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聞人醒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進來,蹙眉:“你受傷了?”
他不記得撞上她的車,難不成是記憶出現了偏差?
“沒事,就是肌肉拉傷而已。”
季聞稍微放心,盡力的不去想她的那個吻,看向病房四周。
很大。
裏面放着電視等各種傢俱,如果不是旁邊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完全看不出來是醫院。
小染每個月都要來醫院檢查,拿藥,有時候嚴重了還要住院。
不過,即使往醫院跑了好幾年,他也沒見過這種病房,之前小染住院的時候,他都在病牀邊打地鋪。
看向那個幫助他許多的女生,他已經欠她夠多了。
他沒什麼可以償還的。
“我醒了,醫生也說過沒生命危險了,把我轉到普通病房吧。”
不用想這人就是在擔心錢:“不行,是我出現才讓你出車禍的,我要對你負責。”
季聞不怪她突然出現,看向小染:“小染你先在門口玩一下。”
知道他有話說。
宋時晚讓小染跟着姜儒初和許明月。
然後回來走到病牀邊。
整個屋子裏只剩下兩個人。
季聞不擅長在別人的面前卑微,即使什麼對他不那麼好,他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儘可能的活着。
可在這個時候,在少女的注視下。
他遲疑許久開口:“姜如晚,如果你是想玩玩,對我感興趣,那我可以陪你玩。”
一句話說完。
他自己的心抽痛,那種痛意,比身上還要痛。
閉着眼。
宋時晚被他這話逗笑了。
“我要玩你,你就陪我玩啊?”她語氣戲謔。
帶着一絲壞。
季聞不想回答,那人故意靠近他,呼吸的熱度,他能感受到,心臟劇烈的跳動。
季聞應一聲:“嗯。”
他身在陰暗的角落,他已經預見了,他的人生灰敗無光,慢慢的發黴,變質,腐爛。
可她的出現。
好像正在改變這一切。
可他不能把她的付出,當做應該的。
季聞向來剋制,理智,除了小染,即使再刺激的事情,也無法激起他的情緒。
但現在,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血液在爲她顫抖,心臟也因爲她跳動的頻率劇烈。
人強迫自己睜開眼,儘可能的剋制,再次重複一遍剛剛的話:“如果你要玩玩,我可以陪你。”
“你這是要賣身還賬?”宋時晚輕笑。
季聞趕緊解釋:“不,最近欠你的錢,我以後會還你的。”
他想現在還,可他還不起。
說着以後,卻又覺得好像沒什麼信服力。
“我開個玩笑啦。”宋時晚開口:“不逗你了。”
“我沒有想玩玩。”宋時晚這樣說。
季聞擡眸:“若你是認真的,那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用盡自己的理智說完。
宋時晚挑眉,手指一寸一寸的抹着他的脣,人低頭,像個紈絝子弟一樣。
低聲曖昧說道:“玩玩可以,認真的不行?”
病牀的人臉色蒼白,比平時的陰鬱此刻多了一份病弱的少年感,看着頗爲脆弱。
季聞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