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欒和戚古兩人一個是年少失怙，一個是成年後就一直形影相弔，也過不成合家歡。
偶爾也有年輕愛玩的公子哥帶着自己的小情人過來玩，所以他們這樣倒也不算奇怪。
於是工作人員很識趣地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大的隔間裏面，也方便兩人做事。
溫泉水引自一公里外的天然地熱泉眼，現在正在往上蒸騰着熱氣，朦朦朧朧地就像是霧一樣。
戚古坐在了一邊的竹製躺椅上盯着慢條斯理地脫衣服的杜欒看。
視線並不火熱，倒也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杜欒赤條條地下了水，把自己完全浸入溫泉水下之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戚古，真的很舒服，你也一起下來泡嘛。”
戚古的眼神放在杜欒的身上就沒有挪開過，陡然間聽見杜欒叫他有些慌亂。
“啊？不用了，我洗過澡了，你慢慢泡，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一聲就行。”
杜欒有些失落，“好吧。”
戚古看着他站直了身子向溫泉池的最外壁走去，水珠從背部慢慢滑落下來，像是在仔細感觸細膩的肌膚一樣，經過圓潤挺翹的臀部上才依依不捨地滴進水裏面。
杜欒轉身坐下來就望見戚古看着他的眼中帶上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慾望，叫人看了都有些心驚。
唔，收藏品這是什麼眼神？倒是罕見。
溫泉池中有許多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想來應該是爲了增加一點氣氛才放進來的東西。
玫瑰花瓣被一隻瓷白的手夾在了兩指間，反而顯出花瓣紅得異常，但是又給手指周圍的肌膚增上了一些豔色。
手的主人像是在玩樂一樣，將花瓣逐一放在露在水面的胸膛上，兩點紅櫻與花瓣相比倒是顏色淺了些。
只不過因爲乾淨粉嫩，所以更加誘人。
放在肩頭的花瓣似乎有點滑落的趨勢，杜欒只得是低頭將這不安分的一份子叼了起來。
擡頭那一瞬間像是才發現戚古在看他一樣，四周略微帶着粉暈的眼睛呈月牙形樣下彎，透過霧氣看過去似是醉了一樣。
朦朦朧朧間讓人覺得這人更像是一個從精怪誌異的小說中走出來的妖精。
可惜這樣的無邊風光只有一人欣賞到了。
“我好看嗎？”
戚古隔空對上杜欒的眼睛，又聽他帶着笑意問道，眸中所帶的狂熱未減，掩飾性地翹起了二郎腿。
看起來頗爲正經，跟平時在公司裏面面對前來彙報工作的下屬一樣很是吝嗇的連笑容都不給。
“好看。”
杜欒漫不經心地看向戚古交握在膝蓋出的手，上面的青筋不知道爲什麼變得分外的明顯。
收藏品這個傢伙還是太正直了。
不過能爲了他變得瘋狂起來的話，這樣纔有意思。
戚古現在有些坐立難安，但是又捨不得把黏連在杜欒身上的眼神稍微挪開一點。
他聽見杜欒說，“最近好像有雜誌找上了我，好像要拍什麼花叢中的春天，如果拍到我上半身放滿了花瓣，效果應該會挺不錯的。”
杜欒疑惑地問道：“爲什麼？”
戚古一下子卡殼，“呃，這個……就，花叢中的春意不應該是你這樣表現的，你這樣比較像那個……冬天裏在雪地之中盛開的玫瑰，應該會被說是不符合主題，爲了雜誌的銷售量，你還是換一種方式比較好，畢竟人家是花了不低的價錢請你的，一定是想要得到好的銷量，要是這次的銷量滑鐵盧，那麼下次再找到你的資源就會差一些，所以爲了長遠考慮，我覺得你還是得突出拍攝主題，我不是說你的這個想法不好，我的意思是因爲你太好看了，所以主題是春天的話，你就有點喧賓奪主了。”
剛開始說起來戚古還有一些磕巴，到後面就越說越順了。
他說了這麼一大串話，其實杜欒就從中聽出了一種意思。
那就是，你還是穿着衣服拍雜誌吧。
杜欒的嘴角微微上揚，收藏品總是這麼含蓄，真是要不得。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坦誠一點。
戚古說完了沒聽到杜欒的迴應忍不住又問一聲：“欒欒，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杜欒故意不順着他的想法道：“可是我覺得我這樣也可以很有效果啊，不可以把我當做春天嗎？”
戚古聽着他的語氣像是委屈的樣子，一着急，乾脆就直接把自己的內心想法脫口而出：“我不想你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我希望……只有我看見。”
他這一句話出口隔間裏面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半響之後杜欒才帶着愉悅意味說道：“好。”
尾音帶上了些不可言說的春意，像是終於聽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一樣。
聽得戚古心中一動，在這水汽橫溢的隔間中沒有感受到半點的涼爽，硬生生地覺得燥熱異常。
杜欒覺得自己泡的有些久了，再泡下去估計皮膚都要開始發皺了。
“戚古，我們回去吧，泡得夠久了。”
他從溫泉池中慢慢走上來，衣服恰好就放在戚古旁邊的躺椅上，他要拿衣服不可避免地需要經過戚古的面前。
爲了圖方便，戚古眼看着杜欒直接懸空從他的面前把手伸過去，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拿到自己的衣服。
戚古不自在地想要偏頭看看風景想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結果一轉頭就看見沾滿水珠的圓潤物體正因爲主人正在盡力拿遠處的物體微微繃起。
一直到背部都是極爲優美的線條，一路上各處都有一些水珠趴在上頭。
讓他都有些嫉妒了，怎麼它們可以跟人這麼親密地接觸。
似乎是地上有些滑溜，杜欒又把身體的重心前傾得過於嚴重，加上盡力不讓自己還未擦去水珠的軀幹碰到戚古衣服的心過於強烈。
杜欒剛碰到衣服邊就身子一歪向旁邊倒了過去，隔間的地板雖然是木板鋪就的，但是這樣摔上去估計疼痛感也不會輕。
要是皮膚再嬌嫩一點，說不定都會生出淤青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