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口卻有種熱熱的感覺。
能夠認識藍煙，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醫院到了。
他被送進搶救室，藍煙在外面等結果。
沒多久，有人向她這邊走來。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藍煙擡頭，眼底浮現一抹驚訝，“你怎麼來了？”
顧凌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的圈住她的腰，下巴磕在她肩膀上，“不放心你。”
她是他的軟肋，是他的致命弱點。
哪怕是半點風險，他都不想她冒。
雖然那一羣從武者世界來的垃圾都被抓起來，但薄西岑還沒有露面，所以，並不能掉以輕心。
藍煙眨眨眼，“你都發給我派了那麼多人保護者，就算對方一個戰隊，估計都動不了我。”
她這話，一點都沒誇張。
先不說不死鳥的成員，一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一當百不現實，以一當十完全沒問題。
‘鎧’的成員更是配備着最先進的武器，一個人就是一個移動的軍火庫，而且攻守兼備。
顧凌只是靠在她肩膀，笑笑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除非是他親眼看到她安好，不然是不可能放心的。
“等周琦出來，轉入病房，你就把人都帶回去吧，別落人把柄，說你玩忽職守，以權謀私。”
藍煙不清楚顧凌在體系中到底是什麼身份。
反正很高就對了。
但站得越高，盯着他的人也就越多，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仔細觀察。
這也是藍煙不喜歡被季佑霖安排進去的原因。
太麻煩了。
“誰敢說。”顧凌嗤了一聲，“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沒人敢對我指手畫腳。”
凌爺一言堂慣了，向來都是別人看他臉色，哪有他看別人臉色的事。
藍煙：“哦……”
是她低估了，她男人的狠勁。
周琦手術做了三個小時，才從急救室中推出來。
看到手術室門打開，藍煙站起來，過去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身上有多處骨折，內臟出血，血液內還有未知的病毒成分，暫時脫離危險，先在重症監護室中觀察。”
藍煙瞭然了周琦的情況，對醫生說了聲‘謝謝’。
周琦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裏面是無菌病房，不許外人進入。
顧凌站在藍煙身邊，低聲道：“讓阿衍過來幫他處理一下血液內的病毒，其他的，慢慢養就好。”
“嗯。”藍煙點了點頭，隨後問他：“你今天不忙？”
顧凌微眯着眼，“該開的會上午都開完了，剩下的事，急不得。”
“回凌煙莊園？”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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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等人在蛇園那邊。
那裏有審訊室，而且審訊結果，葉晉出來了。
兩人回來後，直接去了那邊。
“顧凌，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顧均看到他的到來，淒厲的尖叫着。
梁秋寧很沉默的坐在角落裏，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
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
藍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
空氣中的血腥味和臭味，讓她微微擰眉。
顧均和梁秋寧的悽慘，估計普通人看了，晚上都要做噩夢。
當然，藍煙並不同情這兩個人。
自作孽，不可活。
“顧凌，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看在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不要再折磨我了。”
顧均深深的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直接掐死顧凌。
顧凌的狠，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落得如今的這個下場，他連求死，都是一個奢望。
顧凌睨着他，本來不想理會。
但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停在顧均面前，冷聲說：
“當初你折磨了我媽六年，我讓你加倍償還，如果十二年後你還活着，我可以大發善心，饒你一命。”
本來瀕臨崩潰絕望的顧均，聽到他的話，眼睛驟然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話我放在這，信不信由你。”
顧凌說完，沒再搭理他，牽着藍煙的手，向裏面走去。
藍煙擡頭看着顧凌的側臉。
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他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
她當然知道，顧凌這樣說，並不是他對顧均大發善心。
而是擔心顧均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早早死了。
他給顧均一個希望，讓他堅強的活下去。
等到了十二年，顧凌再想怎麼處置他，還是他說的算。
顧均罪大惡極，輕易死了，那是便宜他。
顧凌牽着藍煙的手，突然幽幽開口：“瑾瑾，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嗯？”藍煙腦子裏再想事，沒太聽明白他的話。
“顧均是我的親生父親，我這樣對他，若是放在古代，那要天打雷劈。”
“那是他活該。”藍煙聲音裏都是狠意，“你沒殺他，早就仁至義盡。”
“阿凌，你不要亂想，他落得現在這樣，都是咎由自取，是他先做下的孽，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不僅想要殺你，還那樣對待阿姨，活該千刀萬剮。”
“你沒有錯，錯的是他。”
換做是她，有這樣一個畜生父親，她也不可能讓他輕易解脫。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顧凌，其實是同一類人。
容不得，自己所在乎的人被人欺負。
不管是誰！
“瑾瑾……”顧凌忽然抱住藍煙，泛着幽芒的眸子緊緊盯着她，“有你真好……”
這種囚禁親生父親的事，如果傳到外面，估計他會成爲衆矢之的，被千夫所指。
鍵盤俠們不會管顧均曾經對他和他的母親做過什麼，單憑一個血緣，就站在制高點上，用輿論來攻擊他。
他一直沒有告訴藍煙，顧均和梁秋寧被他囚禁在這裏，也是擔心藍煙知道後，會覺得他太殘忍。
藍煙這幾句話，讓他忐忑的心，完全平靜下來。
藍煙笑着看他，“知道我好，那以後就再寵我一點啊。”
“好。”顧凌鄭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