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雖然大部分傷勢沒有恢復,但是走路倒是沒問題的。
牀頭櫃上的冰水已經換成了熱水,房間角落的洗漱臺上也放上了一盆熱水和新毛巾,顯然是塔布瑞娜提前準備的。
翻身下牀,沐離洗漱一下,剛推開門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塔布瑞娜。
塔布瑞娜抱着一大盆浸透血液的毛巾急匆匆的走着,看到沐離在門口,立馬放下大盆,小跑過來驚喜的道:
“大哥哥你真的好了呀。”
沐離笑道:
“我怎麼會對塔布瑞娜說謊呢。話說你現在在做什麼,救援工作昨天不是結束了麼,爲什麼還會有這麼多沾血的毛巾?”
塔布瑞娜噘嘴,眼圈都紅了:
“是神女大人……神女大人昨晚帶着長老去找嵐山虎一族復仇,但是嵐山虎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外援,埋伏了神女大人和衆位長老,爲了爭取撤退時間,神女大人一個人斷後,直到一小時前纔回來。”
沐離凜然。
他可不是單純地雪族人,身爲生長在藍星的華夏人,他對於這種事情簡直不能太熟。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雪族是被人算計了,按照這種劇情發展,雪族在少了一個高端戰力之後,必定會有人繼續發動頻繁的襲擾來削弱雪族人的戰力,直到高端戰力疲憊或者減員的時候,再發動總攻一舉拿下雪族。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好說,畢竟只是沐離自己的推測,還是先見到神女再說吧。
沐離問道:
“布里特妮傷勢如何,在哪兒治療呢?”
“在神女自己的屋子裏,村子裏的治癒系修煉者幫忙做了治療,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神女在自己運功療傷呢。”
沐離拍了拍塔布瑞娜的小腦袋:
“你信不信,你們的神女大人下午就能自己走出房門?”
塔布瑞娜撅撅嘴:
“大哥哥你才說過不會騙我呢,我雖然很希望神女大人快點好起來,但是那種傷勢,就算是神女大人,沒有三天也是絕對下不了牀的。”
沐離笑道:
“那我們打個賭,如果神女大人下午走出了房門,你就做一大桌好喫的給我喫,好不好?”
塔布瑞娜擡了擡腦袋,自信的道:
“如果大哥哥你輸了,就把那條小雷龍叫出來陪我玩。”
“一言爲定。”
一大一小兩個人擊掌爲誓。
村子裏的氣氛變得緊張肅殺,巡山隊的人隨處可見,整個村子都戒嚴起來,看來神女的傷勢確實很重,每個雪族人都是行色匆匆,一臉的緊張。
來到神女房屋前,兩個巡山隊員上前擋住沐離:
“不好意思,外鄉人,你不能在前進了。”
沐離笑道:“請你們通稟一聲,沐離有事來訪。”
不等兩位巡山隊員說話,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讓他進來。”
兩位巡山隊員對着屋子行了一禮,然後讓開了路。
屋內幾乎沒什麼擺設,所有的傢俱都是用白色的雪晶雕刻成,布里特妮閉眼躺在雪晶搖椅上說道:“何事?”
“這是我擊殺了一個不知名妖獸後取得的血液,對於恢復傷勢有極好的作用,請神女收下。”
布里特妮睜眼,坐了起來:“有心了。”
然後沐離把自己之前的推測說了出來,不管有沒有用,就算只讓雪族人提起一點警惕心也好。
布里特妮沉思,隨後說道:“我想請玉姬小姐出山。”
沐離問道:“達尼埃爾大人不在此處麼?”
“達尼埃爾雖然是整個雪族的太上長老,但卻不是我們村子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屬地要守護。”
“你這瓶血液效果再好,也不可能讓我在三天內恢復如初。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但凡下次來襲的敵人中有高手,那我們這個村子可能就沒了。”
沐離點了點頭:
“好,我回去就給玉姬說一聲,但是她同不同意就不敢說了。”
布里特妮稍稍呼了口氣:“無妨,你說了便好。”
待沐離走後,布里特妮立馬召集長老,把沐離的推測複述了一遍,平常冰冷的面龐帶上了一絲鄭重:
“我覺得沐離說的有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把這些話傳去所有村子,讓他們警惕起來。”
長老們有些猶豫,一個長老說道:
“嵐山虎一族和那羣神祕人的消息如此靈通,不可能不知道玉姬小姐,如果玉姬小姐被他們爭取到了他們那邊,那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
其他長老也有這種想法,另外一位長老輕聲說道:
“如果這位沐離,就是他們的消息傳送人的話……”
“好了。”
布里特妮皺眉,冷聲道:
“玉姬小姐實力如此之強,就算只有她一人,拿下我們雪族大部分村子也不會太難。你們有在這裏瞎猜的時間,不如和巡山隊一起多轉轉村子周圍,加強一下我們的防禦力量。”
其他長老退下,只有一位年老的長老留了下來。
布里特妮輕聲道:
“怎麼了,曼德爾老師,是有什麼要叮囑我的麼?”
就算是按照壽命漫長的雪族人來看,曼德爾也已經是高齡了,不過模樣依舊耐打,方正的面龐,滄桑的眼神,略有些黑硬的胡茬,一眼看上去是那種滄桑憂鬱的硬漢形象。
曼德爾呵呵一笑:
“孩子,你做的很好,我留下來,是想問問穆吉里的事。”
布里特妮冷哼道:
“說他做什麼,與其討論那個冰心冷血的負心漢,曼德爾老師不如幫我想想今後村子的防禦如何做。
曼德爾嘆了口氣,拖了張冰晶椅子過來坐到布里特妮身邊,語重心長的道“穆吉里也是我看着長起來的,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們雪族人均修煉者,長壽者可活三千年,短命者也有千年壽命,他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五百年,不算什麼,反正我們現在知道了他在哪裏,今後尋他去就好了。”
布里特妮仍有些不忿:
“他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卻不告訴我們,誰知道他是不是厭倦了母親和我才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