉珠氣急站在門口大罵:“該死的!你們以爲我很想來嗎!居然還詛咒我!我也詛咒你們母女兩個以後都沒好日子過!!”
“我呸!什麼東西!誰來你家誰倒黴!”
罵了兩句,至少顯得自己沒有那麼落魄。
謝玉珠也怕池早出來再找她麻煩,趕緊帶着倆孩子灰溜溜走了。
殊不知屋內。
聽到她的破口大罵,衆人面色各異。
秦遠山微一挑眉。
一旁的秦管家低低開口,“老爺子,要不要……”
秦遠山擡擡手,“不用。小早能解決。”
而池早,她打開僞地獄:
“袁勻,跟上去。”
一道無人能看見的灰影立刻飄出。
劉教授做了一輩子好人,不適合做這些事。
所以就只能派炸毛去了。
雖然林家自顧不暇,宋華珠現在不可能再動什麼手腳。
但這謝玉珠,即便沒什麼本事,可架不住人蠢心毒。
這樣的人,難保她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爲了避免意外,她才讓袁勻去跟着。
做完這一切,池早纔回身。
她走到謝雲枝身邊,輕聲開口,“媽,她不是什麼好人。你不會怪我太絕情吧。”
謝雲枝搖頭,“怎麼會?你做的對!是媽太笨,沒看出她居然還有這種心思……”
池早笑笑,“現在看出來也不晚。以後不再接觸就行。”
謝雲枝重重點頭。
只是……
她看了眼池早,又看向坐在沙發上,高深莫測喝茶的秦遠山。
謝雲枝不傻。
這會也發現不對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不是老師,是師父。
那這個師父教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她剛剛說的,牀,偷,混,又是什麼意思?
池早看出謝雲枝的疑慮,把謝雲枝帶到沙發上一起坐下。
李姨則回廚房做飯去了。
客廳裏只有他們四人。
池早看向謝雲枝,“媽,我來重新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秦管家。”
剛剛謝玉珠在,她不方便說這麼多。
但現在人走了,一切,也該說清楚了。
“至於師父,他是一位非常厲害的玄學大師,也是我國唯一正統的玄學門派——雲玄門的掌門人。”
池早的話一出,謝雲枝直接愣住了。
“玄、玄學大師?!”她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身着唐裝,高深莫測的老人,訥訥開口,“是、是我理解的那個玄學嗎?……”
池早點頭,“算是吧。”
如果她沒猜錯,她媽理解的玄學,並不完整。
果然。
謝雲枝已經詫異開口,“可是玄學,不是算、算命嗎?……”
算命……不都是騙人的嗎?!
玄學大師,那不就是江湖騙子嗎?
謝雲枝也不是沒見過這些江湖術士。
他們小區不遠處那個天橋底下,就有不少穿着褂子、要麼斷指要麼獨眼的騙子擺攤算命。
算一卦幾十一百不等。
更荒唐的是還有那種摸骨的瞎子。
摸摸手,就能算運勢算吉凶。
謝雲枝以前看到這種人都是繞道走,生怕被騙,讓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除了這,還有個原因。
聽說算命這東西玄乎。
不到關鍵時刻都不能去算。
否則影響人的運道。
總之就是玄之又玄,讓人無法信服。
她怎麼也沒法把眼前這個雖然蒼老卻渾身透着不凡的貴氣的老人,和江湖騙子放到一起。
但聽到這裏,謝雲枝已經心生警惕。
她的小早,不會是被騙了吧?!
池早知道謝雲枝在想什麼,解釋道,“媽,師父是真的大師,也教了我不少本事。到處都有達官顯貴和富豪想找師父算一卦。但師父的卦千金難求,輕易不會出手。除了卜算,師父還教了我功夫,是雲玄門的獨門內功。不信你看……”
她拿起一個茶杯握在手裏,輕輕一捏。
只聽咔擦一聲。
茶杯由內至外生出裂痕,然後嘩地一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