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
肖鬱聽到聲音擡頭。
對上她的目光，微挑了眉，“不想我回來？”
這一個挑眉，讓池早有一瞬的尷尬。
畢竟在別人不在家的時候動別人電腦，實屬不禮貌。
而且，這還是他家。
“額，我沒看你電腦裏的祕密。只是太無聊了，玩了會遊戲……”
話音剛落。
電腦裏就傳出馮晨和朱筱清的聲音：
“是，網絡人士千千萬，誰知道屏幕對面是什麼大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也18大哥改名，不說別的。你這名字太費錢了，一封就沒了。”
“哥哥的禮物好炫酷哦，這個特效真漂亮。謝謝哥哥！”
“……”
肖鬱看着池早，又是一挑眉，“遊戲？”
池早，“……”
她輕咳一聲，“遊戲玩無聊了，就看會直播。”
肖鬱看了眼電腦屏幕，念出聲，“清晨直播間，專業靈異探險直播，謝大師的起源之地……？小棗兒，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直播？”
池早，“……”
他滑動了下鼠標，眸光就是一閃：
“殃及池魚……”
嗓音低沉，意味深長。
池早微微皺眉，不太明白他念她的id做什麼。而且還唸的這麼奇奇怪怪。
但下一秒。
她心就是咯噔一聲。
突然想到這個平臺的號只要發了言，都會留下記錄。
她眉頭一跳，快步走了過去。
肖鬱挑眉後退一步，讓開位置給她，順便拖開了旁邊的椅子，怕她撞到。
池早走過來一看，已經沒用了。
屏幕上，她的發言記錄被打開，赫然出現在眼前。
肖鬱淺眸裏有波光流轉，緩緩開口，“原來你還懂一點鬼神之說，小棗兒，我是不是也能找你算算？”
池早張了張嘴。
她轉頭，對上肖鬱的眼睛。
其實早在上次，肖鬱出現在郊區垃圾場的時候，以肖鬱的智商，應該就能猜到什麼了。
可他一直沒問。
包括龍二和她的關係，郭成明這個寧城老牌企業家爲什麼會對她這個態度。很多疑點，但他從來沒問過。
是不知道嗎。
當然不是。
而她，好像也沒必要瞞什麼。
池早垂眸，把直播關掉，退出來，“你想算什麼？”
肖鬱突然像想到了什麼，有一瞬的恍惚，“唔……我有一陣子，總感覺脖子涼涼的，是什麼原因呢？”
池早原本還淡淡聽着，沒什麼反應。突然眉心一跳，驚訝擡頭，“哈？”
她的反應也讓肖鬱愣了，挑眉，“嗯？有什麼問題嗎？”
池早臉色很莫名。
心情也很莫名。
很想說，前世有隻鬼趴在他背上，他能不涼嗎。
但問題是，那是前世。
今生又沒鬼。
一般鬼可近不了他的身。
“我覺得，你的涼，大概率是身體不好吧。人虛了。”
肖鬱，“？？？”
他眼眸微微眯起，氣息頓時變得微笑，逼近一步，“你說什麼？我虛不虛，你知道？還是……你很想知道？”
池早被頂到桌角，腳下一崴。
心猛的驚跳，她反應極快，一矮身，迅速躲了出去。
“隨你虛不虛，我不想知道！”
……
京都。
方鈔海還沒看清自己改的id，電腦屏幕一閃，黑屏了。
與此同時，頭頂燈光熄滅，整個房間隨之陰沉下來……
他驚慌起身，撞倒身後椅子。
幾乎飛跑去扯開把落地窗全部遮擋的厚重窗簾。
然而，砰——
還沒走到窗前，他便先結結實實摔了一覺。
疼得膝蓋發麻，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有鬼！
方鈔海瞳孔倏爾瞪大。
滿腦子都是殃及池魚說過的話。
他拼命掙扎，向前挪動，想去拉扯窗簾，讓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
可抓住他腳踝的那隻手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又把他的另一隻腳踝死死抓住，像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將他不停地往後拖拽……
“不！”
方鈔海嘶吼出聲。
他想喊救命，忽然，又有一隻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不僅不讓他再喊出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彷彿只稍一用力，那雙手就會扭斷他的脖子。
直到，撕拉一聲——
整片窗簾，連同橫杆都被他拽了下來，掉落砸在他身上，黑暗徹底將他吞沒……
“少爺？少爺你醒醒！”
熟悉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
方鈔海呼吸急促，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管家老趙臉，對方正擔憂地看着他，“少爺，您又做惡夢了，沒事吧？”
方鈔海臉色慘白，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他單薄的絲質睡衣也被汗水溼透了，嗓子啞得不像話，“我、我……”
沒事兩個字，想堵在喉嚨裏一樣，怎麼都說不出口。
剛纔噩夢，太真實太可怕了。
可怕得他以爲自己會就這麼樣拽入地獄……
管家拍着他的後背安撫，“您壓力太大了，最好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方鈔海扶額苦笑，心理醫生要是有用，他早就好了。
而不是像傻子一樣，在直播間刷禮物，求見那位謝大師。
對了……
方鈔海猛地想起殃及池魚的話，掃了一眼遮擋着窗戶的厚重窗簾，對管家道：“趙伯，幫我把窗簾拉開一下。”
趙伯詫異：“您不是說老覺得有人在窺探您嗎？”
自打那時候起，自家少爺房間就沒拉開過窗簾了。
方鈔海死死攥着雙手，眸色晦暗。
窺探的感覺是越來越明顯。
但誰知道那到底是人是鬼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定要快點找到殃及池魚或者那位謝大師，讓他們幫自己想想辦法！
……
兩天後。
和李衛明約好的飯局。
池早準備出門時，接到一通標記來自r市的電話。
對方詢問她，“是池早，池同學嗎？”
池早：“我是，請問您是？”
對方和善一笑：“我是r大招生辦王老師，是這樣的，我想詢問一下，我想詢問一下池同學有沒有興許報考我們r大？”
池早：“不好意思，我……”
“池同學先別急着拒絕啊！雖然在歷史上r大比不得京大清大，但我們有優秀的教師資源，近年來批准學生參與的科研項目也越來越多，如果池同學有出國發展的意願，我們學校也可以提供保送國外一流大學的機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