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明明有着大好前程···”
“我聽說是因爲那位羅曼先生得罪了全能家族,所以才被——”
斯坦德威克,平民區。
前方是騎在披甲戰馬上的帝國騎士開道,厚重的盔甲、家族的徽章、全覆式的頭盔將他們武裝成一座座鋼鐵要塞。長達三米的圓錐形騎槍光是看一眼,就給人以無可抵擋的感覺!
而在兩旁,是同樣身披重甲的帝國劍士隔開左右。他們的實力不一定沒有前方的騎士強,但是在沒有凝聚‘光環’的情況下,在這種場合是不能騎馬的。
在他們中間則是一輛輛的囚車,裏面關押的是剛造成帝國慘劇的克里根人‘同黨’。
雖然斯坦德威克算是這個世界第一大城市,但是近千人的同時死亡,依然讓這段時間教堂的哭聲從來沒有停過。所以皇室必須要給普通人一個交代,也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將犯人遊街示衆,安撫人心,而囚車中最受關注的當然是:
幾天前的帝國大比第一名,
羅曼!
事實上大部分理智的人是不相信羅曼真的和克里格有什麼瓜葛,畢竟:一個不知道那裏冒出來的小種族(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又能給羅曼帶來什麼利益?
還能比得過帝國給予的榮耀?
這就好比羅曼前世,大國頂尖科學家跑路到非洲小國一樣扯淡!
特別是在某個老吟遊詩人和他的‘孫女’大肆宣傳下,羅曼和全能家族的恩怨不說滿城皆知,但也是傳的風風雨雨。而面對某個帝國的‘禁忌’,全能家族只能掐着鼻子裝聾作啞。
“我錯了嗎?”
聽着耳邊首都居民們傳來的竊竊私語,走在囚車旁邊帕特里克開口,讓裏面的羅曼疑惑的轉過頭來。
“你在和我說話?”
“爲了向你復仇,我動用了家族的勢力,因爲我自己不是你的對手;爲了讓你將來不會有反抗的機會,家族施加壓力使得你被剝奪了一切力量···”
帕特里克目視前方,如今羅曼已經落得‘身敗名裂’甚至力量全無的地步,按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纔對,但是這幾天以來。
“你沒有錯,”
在帕特里克見鬼的目光中,囚車中的羅曼點了點頭。
“換了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不用爲此感到愧疚,而且——”
拿你背鍋的我豈不是也要跟着感到‘愧疚’?
纔怪!
除了朋友和家人,這個世界沒有誰應該遷就誰。被騙,那是自己笨;被揍,那是自己弱!自強方能不息,羅曼對於利用全能家族來演戲毫無心裏負擔。所以:
“我不恨你。”
這是實話,可是面對羅曼的實話,帕特里克卻滿心不是滋味。
“爲什麼到現在,你還能——”
“什麼人?”
前方傳來的騷亂讓帕特里克停止了和羅曼的交談,手中的武器下意識的擋在身前!然而意料中應該出現的‘劫囚’的羅曼好友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個:
流浪者?
“大人,”
站在路中間的是一個衣服已經骯髒得看不出顏色,一頭黑色的亂髮遮住了臉,只露出了鬍鬚拉渣消瘦下巴的男人。
咚,
說完男人跪在路中間,面對囚車面前的高頭大馬的騎士深深的埋下頭顱。
“這一切,本就應該由我來——”
“夠了!!”
前方的囚車中,紅膚少年猛然向前撲出中,拖得身上的鎖鏈嘩啦作響。
“你來幹什麼?”
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天見你像一個父親的樣子,現在卻跑來跪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我不需要你這種現在才——”
噼裏啪啦、
一道閃電從旁邊的劍士手中射向囚車中的塞爾倫,瞬間將他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嚨中,讓位於中間囚車中的羅曼擡了擡眼皮。
搞什麼鬼?
劇本應該沒有安排這一齣戲吧?難道是單純的意外···
————
與此同時,人羣中一個麻花辮的小女孩忍不住往前衝了一步,但是立刻被身後的陰沉少年拉了回去轉入在後面的小巷中。
“開始吧,”
在小巷中,被塞爾倫救過性命的少年少女都站在這裏,沒有一個缺席!
隨着打探消息的陰沉的少年和麻花辮小女孩回來,這名參謀終於拿出了‘底牌’。
“這是···”
敦厚少年看着手中這赤紅如岩漿的藥劑,轉頭向陰沉少年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一種能夠暫時賦予我們力量的魔法藥劑,”
咕隆,
旁邊的高瘦少年已經一口將藥劑灌入喉嚨中,然後:
“啊啊啊,這力量——”
猛然拔出腰間的匕首,高瘦少年雙手一用力,金屬的殺人利器就啪的一聲在他的手中折斷,然後隨着他手掌合攏一搓:
咔咔咔,
這柄匕首就如同橡皮般被他揉成了了一團。
“好、好、好!!”
看着自己的雙手,渾身肌肉陡然鼓起的高瘦···不,現在應該叫高挑少年興奮得雙眼都是血絲。
“有了這樣的力量,我們一定能夠救出塞爾倫大哥。”
·····
“沒錯,我們一定會救出塞爾倫大哥。”
同樣仰頭一口將藥劑灌如喉嚨,陰沉少年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紅潤。只不過——
“時間不多,正好塞爾倫大哥的父親拖住了車隊,我們上!”
————
啪,
一隻騎士長槍落在了流浪漢一般的男人肩膀上,在道路兩旁的普通人面前,戰馬上的騎士儘量保持風度。
“請讓開,”
“不管是誰,觸犯了帝國的法律都將受到嚴懲。”
與此同時,馬上的騎士手中的騎槍微微向旁邊一挑:他用的是巧力,保證能夠將這名攔路的流浪漢送到旁邊的人羣中,不會影響——?!
然後地上的流浪漢不但沒有絲毫移動,甚至他的手還放在了騎槍之上。
“抱歉了,老師···”
這是我最後一次違背您的教誨,
?!
下一秒,如同鋼鐵堡壘一般的騎士飛了起來!不,並不是飛,而是被握住騎槍另一頭的流浪漢將他從馬上挑了起來。