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姐,您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被陸子凡打暈的宮瑤瑤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面前站着兩三個穿白大褂的。
到底是宮家大小姐,在御瓏灣山莊裏昏迷,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山莊請的醫護,基本就圍在宮瑤瑤的病牀前,態度非常的恭敬溫柔地詢問她的情況。
宮瑤瑤眉頭一擰,一臉不滿地看着幾人:“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話一出,醫護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
“宮小姐,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在房間裏好好睡覺麼?”
宮瑤瑤剛把話說出口,就感覺喉嚨一陣發緊,疼痛,臉色微微發白。
“宮小姐!”
其一位醫生見情況不妙,連忙上前。
“我沒事!”
宮瑤瑤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快說!本小姐到底怎麼在這裏?!”
“宮小姐您……”
“還是我來說吧。”
嶽舒琴推門而入。
醫護們見狀,紛紛給她讓出一條道。
“嶽小姐。”
“舒琴姐姐!”
宮瑤瑤一見到嶽舒琴,就兩眼放光,掀開被子下了病牀。
嶽舒琴卻心有餘悸,下意識向後退開一步。
但宮瑤瑤卻沒發現,還是衝過去抱住了她的胳膊。
嶽舒琴渾身一僵,垂下的眸底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斂去,柔聲解釋道:“瑤瑤,你應該是夢遊了,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不管我怎麼叫你都沒把你叫醒,之後就找子凡過來,他看你叫不醒,就把你打暈後就讓人送來這邊,這裏是御瓏灣的醫務室……”
“我夢遊?”
宮瑤瑤眉頭一皺,納悶不已:“怪不得我感覺一覺醒來渾身都是痠痛的,現在肩膀還沉甸甸的,脖子像壓着什麼重物一樣。原來是夢遊導致的嗎?”
“嗯……”
嶽舒琴嘴上掛着笑。
但這笑在看着宮瑤瑤的臉時,意不達眼底。
她斂眸,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醫護,問他們:“宮小姐的身體檢查完了嗎?沒什麼問題吧?”
爲首的白大褂忙道:“沒問題。應該就是嶽小姐您剛纔所說的,宮小姐夢遊了。在夢遊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並不難解釋。”
嶽舒琴聽到回答,點了點頭,又問宮瑤瑤:“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宮瑤瑤搖了搖頭,扭動了下脖子,“感覺……沒什麼。”
“那就好。”
嶽舒琴拉起宮瑤瑤的手,溫柔一笑:“今天多虧了子凡過來幫我一起制止你。你都不知道,你夢遊時有多危險,非要跳樓……要不是子凡,你的後果不堪設想。現在你沒事後,我們就去找子凡,跟他道個謝吧。”
宮瑤瑤對自己做了什麼壓根就沒半點記憶。
但聽嶽舒琴這麼一說,好像就隱約記起一點,沒有拒絕去找陸子凡道謝的提議,點了點頭:“好。”
……
另一邊。
池早剛將小韞放出來。
許久沒單獨被放出來的小韞十分開心,抱着她的大腿就撒嬌地蹭了蹭:“姐姐~”
池早好笑地揉了他的小腦瓜子一把,“有件事要你去辦一下。”
小韞乖巧眨眼:“姐姐說!小韞願意爲姐姐效鬼馬之勞!”
“哎呦,小笨蛋,是犬馬之勞啦!”
池早:“……你又教了小韞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楚楚語氣無辜:“陰差妹妹可不許冤枉我呀!我只是閒着無聊,給小傢伙講了幾個非常正能量的故事而已!”
池早:“……”
感覺並沒有什麼可信度。
算了。
池早忽然想到翟傳和韓淼淼身上帶着兩隻鬼還在僞地獄裏,就順道問陳楚楚,有沒有問出點什麼來。
兩隻沒什麼殺傷力的遊魂野鬼,進了僞地獄,遇上五鬼,結果可想而知。
“他們兩個老實着呢!啥都交代完了。”
僞地獄裏,陳楚楚正一屁股坐在兩隻哀嚎不斷的老色鬼身上,撐着下巴回答池早的話:“聽說是一隻只有半截身體的鬼把他們喊過來的,想借機吸吸人氣,耍耍人。”
實際上,這兩隻鬼也只有這點本事了。
因爲翟傳和韓淼淼沒有多少防備,才被這兩隻鬼附身。
這兩隻鬼也只有在剛附身的時候能迷惑操縱翟傳和韓淼淼。
時間一長,翟傳和韓淼淼反應過來,意志力增強,他們就沒辦法繼續動手動腳,但卻還可以附着在兩人身上吸取陽氣。
池早明瞭。
讓小韞出來,就是準備讓他去宮瑤瑤那邊看看情況。
能把其他遊魂野鬼找來禍害活人,附身宮瑤瑤的這隻鬼,倒沒她想的這麼無害。
正思索着,忽然,她從窗戶看到樓下不遠處,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宮瑤瑤和嶽舒琴。
小韞飄起來,順着池早的視線朝樓下看去,立馬噘嘴氣呼呼地說:“那個就是欺負姐姐的壞女人!”
“我去幫姐姐教訓她!”
在僞地獄裏,大家都看得見宮瑤瑤找池早的茬,看池早懟宮瑤瑤時,也都拍手叫好。
但小韞卻覺得不夠。
因爲宮瑤瑤老是找池早的茬,他看着都好煩好煩。
池早想了想,沒阻止,又叮囑道:“不要鬧太大,把她後面那隻鬼抓回來。”
得到允許的小韞樂壞了,立馬應道:“姐姐,我記住啦!”
然後邊下樓,就邊顯出了實體。
……
嶽舒琴從劉經理那裏得知陸子凡一行人在餐廳喫飯。
這邊餐廳一樓是自助式,二樓是包廂。
宮瑤瑤跟着嶽舒琴走近餐廳後,就莫名涌出一股強烈的飢餓感。
她迷迷瞪瞪就朝正在做鐵板牛排的廚師走去。
服務員一眼就認出宮瑤瑤,連忙上前,請宮瑤瑤坐下:“宮小姐,請問要喫點什麼?”
宮瑤瑤直勾勾地盯着廚師手裏正在煎制的帶血的一片牛排,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嗓音沙啞道:“牛排……給我一份牛排。”
“請問要幾分熟的?”
“生的。”
“什麼?”
服務員一臉錯愕,正在煎牛排的廚師也愣了一下。
宮瑤瑤依舊直勾勾盯着牛排看,重複了一遍,“我要喫帶血的。”
帶血的?
服務員覺得這個話聽起來奇奇怪怪,但來山莊的都非富即貴,她不好得罪,依舊擺出專業微笑,“明白了,五分熟。”
廚師這邊點了點頭,拿出一塊生牛肉放在鐵板燒上,可才放上去,就被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