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聲聊天,張如雪再度返回,這次他帶了假髮,遮住耀眼白髮。
“張兄事情辦妥了?”龍總對他的家世背景,能力技能,充滿了好奇。
張如雪點了點頭道:“如我所問不差,天羅戲院或許另有密道,這些人來的目的,是爲了尋找密道的。”
“居然有密道,這……”
不等龍總把話說完,葉浮生道“這事兒別再提了。”說罷,又對張如雪道:“張先生,此處對你並不安全,我送你去一處清靜之地。”
張如雪微微笑道:“多謝葉先生,不過晚輩還有些事兒,不走遠了,櫻花國人想要抓我也不容易。”說罷,在臉上抹了一把,頓時皺紋浮起,面色變的蠟黃,彷彿老了十歲。
喫飯時,葉浮生道:“總兒,這些天你和水瓊準備一下,準備參加魔術大賽。”
整整一下午,龍總都在整理魔術道具,到了傍晚,有人敲門,龍總以爲偵緝隊的人來了,可開門一看,見是羅海成,他大喇喇的走進戲院
“也沒什麼大事兒。”說罷羅海成從衣兜裏,取出一封請帖道:“大會決定,再給你們一個參賽名額,這下你師徒二人,都有機會上臺現眼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龍總恨不能一拳打在他臉上,葉浮生卻陪着他一起笑,道:“多謝羅先生照應。”
笑罷,羅海成將請帖丟在地下,揚長而去。
龍總撿起請帖道:“師父,他憋着什麼壞心眼?怎會讓我參賽?”
葉浮生微微一笑道:“很簡單,你參賽,便不能做我助手,看似多給一個名額,實爲限制我的發揮。”
龍總覺得不該如此隱忍,可師父鐵了心不願招惹羅海成,他也無計可施。
喫過飯,龍總思索着“反擊計劃”,忽然想到一個“溫和抗爭”的辦法。
乾脆,放棄參賽資格。
如此一來,羅海成的如意算盤便落了空,且能讓花小蝶明白,自己並不稀罕他的“賞賜”。
龍總藉口逛街,出門便朝花小蝶公館走去,說也湊巧,經過川西路一家西餐館時,無意中發現玉郎鯤與一幫青年男女就在餐廳裏。
龍總心裏一陣緊張,尋找花曼麗是否也在人羣中,無奈一桌人太多,難以看清,於是走到窗戶邊朝裏細瞧。
只見玉郎鯤身着質地上乘的白色西裝,烏黑頭髮整齊分開,長眉入鬢、雙目斜飛,在一羣高矮胖瘦同伴襯托下,更顯面容俊秀,舉手投足間,神態瀟灑飄逸。
如此俊俏之人,不但吸引同座女子,四周妙齡少女,清純少婦,無不目光暗斜,偷瞧於他。
這人就是個登徒浪子。龍總恨恨道,然而玉郎鯤精光熠熠的雙目不期而至,兩人四目相對。
玉郎鯤一張俊臉,頓時沒了笑容,起身朝龍總走來。
出了西餐館,他冷冷道:“你居然跟蹤我?”
“你再找曼麗?”玉郎鯤明白過來,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
“別想好事了,曼麗與我婚事已成定局,等着喝喜酒吧。”
“你確信,曼麗真的願意嫁給你?”龍總反脣相譏,他並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還真就說對了。
玉郎鯤表情漸漸凝固,對他而言,這是極度的侮辱。
玉郎鯤家室過人,本人也是條件出衆,倒追他的女子名媛不知有多少,可他就是看不上眼,唯有花曼麗,一目之下,便以傾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即便花小蝶親口應允了親事,花曼麗卻毫不動心,這些天姑娘對玉郎鯤的態度,更是猶如路人一般。
龍總這句話猶如針刺,每一個字都紮在他的心坎上,玉郎鯤腦子一熱,揮拳就打。
不論魔術技法,單憑身手,龍總遠不是玉郎鯤對手,蓋因“玲瓏玉牌”,不光有手法,也講究內力修爲,玉郎鯤五歲修練氣功,八歲練習通背拳,雖算不上“武術高手”,但對付龍總,綽綽有餘。
龍總胡亂瞎打,沒一拳打中玉郎鯤,反到是連中幾拳,下巴捱了一記後,頓時頭暈目眩,靠在牆上才勉強站住。
屋子裏的男女見玉郎鯤和人動手,發一聲喊齊齊而出,三四個與之年紀相仿的青年,不分青紅皁白,圍住龍總便是拳打腳踢,女孩子們不但不勸,反而尖聲叫好。
一幫酒精上頭的青年,又惦記着在女孩面前逞英雄,龍總遭遇了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毆打,他蜷縮着身子,躺在地下一動不動,然而這些人並無停手之意,反而越打越狠。
“轟……”
一陣刺目的火焰自人羣中亮起,圍着龍總踢打之人,被烈火撲面而過,空中頓時揚起一片燒焦的頭髮眉毛。
“擦那,小赤佬會妖法。”一人捂着被晃發白的雙眼喊道。
龍總雙手撐地而起,除了玉郎鯤,其餘人忙不迭的躲開。
嘴裏一股腥鹹,龍總吐了一口,滿是鮮血。
盛怒之下他也不管不顧了,擡手射出一枚火球,正中一人胸前,又是一股火焰炸開,那人下巴至面頰被燒糊一片,頓覺劇痛難擋,他捂着臉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龍總此舉出乎玉郎鯤意料,他滿臉怒氣,呵斥道:“龍總,你、你居然用火術傷常人?”說罷伸手平推,兩枚玲瓏骨牌懸空而現。
龍總怒火中燒,不會停手,雙手猶如撫琴一般連連揮動,又是一團火球滾滾而去,玉郎鯤則操控玉牌撞入火球中,火焰炸裂,玉牌被烈焰衝擊,斜飛而出,然而玉郎鯤左手五指連動,半空中的玉牌瞬間飛回玉郎鯤身前。
龍總雖然討厭玉郎鯤,卻也知道他的本領不在自己之下,爭鬥一起,短時間內難分勝負,他不想與之糾纏,暗中催動了自燃之火。
這種火焰與純火差別不大,只是鵝黃顏色中多出一道銀絲般的火焰,不仔細看很難看出變化,可威力與純火相比則有翻天覆地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