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定在下月。
至於地點。
那王遠一開始本來確實是有地點的。
但因爲馮晨說了，地點得他定。
戰帖是王遠下的，馮晨又抓着他假大師和有劇本兩個點來說，以至於，在近百萬觀衆的注視下，王遠爲了表現自己的大度，也就同意了。
反正，他不信馮晨能請來真的謝大師。
更不信馮晨敢帶他去什麼危險的地方。
如果馮晨真有這膽子，當初也不至於開靈異直播造假演戲。
也因爲馮晨的加入，最後王遠那場直播也沒探出什麼東西來。
觀衆們和網友們的注意力也被轉移了。
王遠雖然經歷了輿論，可兩場直播讓他賺了個盆滿鉢滿。名氣直逼馮晨。
甚至，有取代馮晨變成河馬平臺一哥的趨勢。
這些，池早並不清楚。
她也沒多問，只是和馮晨約好了時間和地點，準備半個月後去探一探。
但關於這場直播，不僅網絡上，就連現實生活，都有不少人開始討論。
特別是學校裏。
週一上午一到教室，就見孟飛宇湊到簡一辰身邊問，“簡少，謝大師真的出山開直播了？？”
簡一辰搖頭，“不知道。”
“你居然沒讓你爸去問問？”
“問這個做什麼。你以爲大師很閒嗎？”簡一辰瞥他一眼，“一點什麼小事都去打擾大師，這會被大師拉進黑名單的。”
孟飛宇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是。那還是別問了。我還希望簡少您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真正的謝大師呢。要是你被拉黑了，我就更見不着大師了。”
一直在旁邊聽着池早：“……”
孟飛宇那一臉崇拜的樣子，她都想告訴孟飛宇他其實天天都在和大師見面了。
手機突然“叮”一聲：
“阿姨的身體檢測報告出來了。”
肖鬱的短信簡潔明瞭，卻讓池早心神一震。
她立即起身，走到走廊撥出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她忙問，“我媽身體怎麼樣了？”
肖鬱沉吟片刻，“你先別激動。檢查報告顯示……有點奇怪。”
池早心咯噔一聲，“奇怪？”
“嗯。”肖鬱低淡的聲音經過電話的處理顯得更加磁性，近在咫尺，“各項數據都顯示她身體狀況不大好，身體機能日漸下降，但要說有什麼致命傷，又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肖鬱說的每個字她都能理解，可這一拼湊就有些聽不懂了。
身體狀況不好，身體機能日漸下降。
但……他們找不到原因。是這個意思嗎？？
上輩子，謝雲枝是患癌病逝的。
上輩子的這時候，謝雲枝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可這輩子，她帶着謝雲枝去檢查過幾次，並沒有患癌的趨勢。
池早問肖鬱有沒有檢查到什麼別的病症，肖鬱也說沒有。
“我今天有事，下午放學我會讓森把報告送過去給你。”肖鬱頓了頓，又說，“另外。是不是可以考慮下讓阿姨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池早心微沉，片刻，“我想想。”
“好。有事給我打電話。”肖鬱說。
池早無聲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他看不到。
她微微擡眸。
望着這湛藍的天。
五月的風也是溫暖的。
上輩子她只能在醫院病房吹着這風。那時候，風是苦澀淒涼的。
“嗯？”
“你知道我的缺點是什麼嗎？”
電話那頭的人一怔，“什麼？”
池早：“……”
突然的開口，突然的沉默。
一切都突然的有些奇怪。
肖鬱微愣，有些莫名。
他在想，她是不是太擔心了。
擔心的過了頭，所以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那他，如果作爲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溫柔地安慰安慰她呢？
好像是的。
高樓大廈，背靠江景。
簡約大氣的辦公室裏，肖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
手拿着手機，能聽到聽筒裏傳出的，細細的呼吸聲。
他正準備說點什麼安慰她。
“我……”沉默許久的她終於又開了口，這一次卻語速極快：“缺點你。”
電話那邊的空間突然靜下。
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肖鬱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腳下是大半個寧城，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卻是緊繃的，手也是僵硬的。
耳邊是她的聲音，帶着細細的呼吸聲。
哪怕她說的再快再囫圇。
剛剛那三個字。
他也聽的一清二楚。
而池早這邊。
她話說完後。
一秒，三秒，五秒……
“叮！”
系統從天而降送下十張禮券。
池早心一跳。
真來了。
那……
池早咬咬牙，又問，“你、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麼區別嗎？”
電話那邊沉默，再沉默。
可他的呼吸聲，卻沉重，再沉重。
片刻。
“不知道……”他說。
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麼區別嗎？
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裏。
這是池早最近無意看到的土味情話。
在肖鬱迴應後，她就應該說下一句話了。
然而。
話到嘴邊，差點就要吐口而出。
這時，上課鈴響起。
池早回過神。突然鬆了口氣。
電話那邊卻還在等她的下，“什麼區別？”
池早忙說，“那個，我先去上課了。咱們回頭見了面再說。”
啪嗒，掛掉電話。
“……”
肖鬱聽着電話裏傳來突兀的“嘟”聲，微愕。
而走廊裏，池早看着系統裏多出的那十張禮券，心跳加速。
怎麼回事。
以前用甜言蜜語換禮券好像沒那麼艱難啊。
怎麼現在……
難道是這個土味情話，太土了？？
還好她沒說出那句“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裏”。
不然她可能會頭皮發麻到炸掉。
算了算了。
就當是爲了禮券拼搏吧。
今天就先試個水。
改天，改天繼續……
池早呼出口氣。
轉身回了教室。
午，因爲檢查報告，池早不放心謝雲枝，特意回了趟家。見謝雲枝好好的，她才稍稍安了安心，去了譽名。
整整一天，她都心不在焉的。
時不時打開系統光幕，想看看有沒有新的任務。
任務倒是沒有。
可她的禮券卻時不時在增加。
一會下來幾張，一會又下來幾張。
時間不定，數量不定，更沒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