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池早身後的男人面具掉落,一邊吐血一邊拿手槍對準池早。
肖月看見,驚慌地想推開池早。
但她疼得直不起腰,只能喊出聲提醒。
實際上,池早比肖月提醒得更快發現身後男人的動作,在對方開槍的前一秒,匕首就甩出去,精準地扎他拿槍的手背。
手槍掉落在地,男人慘痛叫聲響起。
池早看着他們倒在地上,確定兩個綁匪再沒攻擊力,向肖月走去,將她從地上扶起,“沒事吧?”
肖月已經不知道該驚還是該怕了,只是下意識地喊她,“池、池早……”
這次,連嫂子都不喊了。
事實上,池早比她還小。如果不是因爲肖鬱,不是爲了拉近乎,她這麼高傲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天天對個沒什麼背景的少女笑意盈盈。
而此刻,驚嚇讓她臉色煞白,整個人看起來無助又慌亂。
“池早,他們還有好多人,你沒事吧……嗚嗚,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爺爺呢,四哥的人呢?”她結結巴巴地問。
“在路上,先跟我走。”
池早沒時間和她解釋太多,拉着人就往來的方向走。
李煒一直飄在最前面帶路。
時不時回頭看池早……哦,不對,確切地說是看肖月。
池早被他頻頻回頭搞得有些無語。
好在離開地順利。
不一會兒,二人就從工廠側門走出。
而與此同時,陳楚楚也出來了。
池早睨了陳楚楚一眼。
後者心虛望天,“那啥……也不能怪我,那爆炸的罪魁禍首可不是我啊!是那個在汽油桶旁邊點菸的傢伙……我只是出去嚇了他一下,他自己把煙掉地上,然後炸了……”
池早:“……”
李煒飄出去看了下,跑回來說:“都倒在地上了……但還沒斷氣!”
池早又看了一眼陳楚楚。
陳楚楚背過身子,哼哼不說話了。
反正這絕對不是她的鍋!
被冷風一吹,肖月也緩過了點神。
“四嫂?”見池早站在一旁不動了,忙問:“我們現在往哪裏跑?”
顯然,她已經把池早當成主心骨了。
“不跑了。”
池早淡淡看向某個方向,“等等。”
肖月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現下看池早的目光,都帶着驚歎感激和崇拜。
之前是因爲肖鬱她纔對池早親暱,可現在,肖月卻是真真切切被折服了。
說實話。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救美,對象還是池早!
而且,剛纔池早那乾脆利落的打鬥姿態,簡直帥到她心坎裏去了!
搞得她現在小心臟都還在激動得怦怦跳。
她正要說話,“四嫂,剛纔……”
池早打斷道,“剛纔的事,別告訴你哥。”
“啊?”
肖月一臉懵。
池早解釋道:“他會擔心。”
肖月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
一時間,她心裏五味雜陳。
除了當下的心有餘悸之外,就是感慨。肖鬱那樣的人……居然會擔心別人?
他和池早的感情……可真好啊……!
“不好了!還有人追出來了!”
飄在牆頭上的李煒忽然驚呼出聲,催促着池早:“池小姐,快帶肖學姐走啊!”
“肖月,往那方向跑。別回頭。”
肖月懵了一下。
一牆之隔,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
她反應過來,那羣綁匪沒都倒下,剩下的追出來了。
但她哪裏放心池早一個人,忙不迭搖頭,“嫂子,我們一起跑!”
“別廢話,趕緊走。”池早不容置疑,“嚴飛馬上來,你出去後找他。”
肖月頓時紅了眼眶,只能聽她的話,乖乖往前跑。
但因爲也受了傷,身體疼得跑得並不快。
裏頭的人追出來,槍就對準肖月的雙腿。
池早一腳踹在男人的腦袋上,將人摁倒在地,手槍對着鐵皮門開了一槍。
子彈直接穿透單薄的鐵皮門,打在倒了一地汽油的地面上……
砰——
再一次爆炸。
“啊!”
肖月害怕地捂住腦袋蹲下身。
等緩過勁來,回頭一看,工廠鐵皮圍牆門全都倒了,原本池早所在的那棵樹也被波及,斷了不少樹枝,爆炸車輛火還在燒,卻不見池早的身影。
“四嫂?”
沒看見池早,肖月慌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往回跑。
就這時,嚴飛也帶人來了。
幾輛黑色轎車停在肖月身後。
嚴飛大老遠就聽到爆炸聲和槍聲,一下緊張得不行。
雖然他知道池早有些本事,但再大的本事,她也是一個小姑娘,是個人,哪裏抵得住這些槍和爆炸?
她是玄學大師,又不是特工殺手!
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下車後走得飛快,先追上肖月,問她:“小姐,池小姐呢?”
肖月指着爆炸的方向,帶着哭腔,“池早讓我先跑……嗚嗚……爆炸一起來,就看不到四嫂了!”
嚴飛:“!”
嚴飛急得滿頭熱汗,連忙喊身後保鏢趕緊找人!
自己也擼起袖子衝到前頭去翻倒塌的鐵皮圍牆,邊翻邊喊池早。
“我在這。”
池早掀開一處壓在身上的鐵皮,被煙塵嗆得咳嗽好幾聲,纔出聲迴應嚴飛。
嚴飛發現池早,立馬跑過去,“池小姐,您沒事吧?”
“咳咳……還好。”
池早踹開擋在身側的屍體,站起身,渾身都是灰不溜秋的煙塵。
結果剛站穩,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嗚嗚……太好了,四嫂你沒事!”
“嗯,我沒事。”
池早微微蹙眉,推開肖月,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對嚴飛道:“工廠裏還有幾個活口。”
嚴飛點頭,立即讓保鏢去抓人。
抓到的兩人正是之前看守肖月的。
嚴飛讓人看好,就把池早和肖月送上了車。
剛上車,就接到肖鬱打來的電話。
嚴飛看了眼灰頭土臉的池早,不知道怎麼開口和自家爺解釋,只好把手機給池早,讓池早自己說。
池早接過手機,直接說:“肖鬱,我沒事,現在就回醫院。”
聽到她的聲音,肖鬱微蹙的眉頭才鬆開幾分,“好,我等你。”
抵達醫院時,天都黑下來了。
池早不好頂着一張髒兮兮的臉去見肖鬱,讓他擔心,還先去洗手間梳洗了一下。
肖月是和她一起去的。
兩人整理完,又一起回了肖鬱病房。
一推開門,池早就被男人拽到跟前仔細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