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想了下，“應該快瘋了吧，胡言亂語，胡說道？”
沈玉白微挑了下眉，看了她一眼，“看來你心裏都有數？”
“當然。”池早眨眨眼，“是我把他們弄成這樣的，我能不清楚嗎。”
這話，相當於是承認了。
沈玉白一愣，有些驚訝。
既驚訝於池早會那麼坦然，也驚訝於池早這句話裏透露的信息。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那些人會變成這樣和池早有關，可當她親口承認，這又是另一種感受了。
而且……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有鬼。
還說他小師妹是女鬼王……
這又是怎麼回事？
“師兄，讓我猜猜他們是怎麼說的，應該是說，他們見到鬼了，好多鬼，還有……殭屍，對嗎？”池早對沈玉白笑。
沈玉白又是一愣，莫名覺得池早的笑讓人發毛。
她居然一字不差地，全說對了。
難道……
“其實是真的。”
池早說。
“師兄，我有陰陽眼，能看見鬼魂。順便還會一點和鬼魂打交道的手段，所以……昨晚上他們看到的鬼是真的，那些鬼是我叫來的，爲了嚇他們。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禁嚇啊。”
池早說完，無辜攤手。
沈玉白看着她：“……”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
比如池早說，她跟秦遠山學了一點能讓人致幻的玄門之術，秦遠山給她開小竈，教了她他們不會的。
比如池早說，是她裝神弄鬼，嚇了人。
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說，鬼都是真的，而且，是她叫來的……
沈玉白當然知道這世上有人們看不見的東西，也知道有和玄學大師相提並論的驅魔師，但是……這事怎麼也和池早聯繫不起來啊。
而且。
能看見鬼就算了，還能使喚鬼？
看着一臉無辜的池早，沈玉白一時竟有點語塞。
“陰陽眼的事，師父知道嗎？”
池早點頭，“知道的。”
沈玉白用了很長時間消化這件事。
自己的小師妹，居然還有驅魔師的天賦？？
車子都開過一條街了，他纔開口。
“那殭屍是怎麼回事？那羣r國人說的有模有樣，綠色的殭屍，身上長滿了毛。那是毛僵吧。”沈玉白眉頭微皺。
這下，池早頓了頓。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歐陽悅的事。
她可以說自己能看見鬼，養鬼。但是……養殭屍怎麼解釋呢？
殭屍可是人類肉眼可見的物種，其銅身鐵骨，法力之強，人見人怕。
殭屍養在身邊，這可不是小事。
而且，她孑然一身，也沒地放殭屍啊。
可如果說她把歐陽悅留在身邊是讓其身體和靈魂分開，這卻不是普通的幾句話能解釋的了。
說了這事，就避不可免會暴露系統。
池早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師兄聽沒聽說過三個月前，西北貴妃墓的事。”
沈玉白一怔。
他當然知道。
當初西北貴妃墓挖出十幾箱古董金銀，震驚了全國。除此之外墓出現殭屍的事也傳遍了。雖然後來被上面封鎖了消息，可沈玉白本就是軍界之人，知道的內情比普通人要多的多。
他眸光倏地一凝，“你的意思是，昨晚那隻毛僵，就是當初西北貴妃墓裏出來的那隻？可當初不是說那隻毛僵已經被一個叫做什麼謝大師的解決了嗎？”
沈玉白敏銳地察覺到池早話裏有深意，但這一會又想不通。而且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所以他們昨晚見到的就是從西北貴妃墓裏出來的那頭殭屍，但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那？……池早，你別告訴我那隻毛僵也是你叫來的？”
沈玉白視線灼灼，面色嚴肅，很有些……不敢相信。
面對這樣的目光，池早尷尬點頭，“呃，嗯。”總覺得，自己好像給了他太多驚嚇。
而且，這一時半會，很多事都不好解釋，也解釋不完。
“師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些事說來話長，所以我們先回雲玄門，回去後我再向你和師父解釋。”
沈玉白深深看她一眼，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只不過，今日的雲玄門，比平時要冷清一些。
姜淵家老父親病了，這幾天都不在門裏。
解承大早上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尚訓庭昨晚回了家。
所以，當池早和沈玉白回到雲玄門時，只有秦遠山和秦管家在。
秦遠山沒料到兩人會一起回來，倒覺得稀奇，沈玉白解釋了下。
然後，兩人一塊陪着秦遠山坐下。
秦遠山這才發現，這兩個徒弟的臉色，有點嚴肅。
“怎麼了，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兩人不約而同點頭。
隨即把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出來。
秦遠山越聽，臉色也越發凝重。
特別是當聽到那十七具乾屍、以及乾屍埋下的位置可能形成一個巨大邪陣時，他眸光倏地就是一沉。
池早把十七具乾屍的位置畫了下來，遞給秦遠山，“師父您看看。”
秦遠山凝眸一看，他臉色驟然冷下。
“是嗜天陣。”
池早和沈玉白一愣，互視一眼，然後問，“嗜天陣是什麼？”
秦遠山的面色不太好看。
池早很少見他因爲什麼而變臉。
除非……是連他都爲之震動的大事。
“嗜天陣乃玄門一大怪陣。它能凝聚天地間陰陽二氣，偷換乾坤，所聚之力皆會通過陣法傳輸給佈陣者、爲佈陣者所用。”秦遠山沉聲解釋。
池早聽完，眉頭一跳。
“師父的意思是，這嗜天陣聚的是什麼氣，轉給佈陣者的就是什麼。那佈陣者以平南山爲心佈下用十七具乾屍爲陣架的嗜天陣，它充斥着怨氣、戾氣、陰氣。而平南山還有孤魂野鬼上百，同時兼具濃重的鬼氣……”
沈玉白也反應過來，“好狠毒的陣法！”
秦遠山點頭，眸光閃爍，“在我雲玄門門口都敢做這種事，看來是真沒把雲玄門放在眼裏啊。小早，你見到的那些乾屍，是否和當初在寧城見到的一樣？”
說到這，池早眉頭就緩緩皺了起來。
這也是她一直在想的點。
“是，他們都被抽乾了血液，製成了長久不衰的乾屍。作案手法，和當初寧城那一莊連環殺人案很像。”池早說完，忽然擡頭，“師父，師兄，有件事，我想確定一下。”
秦遠山和沈玉白一怔，“什麼事？”
“這事可能需要四師兄和二師兄幫忙了。這次十七具屍體，包括之前寧城那四個受害者。我想知道他們的名字、年齡、身世背景、包括……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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